送水工大叔

  因为是夏天，人懒，又干渴，因此拣了附近的一家超市，订了十桶纯净水。坐在家里无聊地等待着，中午时分响起门铃，按开了防盗门，踏踏地沉重的脚步声就从楼梯口过来了，打开了，不禁乐了，是不是梁冠华真的象他演的贫嘴张大民，做个送水工来体验生活来着。这人也忒像了，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中等身材，挺胖，圆圆的脸，小小的鼻子，一团和气的笑容，我见他满头大汗，连忙让他进屋子坐下，递给他一块干净的毛巾，他却不接，只憨憨地笑：水送来了。你签一下。我拿起笔签字，十桶水80元，加个饮水机，我拿起两张百元的让他找零，他却有些尴尬，连说“对不起，忘记带零钱了。”“回头再给我吧，又不只这一次送水。”我说。他笑着：“那哪能啊，你要没零钱，我过回把找零送过来。”我从冰箱里递给他一瓶可乐，他推辞了一下收下了，可是并不喝，没怎么打招呼就走了，我目送他下楼梯。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吧，我想，不过长得真好看。继续上网，看一篇叫《胖熊大春的合同》的文章，挺逗。过一会门铃又响，打开门，那个送水工扑扇扑扇地在外面站着，手里抓着一把零钱，递给我，说："给，楼下商店换的。
  
  “我接过来，他有些不好意思”那我走了。“我再次目送他下楼，心里想着：”缘分哪，一天见两次面。“自己做了晚饭，天还没黑，百无聊赖，下楼走一走，看看花草，看看小孩子在玩游戏，心里构思着一篇散文，有一处老年人下象棋的地方，凑过去，那送水工居然也在，我朝他笑了笑”看人下棋。“他晤了一声，抬头看着我，笑了：”我家没人，反正也无聊，就来看看象棋。“我心头动了一下，一天见三次面，算是缘分了。既然是缘分，可以继续发展吗？”我也没事，不如咱们下一盘。“我笑笑。”天都黑了，这里看不见了。"“没事，我家有大象棋。”我顺坡下马。终于体会到，象棋是一种民间艺术，凭我的智商，居然被打得个七零八落。他赢了棋，肥厚的手掌拍我的肩膀：“老弟，水平差呦。”什么时候成人老弟了？不过象棋一事倒收起了我对他的小视之心，人家做送水工，不代表就差，瞧他下棋的大将风度。一直下到九点多，他告辞了，我回屋上网，猛然一拍头，哎呀，下了这么久，居然没问他吃饭没。太不礼貌了。几天没有见到他，我索性用纯净水煮粥喝，一个电话，要送水。果然他过来了，进屋一抹汗，冲我说，你还挺能费水啊。我笑笑，没有，我用水煮粥吃了。他的胖脸微微变色：真浪费。我一时之间倒没有什么话说，他放好水，就要走，我连忙走上前去，递了一张名片：“以后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吧。”他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笑了：“我能有什么事情，恩，改天下象棋啊。”你姓什么啊。我姓郭。他已经走下楼了，留了个回音。是一只胖蝈蝈，瞧我做个蝈蝈笼子给你。没想到仅仅是一个星期后，就和他睡到了一张床上。那一天晚上下棋下晚了，外面又适时下起了雨，要留客，总会有千百个理由，丝丝小雨只是偶然，但只要心里有留他的意思，就是说，就算没雨，也总会有其他的理由的。“雨下大了，地潮路滑，就别走了。”我装做漫不经意的样子。哎。他应承得还算顺溜。我坐在电脑桌前打字，胖蝈蝈在浴室里冲澡，过一会，裹着大浴巾出来，站在我身边看我写文章，身上散发着好闻的沐浴露味。你以前做什么的？不是从农村来的吧，看你言谈就不像。我随口问到。“我以前在一家企业，也是个头，现在倒闭了。”他说：“哎，也没啥本事，又没学历，年纪又大，先做点体力活糊糊口。”原来这样，我心说，还是挺有素质的嘛。我离开电脑。“我也洗洗睡。你看不看电视。”“不看了，我睡哪。”他问。“睡一起啊，两个大男人怕什么。”我的理直气壮掩饰着自己的欲望。“我睡相不好，会打呼噜。”边洗澡我边想，睡相不好打呼噜算什么，我睡相还不好呢，会摸胖子小JJ。终于躺在床上了，他也在我身边躺下了，感受着他带来的热气。我拍拍他的肚皮。“这里挺大的嘛，怎么这么胖。”“喝水也长肉啊。”“我觉得胖了很好看。”我笑着说“好象一尊弥勒佛。”“不方便啊。”我的手顺着肚子向下滑。他也很享受的样子，我的手最后落在他的JJ上。他没有任何反抗，我的手在那里动了几下。他是突然本能地叫起来：“别摸，别摸那。”这是本能的叫声。我楞了一下，放开了手。“呵呵，这么大年纪了还害羞。”他不说话，转过身，背对着我。睡吧。看来他不是，甚至反感，我何必自作多情。我不想留给任何胖子不好的印象。或许离开了胖胖的肉体，他什么都不是，我又爱着什么？一夜无话。我和他这两条线，轻轻地碰了下，就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去了。从此以后见的次数少了。但有一次送水后，他有些犹豫的样子，我问他什么事，胖蝈蝈说想借五百元钱。我想也没想就掏出钱包。我一向很愿意帮助胖子。谢谢你啊。抱一下。他说。我可老实不客气。抱住了他，一股热量传到小腹。“那天你想玩啊？”我心里一抖。“我们厂以前也有人那样玩……”“那天就开个玩笑。”我想了想，放开了胖蝈蝈。虽然他肥肥的肚子顶着我很舒服。他讪讪地离开了。我们毕竟是两类人，不可能融为一体，我从来没有想过玩这个字，对于感情，我永远是认真的。后来送水工就换了人。三个月之后，门铃响了，我开了门，胖蝈蝈提着一篮子桔子在外面。他说这是他家乡稍来的，然后他把钱还给我。对我说，你是个好人。我不知道他当时用钱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说我是好人，中年人的心思是猜不透的。听说他回农村了，日子过得挺好，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