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情（1）

  第一章 幼稚孩童
  
  我出生在东北一个非常偏僻落后的山村，我家爷爷、奶奶、爹娘、再加上我和妹妹一共是六口人。娘在１８岁的时候嫁给了爹，第二年就生下了我，在我娘２０岁的时候又生下了妹妹。爹常年在城里打工，还带着妹妹，平时家里就三口人。后来妹妹也回来上学了，家里就有四口人了。 我家共三间房，中间是堂屋兼厨房，东西两间卧房，卧房里各有一个大炕。爷爷奶奶睡在西房，爹娘回来时睡在东房我们东北自古以来就有个习惯，这个习惯现在虽然没有什么人，特别是城里的人去做了。但是在我们这个常年风雪封地，地处偏僻的乡村却依然保持着，就是脱光衣服睡觉。据老人说，这样脱光了钻进棉被，躺在热炕上，那感觉比穿着衣服暖多了，同时也舒服多了。当然，不用说都是一人一张被子的。 小时候的事，我记得不大清楚，只是朦胧记得，我打小就没有自己的被子，很小的时候开始就被娘抱在怀里，共一张被子睡觉。娘的被子是一家人当中最大的，据说，娘的被子是和爹一起用的，所以才这么大 在爹回来的时候，我就不跟娘一起睡了，转而跟奶奶同一张被子。后来有了妹妹，我就一直与爷爷奶奶一起睡了。爷爷、奶奶是一人一张被子的。他们都非常喜欢我，都抢着要我一起睡，所以我有时候与奶奶同一张被子，有时候与爷爷同一张被子。小的时候与奶奶同被的时候多，大点后又与爷爷同被的时候多了。
  
  那时侯，由于农村人结婚都比较早，我小的时候，爷爷奶奶才就40多岁。 我小点是晚上大多与奶奶同被睡，有时候半夜被憋尿憋醒了，会发现自己一个人睡在了爷爷的被子里，而爷爷却钻进奶奶的被子里去了，那被子鼓得好高，还动个不停，而且还传来爷爷和奶奶急促的喘息声。我喊尿尿的时候，原本非常疼爱我的爷爷都会不太高兴，因为奶奶会起来帮我尿尿。于是当我自己能够小便的时候，我就没有打扰过他们，只是偷偷的爬下炕自己解决了。 我家的炕都是大炕，能够并排睡上３个大人，挤一点话５个人也能睡下。炕上只摆了爷爷和奶奶两张被子，所以可以说还蛮宽敞的。当时我最想要的就是能够拥有自己的一张被子，但是奶奶老是说我还小，怕我冷着，不同意多加一张被子。那时，我真的很讨厌奶奶，不过当我上学以后发生了一些事后，我就不再提起要有一张自己的被子，同时也感激奶奶没有让我单独拥有一张被子。 我们的村很小，村子里没有小学，村中的小孩要上学都要走上十多里路，才能到乡里的小学上学。但是我们这里一年中有６个月是下雪的日子，所以村里很多小孩，特别是女孩都是推迟读书的。不过，不知道爹娘常年在外见多识广，还是家里有点闲钱，我６岁就上学了。
  
  我的爹象我爷爷，身材高大，身板强壮，当过特种兵。我的娘亲，那是整个乡里有名的大美女，一米七的身高，秀丽的长发，瓜子脸，柳月眉，娇嫩的红唇，凹凸玲珑的身材，还有那双修长白嫩的长腿。有这么样身材高挑的爹爹和娘亲，我的身材当然也非常标准，而且样貌也同样非常的出色，没办法，父英伟母娇美，做子女的当然也遗传了这些优秀基因了。 我爹娘对爷爷奶奶十分孝敬，经常会买写营养品回来给他们吃，当然也少不了我的。所以爷爷奶奶的身体十分健壮，我也比村子里同龄里的孩子和学校同龄里的同学长得健壮。不到１０岁，我就有一米五了。 好象是上二年级还是三年级时，有一天，我打架了，我把学校里对我说脏话的人打得头破血流。虽然老师问我打人的原因，但是我没有回答，我想那个被我打的学生也不会说出为什么会被我打的。老师见问不出来，只好让我抄１０遍课文当作处罚。我当然无所谓了。放学后，奶奶来接我回家，老师把我大家的事告诉了她。我和奶奶一起回家，一路上她老盯着我看，我知道她想问我为什么打架，但是我不想那些污言烂语传入奶奶的耳中，所以我把眼神望向远处，决定不吭声了。 好一会儿，奶奶笑了，她轻轻的说道：“是不是你那同学用脏话骂你，你才教训他的？”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那时的骂人的话一般都是操你妈、干你奶奶！或是插你娘亲。虽然这些话我不大懂，相信骂这些话的小孩也不懂，但是大家都知道这是一种很严重的侮辱行为。不管是我娘亲还是我奶奶，凡是我的家人都不容许有人侮辱，就是想也不行。所以我可以说是从小打架打到大的，不管在村子里还是在学校里，谁都知道如用那种脏话骂我，我就像被激怒的老虎。久而久之，几乎没有人敢当面用脏话骂我，当然这样一来我也没有什么朋友了。至于那个被我狠扁一顿的家伙，是刚转学来的，不然他哪敢触我逆鳞。奶奶当然了解这些事情，所以笑道：“人家一定是新来的，一来就被你打了个下马威，看来以后他再也不敢在你面前说脏话了。”笑完，她又绷着脸故意生气地说：“下次不准再打架了，不然我就不带你睡觉了，也不让爷爷带你睡！”奶奶有时会假装生气，但是我却知道，她非常喜欢我这样做。所以我忙笑嘻嘻的点头表示以后不敢了。 我们这很多学生的家离学校都很远，所以这里中午不用回家的，大家都带了午餐来学校吃。那年冬天的一天，我正和同村的同学柱子一起吃着便当的时候，学校的高音喇叭突然传来校长的声音，让学生立刻回教室集中。回到教室听了广播后，才知道连续不断的暴风雪又要来了，学校开始提前放学，同时在暴风雪没有过去的时候，不用来学校，一律在家自习。在这个季节，我们这一带这样的事很常见。对于学生们来说，又要过几天无聊的日子了。因为暴风雪一来的时候，连门都出不去，别说找同伴玩耍了。我和柱子离开学校后，立刻往家里赶。在这片风雪之地生活的人，就是三岁小孩也知道暴风雪的利害，没有哪个白痴会在回家路上玩耍的。回到家时，爷爷正要准备出门去学校接我，看到我回来了，不由松了口气。奶奶便开始忙着去烧炕了。
  
  在我们这个地方，无论吃饭、聊天、睡觉都是在炕上的。平时被子都折叠好放在依墙而建的橱柜里，只有晚上睡觉才移走矮桌拿出来摊好。 我脱下厚重的棉衣棉鞋，爬上了炕，先打开了炕头放着的电视，然后才把作业拿出来放在矮桌上。跟上来的爷爷一下子把电视关掉，笑着瞪了我一眼。我当然明白，爷爷是要我先完成作业才准看电视，于是我只吐了吐舌头就写起作业来。而随后爷爷则去准备度过几天暴风雪的工作：整理粮食、检查门窗等等之类的。当我完成作业后，发现奶奶已经坐在炕上了，她没有开电视看，只是做着针线。我忙一边收拾书包一边向奶奶高喊作业写完了，因为我知道她其实是很喜欢看电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