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不堪回首的记忆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 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 看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
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 是永远都难忘的啊
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 仍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他
走吧走吧 人生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走吧走吧 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走吧走吧 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也曾伤心流泪 也曾黯然心碎 这是爱的代价。。。
一曲爱的代价，像刨坟掘尸似的，不知道挖出了多少人心中深埋的愁憾，张艾嘉这个毒妇，在这个泪腺已经日渐干枯的年代里，用她那最后的煽情，榨取着人们仅剩的那滴眼泪，真是何其毒也!!
一阵狂吐后，，毛毛从步行街边最有名的“老字号酒楼”里迷迷糊糊的晃了出来。。。不行，今天这酒喝得太难受了，，，没走几步，又不行了，他扶住一棵树蹲在地上又是一顿哇哇狂吐。。脑子有点发飘，，眼睛也快睁不开了，，完了，，真醉了。。酒精所催生出的那股子暧昧，让人笑起来都显得那么的轻浮，他嘿嘿一乐，背靠着树往下一溜，坐在路边，对街上往来的行人傻笑着。
后面两个人把毛毛从地上搀起来，，阿毛，，喝这点就醉啦？呵呵。。汪磊拍着毛毛的后背说，要不要紧啊？来，，到包间里来喝点茶水吧，走。。
哼! 杨菲菲不乐意了，，哪有你们这样灌人家酒的呀，那是白酒! 不是饮料! 哪有硬逼着人家跟你干杯的嘛 ! 好了好了，，你们这些坏蛋，都醉成这样了，看他明天怎么上班! 毛毛，，我送你回去吧。。。走，我们走吧。说着，杨菲菲拉起毛毛站在街边叫了辆黄包车。
一路上只听见黄包车链条的嗒嗒声，，还有汽车驶过带起的气流迎面扑来。。。从杨菲菲身上飘来的香水味儿，一阵阵的往鼻子里灌，，淡淡的，甜甜的，醉眼迷离的毛毛忽然很想摸摸她细细的腰，，当手正伸出去时，杨菲菲转过头来看着毛毛的手僵在半空中就问，怎么了？
我，，我想吐，，停车。。停车。。毛毛蹲在路边“吐”了一番后，却没吐出东西来，晚上也没吃什么，刚才那么一折腾，胃里可能早就倒空了吧，再吐也只能是吐胆汁出来了。
你好点没有？她轻轻的帮毛毛拍着背。杨菲菲这个时候显得挺像个女人的，那么的体贴，那么的细腻。要是平常有一半这样，那就好喽。。。
我没事了，呵呵。。谢谢你菲菲，，毛毛一个没蹲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也索性就坐着好了。。这样比较稳当 。
不用啦，，你少气我就行了! 走! 起来! 送你回家，杨菲菲重新把他拖回了黄包车，师傅，我们走吧。。。
妈妈把醉薰薰的毛毛放倒在床上，又是擦脸又是喂水的，折腾了快两个小时，这个臭毛毛醒了过来。。。妈，我想喝水。。
知道要喝水了？ 你喝那么多酒干嘛，伤身子的，以后不许这样喝了，菲菲都告诉我了，你还跟人家一杯一杯的干白酒？你哪有这个酒量嘛，就是有，也【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₉₉₆₉xs.net】不能这么干嘛，，唉。。你这孩子，喝吧，，妈妈递了一杯梅子茶到毛毛手里。
毛毛的思绪开始四处寻找，这感觉怎么这么熟悉。。。
那也是一个酒醉之夜。。。也是在这张床上，，和涛手握着手，脑门顶着脑门，两人傻乎乎的乐着，不知疲倦的亲吻着，，，贪婪的相互吮 吸着。。。
如今，物是人非，怎不令人悲伤，，况且，，我伤得他是那样的深，我怎么能对他下得了这样的手？我真是个禽兽!!。。。毛毛抬头看了看书桌上被自己打破了没舍得扔的日立牌“三用机”(收、录、放)，然后放下茶杯用毯子蒙住头，悔恨的哽咽着。。。
儿子，怎么哭了？怎么了？妈妈轻轻拉开他头上蒙的毯子
妈，，我没事儿，你快去睡吧，，我没事的，毛毛又把毯子蒙回脸上
毛毛，，，你到现在还在恨妈妈对吧？
没有，，我哪敢啊，，你们多强硬，你们手段多高明，不单是对我们晓之以理，还对我动之以情吧。毛毛拉开蒙在脸上的毯子说，居然还对我们两个孩子演起苦肉计来了。。。真可谓是用心良苦，，我又怎么恨呢？妈，，我不恨你们了，只求你以后再也别提这档子事儿了，也别告诉我谁谁谁打过电话来，我听不得，我接了他电话我会管不住我自己的，妈，你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 。。。。 。。。。
一阵尴尬的寂静之后，妈妈叹了口气，从坐着的小床上站起来，慢慢的转身出去了。
毛毛。。毛!! 我不去武汉念书，我要跟你在一起，咱们复习一年，明年咱俩再考! 不管考多少年，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 付闽涛拉着毛毛的手，毛，我要跟你在一起!
