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的大夫《5》

  在融洽的氛围里，我俩各自4两酒下肚，都没有一点醉意，最后这2两酒的去向引起我俩的争执，都抢着要喝。无奈于他的执意，老头将这点酒倒入杯中，意犹未尽的样子。
  
  我借故上厕所，要了半斤景阳冈，顺便把帐偷偷结了。方便回来，推开房门的一瞬间，我看见屋里多了一个白花花的膀子，我愣在门口，定眼看着，不确定是吸引还是着迷。直到他端坐在那里朝着我视线范围内挥着手我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不会吧你，没见过光膀子喝酒的？这多过瘾，快来快来，老子刚起兴”。
  
  我溜到他身边，偷偷的把半斤白酒伸向他面前，笑吟吟的说：“你这老家伙，酒量可以哦，那今天我就舍命陪老头了”。
  
  说话间想启开酒，他伸手挡住，“喝酒别搀好不好，去，换瓶黑土地，一斤的，既然这么尽兴，那就敞开畅快的喝”。
  
  我思量一下，屁颠屁颠的去吧台换了一瓶黑土地回来，各自满上。也许是酒精刚要发挥作用，我俩话明显多了起来，搂住我的脖子，头贴着头，像见到多年失散复得的孩子，我也顺式将手搭在他的腰际，轻轻的抚摸着白净的腰圈肉，满足的听着他的故事，只听一遍就让我滥记于心的故事。
  
  他80年医专毕业后在家人的安排下娶了现在的妻子，妻子农村人，生活方面不太讲究，也不太会做家务和可口的饭菜，两人感情一直淡如开水，没有一丝爱情的涟漪，孩子在婚后2年降生，妻子将主要精力放在孩子身上，小家也算踏实的维系着。不甘于这样熬天耗日子的他在89年辞掉县医院的职务，自己开设了现在这个诊所，主要能将更多的精力从虚度的单位里转移出来，再一个也能迎着改革开放的春风也创业一把做个尝试。孩子一天天长大，日子也一天天红火，可夫妻二人的感情却一直没有什么改变，他开设诊所初期几乎把诊所当家，7天半月不回家也属家常便饭，在这样的生活轨迹下，不但妻子和他感情淡漠，连孩子和他也有一层无形的屏障。
  
  但妻子聪明的是每日下去5点左右会来诊所把抽屉里一天的营业额多数收走，老头也没有抵抗的如数上缴，因为他没有开销也用不着这些钱，权当给孩子的生活费用和家庭红白事的照料，因为这么多年家里的所有大事小情他都没有过问过。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孩子中考，身知知识重要性的他一心要让孩子考市里的学校，能谋求一个好的将来。老婆孩子死命的抵抗，最后他通过一个病号在市里的关系和一个远房亲戚，现将孩子户口迁移到想想都觉得遥远的甘肃，又将孩子安排到市里知名的一所中学，这样孩子被迫扔到激烈的竞争环境中。他当时以为，孩子在这样的竞争中肯定能杀出一条生路，孩子以后肯定也能体谅到他的良苦用心，熟知，这些年换来的却是老婆眼中的没人情味，孩子严重的神经父亲，换来更多更多的寂寞。老头变得更加封闭，除了和病人不可避免的交流，他几乎将自己封锁到一个人的世界里。孩子在扭曲的心理下，和超乎寻常的竞争中彻底迷失了自己，3年高中下来，成绩在50多个学生的班级排个40名左右，但老头一切成竹在胸的样子。
  
  高考前两个月， 开始活动，准备带孩子去甘肃赶考，熟悉环境。最后在他的安排下，孩子顺利的以西部生源的分数线顺利进入全国一流的大学开启着自己的大学生生涯。日子还是一日一日的重复着，孩子没有念及父亲多年的奔波和辛苦，除了每月固定的生活费电话其余时间再也不会给老父亲通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