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的春天,应一个记者朋友之邀,将我过去的情感经历采用白描的方式写了一篇提纲式的文章,名字叫《真实的故事》。
记者朋友看了之后,非常感动,感慨之余竟以我的名义在一个网站发表了,读者的反响多以感动为主。我未在意,只是责怪了他几句,将这篇文章收在我的博客里。
前不久,一个朋友说要写小说,想采用那篇文章的部分章节,我未加思索就答应了,没想到后来发现他是只字未改地照搬了,我请他删除了。
原来想这是自己的隐私,不想曝露,既然一而再地被发表出来,突然产生了一种愿望:我要将自己的真实经历全部地记录下来,无论这经历带给我的是痛苦抑或甜蜜,无论这结局是悲剧还是喜剧,我都要写下来,毕竟这是我自己真实的情感。
这就是要写《飘逝》的原由,是《真实的故事》的扩充版,当然限于我的水平,我不敢称之为小说,只是将真实的经历用我拙劣的手记录下来而已。
《真实的故事》是我情感的缩写,只是为了让记者朋友了解我和他之间的感情,人物除了“我”和“他”,再就是双方的
父母了。
而《飘逝》则将我的全部展现给了读者,人物自然增加了很多,但都是真实存在的。
也许有读者会对海子的遗书提出质疑,是的,海子的遗书是一封不是太长的信,我也并没有在当时烧掉,而是在我想要结束自己生命前到海子的墓前祭拜时才烧掉的。只是我不想将信的内容公诸于众,打扰海子已安息的灵魂,才使用了虚构的方式。
《真实的故事》发表后,有读者留言,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一位读者的留言是这样写的:“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是真的话,那我只能说你们太软弱了。世间的事,只有自己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因为感激而委屈自己,那是悲哀的,更何况是以自己的终生幸福为代价。但是我自己知道自己会坚持,无论发生任何事,我不在乎事业,不在乎权势或是金钱,也不在乎友情或是亲情,所以,我会活的好好的。”
我不敢妄评这位读者的留言,但我却无法分清软弱与坚强的界线。
我记事时,正处于文革末期,一切均与现在有着天壤之别,从生活水平到人们的思想意识。
我的
父母都是大字不识的老实巴交的农民,他们的父母都在他们十多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从我记事起,就知道我家是非常贫穷的,但父母还是咬牙坚持供哥哥和我及妹妹三人读完高中,并没有像别人的父母那样让孩子辍学。
记得大概是在三年级,上学时为了向母亲要五毛钱,被母亲狠狠地拧了我的耳朵,耳根都渗出了血丝丝,然后母亲就抱着我无声地流泪了。那时我不理解母亲的行为,但我并不怨恨母亲。长大后我理解了母亲,那是对生活的艰辛的一种无奈吧!那时的粗粒食盐才二分钱一斤,可想而知,五毛钱对于一个贫穷的家庭意味着什么。
只要生产队有妇女可以干的活,母亲都一天不拉地参加劳动,拼命地多【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⑼⑼⑹⑼xs.com】挣几个工分,虽然那工分值不了几个钱。
母亲的能干是出了名的,无可匹敌的,当然这也早早摧毁了她的身体,落下了一身的疾病。
我的哥哥比我大12岁,由于文革的原因,没有机会考大学,高中毕业后就参加工作了。后来高考恢复时,哥哥想复习参加高考,但父母亲为了我和妹妹读书,没有同意。那时提倡晚婚晚育,哥哥直到二十九岁才结婚的,所以挣钱一直都是交给父母的。如果哥哥考上大学,缺少了哥哥这个劳动力,父母将无力供我们兄妹仨同时读书的。
升高中时,本来我有机会到县城的重点高中读书的,但为了给父母减轻负担,我还是选择了就地读高中,可以减少一大笔费用。
我妹妹高考时没有考上,本想再复习一年,但被父母阻止了,只是为了供仅考上大专的我,留下了妹妹一生的遗憾。
即使家中再怎么贫穷,过年时妈妈都会给我们兄妹添置新衣的,都会让我们吃上白面饽饽的,而不会像其他人家中那样,吃那种在
黑面的外面包裹一层薄薄的白面皮的饽饽。