毛毛笑了，你要跟我在一起，我就一定也要跟你在一起？别傻了，我们的命已经注定了，你去武汉吧，忘了吧，我不想再跟你一起了。毛毛腮帮子上的咬肌鼓了起来，似乎还能听到牙齿相互撕咬的格格声。
不行! 我们说好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付闽涛急了，上前狠狠的搂住了毛毛，不行，我们说好的，，说好的，说好了的，，永远在一起!!
泪水在毛毛眼框里打着转，，内心激烈的斗争着，，，不能，，我不能退缩，他家里不会放过他的，依他这个脾气，非出大事不可。我不能亲手把我们毁了，，涛，只要你好好的，我要你好好的活着，我们不能走彭堃的老路。。。
涛，，你放开，，听我说，你先放开。
好，，那你告诉我，让我一个人去武汉也可以，但你为什么要说以后都别再见了？？你说，你说呀!
好，涛我告诉你。我们以前是不懂事，我们之间那个不是爱情，只是新奇，那不是爱情!忘了吧，我不是无。虽然，你对我非常好，我现在明白了，我只是对你像大哥那样的依赖，并不是爱情。
不对! 你是爱我的，你要是不爱我，你不会把我当个宝似的搂在怀里亲了又亲，撩起衣服把我那冰凉的手放在你肚皮上暖着，，这是一个小弟对大哥感情的表达方式吗？你要是不爱我，不会在大冬天的半夜里，跑遍全城就为了给病床上的我买一碗扬州炒饭，然后捂在怀里跑回来，拿出来时，那饭还冒着热气。。。如果你不爱我，不会在我摔伤了，你哭着抱起我送我去医院，如果。。
够了!! 毛毛打断了涛的话，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过去的事情你不用再提了，我都忘了!毛毛转过身去，擦了擦眼泪。
毛。。。是什么让你变得这样残忍？这样绝情？你说呀，你说呀，你别这样，我现在快要疯掉了，我爸妈天天逼我，你也这样逼我？你们是不是一起说好了要这样对我的？？
是的，，我们是说好了这样的，毛毛心里在回答着眼看就要崩溃的涛。。
那一幕又浮现在毛毛眼前。。。
毛毛，，阿姨求求你了，我们家小涛死活不肯去武汉念书，说什么也要再复读一年。这个学校非常的好，我们市也就他一个被录取了，明年，明年上哪去找这个好学校啊。。你帮阿姨去劝劝他，阿姨谢谢你了。。。
妈妈把张阿姨扶着坐下说，，小琳，你看你，先别着急，有话慢慢说，坐下来，别哭了。。
张阿姨，，付闽涛他要复读与否，完全是他自己的选择，你跟付叔叔都说不了，我说了也没用啊。毛毛低着头，很不自然的盯着地板，不敢去看她们的眼睛。
这。。。张小琳和妈妈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张小琳接着说，毛毛，，阿姨知道，你今年没考好，你要复读一年，你跟小涛又最要好了，你没去成，他不愿意一个人先去上学。。。
毛毛心里机灵灵一个颤抖，心说，张阿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们知道了什么？毛毛微微的撩起眼皮看了两个妈妈一眼，只见她们都是一脸的焦急，她们这是唱得哪一出？
阿姨，您说这话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付闽涛的事，我帮不上您的忙。毛毛看着张小琳的眼睛完全没了底气。
毛毛。。唉。。。阿姨真不知道从何说起才好。说着，张小琳又开始哽咽起来，，
妈妈给张阿姨拿了条毛巾，在一旁也是欲言又止。这个尺度如果拿捏不准，搞不好会画虎不成反类犬，毛毛和小涛可能就会做出什么无法预料的事情出来，现在孩子大了，想拦是拦不住了，只有攻心一途可用。。。
