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原谅你,怎么现在还不处置你?傻丫头!”凌髐蜭笑了。
“那……那你一开始……只是在吓唬我?”紫坽甝恍然大悟。
“行你出卖我,不行我吓吓你?”凌髐蜭淡淡微笑,如一朵雪莲花一般柔美。
“你……你这坏丫头!你敢吓唬我,我要‘报复’你!”紫坽甝“大怒”,抓过凌髐蜭就亲,却不料不小心抓痛了髐蜭的伤口,痛得凌髐蜭亮晶晶的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啊!凌儿,你的血快流干了!”紫坽甝见她这个样子,望了一眼她的伤口,连忙着手帮她处理。
“坽甝,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给遥记做走狗了,好吗?”凌髐蜭看着紫坽甝为她的伤口止血,
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紫坽甝目光一滞,“可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
“那我就把他们全杀了。”凌髐蜭又要去抓放在手边的水晶小剑。
紫坽甝连忙握住她的手,“凌儿,我求你别杀他们,他们还……有用呢!”
“你若觉得他们有用,就留着。”凌髐蜭放开手,紫坽甝继续为她包扎。
“凌儿,你真好。”紫坽甝望了一眼凌髐蜭,心中充满愧疚。
凌髐蜭浅浅地笑了,脸颊处的两个酒窝像酒一样醉人,一张
精致的脸白到近乎透明。
她,好美啊!紫坽甝看得痴了,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搂过眼前的美人就亲了一口,“凌儿,我爱你。”
一桶凉水泼到花倾湘的头上,使她又清醒过来。
“说!一言堂的血漠寒冰藏在何处?”蓝溯正苦于没有惊堂木,见徐雅青大印在桌上,随手抓过来向桌上一拍,居然也很响。徐雅青暗暗叫苦,忙一把夺过,查看是否有损坏。
“奸贼!你别想……知道!”花倾湘唇无血色,但刚强不屈。
蓝溯也不勉强,“来人!带花氏!”
两个兵将带着手铐脚镣的花氏拖了上来。见到杀子仇人正高坐堂上,花氏只觉痛不欲生,他紧握双拳就要冲上去同蓝溯拼命,却被两个自由之邦的兵死死拽住。
“花倾湘,你再不招,你母亲可就要受苦了!”蓝溯死死盯着花倾湘,她是个有名的北宫婴儿,十有八九不会忍心看母亲受罪。
蓝溯一只手按在膝上,另一只手一挥,“来人!取锁链来,穿了花氏锁子骨!”
花倾湘一闻此言,如被掏去心肝一般,终于忍不住大喊:“不要!我说!”
“湘儿!”不料花氏在关键时刻喝止住了女儿,“血漠寒冰宁可喂狗,也决不能让这伙人得到!”说话间,她忽然一口咬在按她的一个兵的手腕上,左脚反踢向另一个兵裆部,两个按住她的兵齐声惨叫,双双松手。花氏趁机一跃跃入了“水故乡”之中,只听“扑通”一声和几声惨呼,花氏的身体迅速被分解成脓水。徐雅青大叫:“把她捞上来!快点!”“水故乡”的毒水是何等的厉害,四个兵持了长竿来捞时,花氏的身体几乎已只剩一副骨架了。
见母亲身死,花倾湘泪如雨下,她狠狠地望着蓝溯,“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奸贼!枉我和母亲瞎了眼对你那么好!可怜母亲,对你百般照顾,可谁想到,到头来,害死她的竟然是你!你这种人渣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就是做鬼,也要生生世世诅咒与你,绝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吐出
舌头,咬得粉碎。
徐雅青见花倾湘咬舌自尽,只急得高喊:“快阻止她!”几个兵匆忙上前,那里还来得及。
徐雅青满头是汗,叫苦不迭,见蓝溯正冷笑着看着一切,心下大怒,忍不住一把揪住他,“你干的好事!这下线索断了,你叫我如何向邦主交待?”
蓝溯不慌不忙地推开他,从袖中取出一块血玉来,放在徐雅青手中。徐雅青只觉一阵奇寒袭骨而来,浑身打了个冷战。
“血漠寒冰!”
“不错,把它交给邦主,你不就可以交差了?”蓝溯一脸不在乎。
“怎么在你手中?”徐雅青惊问。
“很早就在我手中了,一言堂的机关被我无意间破解了。”蓝溯没有丝毫骄傲,“碰巧而已,那天我运气太好了。”
“那你如今……”徐雅青睁大双眼,看了看蓝溯,又看了看死去的花氏母女。
“对不住,花氏和花倾湘一定要死,我若不插手,髐蜭心慈手软,九成得放虎归山。”蓝溯四处望望,目光回到徐雅青身上,“谢谢你帮了我这个忙,也帮助自由之邦除去两个敌人。”
“花家对你那样好……”徐雅青看看蓝溯,有点怕他。
“只可惜真正的花开是我的仇人。”蓝溯丢下一句,扬长而去。
紫坽甝奔向将凌髐蜭扶到床上躺下,可固执的凌髐蜭只坐在床边休息了一会。
“我要回寝宫了。”凌髐蜭勉强站起来,“你好好休息。”
紫坽甝看她这个样子,哪里放心得下,“你伤得这么重,一个人回去出了意外怎么办?我送你吧!”