母亲是一个极爱干净的人,夏天只有一件小褂,脏了没有换洗的,母亲就在夜里洗了晾干,白天再穿上,永远保持的干干净净。
这种状况下,面对母亲哀求的眼神,我能不软弱?我能坚强得起来?让父母的后半生生活在永远的痛苦和绝望中?难道我为了一己之私而置父母的感受于不顾?我真的做不到!我想光子也是因为这眼神而无法迎合我的冲动的吧。
2008年与湖南一个20岁的男孩聊天时,他要我帮他介绍有钱的老板提供资金,帮助他变性,变性后老板让他做什么都可以。我问他:“你突然消失,你对得起父母吗?你想过父母的感受么?”那男孩答道:“没什么啊!我没觉得父母对我有什么。”我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有读者说:我的家乡在黄海之滨,而小说中却并没有与海有关的,而我在自杀时却选择了海。
我的家乡距大海确实很近,仅有4公里。
儿时我在大林河跟小伙伴一起游泳时,由于不小心,随急流飘出了好远,并无惊险,但父母亲却由此禁止我再去大林河游水的。
记得我在7岁的时候吧,父亲给生产队到海边去推虾泥回来攒土杂肥,顺便推着我去了海边。我下车后,父亲便与其他人到船上去搬虾泥了。我见水中有一艘小小船,便上去了。本来小船是有长长的缆绳系在大船上的,不知是渔民的疏忽还是别的原因,这艘小船没有系缆绳,我上去后,小船立刻向海中飘去。我吓得拼命大喊,可能由于渔船太高吧,船上的人并没有听到。就在小船即将飘出大船的尾部失去平衡时,一位渔民发现了,急忙用长竹竿搭在小船傍上,将小船拖了回来。这次经历让我对海产生了深深地恐惧,在我心里留下了
阴影。
我们不是仅靠海边居住的,那时的人们并不像现在的人,对海有着无限的渴望,我和伙伴们也只是在小时候的晚上,跟着大人们提着灯笼到海滩捉过一次蟹子,所以我们那时的生活基本上是与大海无缘的。
至于我为什么会选择大海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可能是我对大海和死亡的恐惧感吧,想让恐惧来面对恐惧。
在我和光子经历了那次游泳后,我对河流也充满了恐惧感,至今我还是不会游泳。
现在的人对海充满着崇拜,我自杀的地方,由于沙滩洁白,建成了海水浴场,海边建成了旅游渡假区,吸引了众多的外地游客来避暑休闲。本地人在炎热的夏天的晚上,也会成群结队地去海水浴场洗海澡。但我只是去看了看旅游渡假区的规划和建筑风格,对海水浴场并没有兴趣。
但我对泉水却有着奇特的兴趣,在《飘逝》中写道的七十二泉,其实那时我们不可能全部看到的,有些连名字都不知道,有些知道名字却不知道地方,有些知道地方却看不到泉水了,那时我们只喝到了31个泉的泉水,而且有些泉的名字与现在也是不一样的。《飘逝》中那七十二泉是按现在整理确定的名字,但现在真正能见到泉水的也仅有40个。
记者朋友对我退回去10万元钱表示不理解,问我:“你大病后经济肯定有困难,为什么不留着钱发展,挣到钱再还他呢?”我的答复并不令他满意。
其实当时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把钱退回去的,我当时经济确实困难,光子不知道我生病也会知道我的条件并不如他的,毕竟我是上班一族,也许他邮来这10万元只是想从朋友的角度来帮助我,但我不知以什么理由接受这钱而会心安理得。
古人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虽然我并不确切明白这“道”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留下这钱一定是不“道”的。
以我所经历的及我所受的教育,金钱观念与现代人是截然不同的。
济南和苏州是我一生中给予我无限欢乐的地方,美好的景色给我和光子的情感增添了色彩,我要感谢曾带给我们美好时刻的济南和苏州。
但80年代济南和苏州的景点并不如现在,我们去游览时,《飘逝》中有些描写也是不存在的。那时也曾对美好的景色进行过描绘,但记忆早已模糊。小说中二泉的传说和苏州的游记是借用了网上的文章,希望相关作者给予谅解。我没有恶意抄袭的想法,只是想把美好的东西展现给读者,以表达我对济南和苏州的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