张小琳擦了擦眼泪说，毛毛，，阿姨求求你了，你去劝劝我们家小涛吧，不论如何，你们俩这大学是念不到一起去的。没人会同意你们一起，，一起去念大学的。。。他爸爸的脾气不好，小涛脾气也拗，真怕他们父子为了这事而反目，要真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我想毛毛你也是不愿意看到的，是不是毛毛？
毛毛坐在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妈妈了解这个儿子，毛毛他越是表情显得木纳呆滞的时候，内心越是暗流汹涌。此时不趁热打铁，更待何时？儿子，你听妈妈说，你了解一个当妈妈的心吗？你知道，当妈妈的有多不容易？不单是要操心你们的生活，学习，还要关心你的成长，保护你们的安全。我们都是希望你和小涛能健康安全的成长。为了这些，你知道妈妈们会长多少白头发？又会长多少皱纹？
毛毛，，你们不能太自私了，也应该为别人想想，，为妈妈，为了小涛的前途和安全。毛毛，你好好想想。。我们大家的命运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的选择。来，小琳，我们到阳台去坐坐，让毛毛一个人静一静。
妈妈下了个杀手锏，让毛毛自己去想，，，让我怎么去劝涛？我不能没有他，不行的!!听她们这个意思，是知道些什么了。但她们为了顾及我们的自尊心，并没有把这个事说透。这样的话，我们哪还有机会一起去念书上大学？就算是我们拼了命，一起复读，她们不会让我们好受的。。。
那倒不如将计就计，先答应了她们，然后跟涛好好说，只是四年不能天天见面嘛，人家山伯英台，织女牛郞亦有分离嘛。反正还可以打电话，可以写信，寒暑假也还能在一起。
妈，张阿姨，我想好了。我去劝劝付闽涛吧。。。
妈妈和张阿姨重新坐下说，毛毛，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这样还不够，你如果想小涛今后能幸福平安的生活下去，就应该对他说，以后把精力全部都放在学习上，你们还小，等你们都长大了，成熟了，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再去想别的吧。
妈，，你想让我做什么？毛毛瞪大了眼睛无助的看着她们。
不，儿子，不是我们想让你做什么，而是你为了小涛，你能做些什么。难道，你不想让他以后安心的学习平安的生活吗？
妈，你是在说，如果我不去所谓的，彻底的劝他，他以后就不能幸福的生活了？你这是什么逻辑？如果我不愿意呢？
是的，儿子，唉。。。你可以选择不去。但小涛的脾气你是了解的，希望他不要伤害自己。。。
入夜后，毛毛踱步到涛的窗口下，似乎是听到楼上有吵架的声音，毛毛一咬牙，慢慢的从楼道上了三楼，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着。
涛爸在屋里大声的吼着，，你这个逆子，你告诉我，你有什么理由不去？!好不容易才考上的，你再说一个不去，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以后哪也去不了!!
爸，你打吧。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去! 爸，我再复读一年，我一定能考个比这还好的大学，一定，我保证!
不行!! 你今年都21岁了，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就，我们都仔细研究过了，这学校是国家重点院校，毕业出来的人大家都抢着要! 回来我们也更方便安排工作啊，说什么也不能依着你性子来!!