凌髐蜭深知自己的情况,不觉点了点头。好在舞辰酋长的住所距邦主寝宫并不远。紫坽甝一把抱住凌髐蜭,就要离开。
“不要这样,我、我可以自己走。”凌髐蜭脸红了。
“我喜欢抱你。对了,你不是胖美人吗?怎么这么轻啊?”紫坽甝看看怀里的凌髐蜭,“你不要惹我生气啊,否则的话,我说不定会‘乘人之危’。”
“我真的可以自己走。”凌髐蜭红着脸小声说,紫坽甝不管她,抱着她就走了出去。
二人在月色中走向寝宫。
徐雅青正等候在寝宫外,见紫坽甝抱着凌髐蜭走来,大吃一惊,但马上又调整情绪跪下,“拜见邦主、舞辰酋长。”
“请起。”凌髐蜭从紫坽甝的怀中滑出来,扶起徐雅青。“深夜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徐雅青将手中血漠寒冰呈给凌髐蜭,“邦主,血漠寒冰臣已拿到。”
凌髐蜭和紫坽甝相视一笑。
“徐大人,你这次立了大功,重重有赏。”凌髐蜭向徐雅青点头以示赞许。徐雅青叩头拜谢:“得这寒冰非臣功劳,臣愧不敢受。”
“难道取得寒冰的另有其人?”凌髐蜭一愣。
“此事全系灭掉一言堂的大功臣蓝溯所为。”徐雅青奏道。
凌髐蜭心里一沉,“花倾湘是个人才,我们尽量让她投降,如若她不肯,也决不能放虎归山。徐圣人,这件事你努力争取,如不能成功,就给花倾湘和花氏一个痛快吧!”
“启奏邦主,花氏被蓝大人逼得跃入‘水故乡’之中,尸骨无存,花倾湘见母亲身死,已咬舌自尽。”徐雅青此时不得不讲了实话,紫坽甝心中一喜,凌髐蜭却惋惜不已。
“好了,徐圣人,辛苦你了。”凌髐蜭准备回寝宫了。
“臣告退。”徐雅青退了下去。
凌髐蜭推开寝宫的门,紫坽甝也跟了进去。
“凌儿,我刚才说我喜欢你,你听见了没有?”紫坽甝在身后抱住凌髐蜭。
凌髐蜭默默不语,她好累,此时只想休息,她在意识模糊中倒在了紫坽甝的怀中。
“凌儿,你怎么了?”紫坽甝抱住软软地倒在自己怀里的凌髐蜭,泪水就这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凌儿,我在为你包扎伤口的布条里加了点东西,你不会怪我的,对吗?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蓝溯离开自由之狱后在街上闲走了一阵,圣界倒没有夜间不准在城中
乱走的规定,但蓝溯行至街上还是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
自己一个大男子汉,法力又不是太低,怕什么呢?连他自己也疑惑起原因来,随即他又愤怒起自己来,一定是胆小作祟!自己这个胆小鬼!
他越走越怕,越怕越气,索性收住脚步,径直向自由之邦的方向走来。
自由之邦的看门小卒不认识他,他便不走门,改从墙跃入,直奔凌髐蜭的寝宫。
寝宫内还亮着灯,前后门各有两个卫兵把守,他走到无人把守的地方,舔开窗纸,向内偷窥。
凌髐蜭静静躺在床上,脸色白得像一张纸,紫坽甝坐在床边,紧紧握着美人的手,血沉槥却不知去了何处。
看着这个场景,蓝溯又想笑又(言情小说网:www. 6969xs.㏄)想哭,他不知此时心里是成功的味道还是激动的味道,这在他那死水一般的心理泛起了一层淡淡的迷雾,坽甝和小槥在对髐蜭的争夺战中谁会胜利呢?
为什么不能让凌髐蜭爱两个呢?忽然间一个荒唐的念头闪过蓝溯的脑海,他的思路不知不觉间顺着这条荒唐的线路荒唐了下去,这又不是在蓝宇国,况且人间不也有一夫多妻制吗?如果凌髐蜭同时拥有血沉槥和紫坽甝,那就等于上了双保险,自己的成功将万无一失,蓝宇国的希望将永不破灭。复国,那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蓝溯想到这里,险些乐昏了头,忘了自己在偷窥而跃起来欢呼,好在他的乐并没有达到乐令智昏的程度,因此在关键时刻险险地控制住了自己。
紫坽甝从凌髐蜭的怀中取出一块小令牌,这个令牌蓝溯认得,它叫“鸱枭令”,是上任邦主薛孽留下的,见了它就等于见了邦主。
此时,一名自由之邦将军打扮的人推门而入,跪在紫坽甝面前,“臣崔何知叩见舞辰酋长。”
紫坽甝起身将他扶了起来,“崔大人,你是我的心腹,我一向待你不薄,现在是你展现忠心之时了。”
崔何知一抱拳,“臣愿肝脑涂地,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