我要是就不去呢？付闽涛要是拗起来，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的。
只听屋里传出微微的一个脆响，然后就是张小琳的声音，他爸，你干什么呢!!你怎么能动手打孩子？!
涛爸看来也是火大了，吼了声你给我让开! 紧接着就是桌椅瓢盆撞在一起的声音。。。
毛毛靠在楼道的墙上，眼泪掉了一地都是。。。我们，，我们这是怎么了。。。
咣!! 屋里又是一声巨响，毛毛一听就是挂在墙上的那面石英钟掉地上摔碎了，， 毛毛的心似乎也跟着一起碎掉了。。。
罢了。。罢了。你们不要再打他了。。。我说，，我去跟涛说。。。 哈哈 哈哈。。。。
涛妈悄悄的掀开窗帘的一角朝楼下看去，，毛毛的脖子上挂着一颗深重的脑袋，在一步一步的往家挪。她忍不住的用手捂着嘴，怕自己哭出声来。。。孩子们，别怪我们，我们也是为你们好。。。
毛。。。是什么让你变得这样残忍？这样绝情？你说呀，你说呀，你别这样，我现在快要疯掉了，我爸妈天天逼我，你也这样逼我？你们是不是说好了的？？付闽涛用袖子擦去眼泪，上前拉住了毛毛的手。。。毛，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毛毛把眼泪一擦，心一横，付闽涛，我不想再跟你一起过那种变态的生活了，我过够了，你要变态你自己去，别拉上我，我厌倦了!
涛他瞪着空旷的眼睛看着毛毛，你，，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不想再跟你一起过变态的生活了，你要去自己去，别拉上我，我已经厌倦了!!
叭!的一声，毛毛脸上多了一个红手印儿，，是谁，是谁让你这么说的，告诉我，我去跟他拼命去! 付闽涛眼睛里布满了可怕的血丝，他可能真会去杀人。但他眼睛里又被一种叫后悔心疼的东西所充斥，下意识的看着那只打了毛毛后不停颤抖的手。
毛毛心说，一不作二不休了，铆足了劲，嗵的一拳砸在付闽涛的胸口，打得付闽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省省吧!去你的武汉吧!以后别来找我!我很烦你了!!说完，毛毛头也不回的走了。。。
三天，毛毛回到家，三天没说两句话，没吃一口饭，没喝一口水，但也哭不出来。
桌上的饭菜妈妈是热了又凉，凉了又热。。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
外屋传来小声的谈话声，是涛妈来了。涛妈支开一条门缝朝毛毛屋里看了一眼又轻轻的带上了。而后传来了两个妈妈的抽泣声。然后是下楼的脚步声。。。毛毛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阳台看见她们在小声的说些什么，涛妈边说边不住的擦着泪，，小涛从那天回去三天也是水米未进。。。嘴上长满了泡。。。
听到这，心里这个痛啊，，恨不得把自己撕碎了才好受一点! 毛毛拿起阳台上的叉衣服的叉子进屋就打，见什么打什么，，，最后还不解恨，张嘴就在自己左腕上狠狠的来了一口，，妈妈和张小琳推开门，惊恐的看着靠墙坐在地上，满嘴是血狂笑不止的毛毛。。。
妈妈冲到毛毛边上一把将儿子搂在怀里，儿子，，，你这是在发什么傻。。。你这样让妈妈的心都碎了。。。你知不知道。。。
妈。。。我快要死了。。妈，我心里好难过。。。他嚎啕的在林月怀里哭喊着。。。可能是体力虚脱，哭着哭着，竟晕了过去。。。这一晕，就又是一整天。。。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四面白墙的病床上，毛毛看了看四下没人，拔掉了胳膊上的点滴针，踉踉跄跄的回到家里，收拾了几件衣服，还有自己的存折，给妈妈留了个条儿。妈，我出去散散心，几天就回来，您别担心，到地方我会打电话回来的，我带钱了，放心吧，我就是出去走走，不能干傻事，对了，我把锅里剩的稀饭吃掉了，碗我没洗。。。
毛毛买了张火车票，踏上了北上京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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