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柏华从吴京岩的口了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天早晨自己刚刚进了办公室，吴京岩就一直不住脸上的兴奋表情，很神秘的来到他的身边。“老柏，你知道吗？地方政府想和我们合作开发那片芦苇塘。”

  吴京岩说得很轻，说完就走了，哼着那种他常哼的小调，步子是那样的轻松。可是就这轻轻的一句话，在柏华的耳边就像是想起了一声炸雷。他在吴京岩走了之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这是一个不好的消息，虽然自己还没有接到正式的文件，但是有消息溜出来，证明这个想法也许真的存在，空穴不会来疯。他很奇怪华罗波等副场长没有反应，所以他在想，他很快就想明白了。

  这件事一定是还处在一个绝对的暗箱阶段，不然华罗波他们也会得到消息，而他们得到消息更会第一个出现在自己面前，不会像吴京岩这样温柔的说。一定会很大声的对自己说，这是他们一直想要的结果呀。

  柏华抽了一颗烟喝了两杯茶，这才站起身来。他知道，这件事情还没有达成协议。估计是有这样的意向了，应该是归属的问题。他知道林业是不会轻易把土地给地方的农业部门，那样的话会很难收拾。要知道地方在土地问题上，向来是沾边就赖的。

  柏华决定去找何兰柱，他要把这个消息透漏给何兰柱，他觉得你何兰柱不是要保住这片芦苇塘吗？现在事情这样了，你到底怎么想。看你是不是真的想保住这篇芦苇塘，还是他们也想从这片芦苇塘分一些利益。

  何兰柱没有在家，而是在都尚的家里喝酒，柏华过去的时候，两个人都喝得有些醉醺醺的了。看见柏华进来，两个人就拽他喝酒。柏华本想和他们说这件事情，可是两个人都喝成了这个样子，柏华就没有说。

  简单的喝了一小杯，柏华走了出来，他很奇怪，这两个人怎么还有心情喝酒呀。这都大冬天了，事情还没有解决，他们到底在想什么呀。真实的，男人喝酒没什么？可是这样的喝酒不误正事吗？他摇着头离开了。

  其实老农民，到了冬天，只有三件事情可以做，喝酒打牌睡觉。劳累了小一年的光景，他们该享受这份难得的轻松自在了，这叫猫冬。

  这三件事情也很简单，第一件喝酒。没事了，天也冷了。你上我家我上你家的串门，唠嗑。到了饭食炖个小鸡来点小咸菜，一瓶二锅头。兄弟们喝两盅，唠唠心里话及时倾诉又是联络情感。

  酒要喝透，喝透才是喝好，老农民就是实在，你要是不喝倒，那就是不实在。大家都很实在，所以只要喝了，那就没有一个不喝的晕乎乎的。这个时候，不管是谁，只要你进了屋子赶上了，那是一定要被灌一杯的，喝上三杯离开的算你小子逃得快，不然一起醉倒的事情也是常有的，这是比较安静的喝法。

 &e【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⑹⑼⑹⑼xsw.com】msp;还有一种就是先打牌，不管是麻将还是扑克牌九。一群人聚在一起，赌钱是小意思，主要是图个乐。屋里烟雾缭绕瓜子满地，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要去想，还有什么干净不干净。反正也不是城里的地板和地砖，都是砖和水泥地，农家的乐趣就是自由自在，管他是谁家，在干净利索的老娘们，这个时候也不在讲究。

  赢钱了输钱了，这个时候也不是很在乎，忙累了小半年，这个时候可以尽情的去挥霍和享乐。一般这样的地点都是小卖店或者家里可以弄吃的地方。不管平时有什么矛盾这个时候，都不存在了。赢钱的要请客，输钱的也别窝囊，打完了，大家在一起吃点喝点，都是一种缘分。

  大块肉大碗酒，这个时候讨论一下牌桌上的得失，对了错了争个脖子粗脸红，可是不管对错胜负已分。高兴的多喝两碗，失意的也要多吃一些多喝一些，堤内损失堤外补吧。这是喝的比较热闹的，喝得比较张狂的。

  不管是安静的喝还是张狂的喝，最后的结果都是睡觉。安静的喝都是好兄弟好哥们，喝多了谁在那里倒是也无所谓。有的时候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了别人家的炕头上，偷眼看一看还在熟睡的兄弟和媳妇，看着他们肆无忌惮的搂在一起，感觉自己的那里也是血脉暴涨。

  仔细回忆一下，自己昨天晚上做没有做梦，没有梦见和自己的婆娘再办事情吧，要是交了公粮那就坏了。一定是不小心摸了兄弟媳妇或者嫂子。这样的事情不是我瞎说，而是确实有不少。自己是不小心，兄弟是没在意，媳妇是睡糊涂了，忘了还有别人家的爷们在炕上。前提是喝酒喝多的人会稀里糊涂的起来上厕所，然后以为是在自己的家里，钻进女人的被窝。

  女人很少喝，或者也喝得很少，她们会最先起来，就算是发现了可能出了状况，也会不声不响的回到自己男人的被窝，或者是心里痛骂一阵，然后也就过去了。或者在偷偷的回味比较一下。那一个男人更有一些味道，没有回味的也许会毫无感受，权当是什么也没发生。

  也有泼辣的女人，会马上起来痛骂一顿，吓得那个不小心占了便宜的男人，提上裤子就跑。自己的老爷们还在炕上呼呼的睡，在梦中带了有颜色的帽子都不知道。不过这样的事情有了没有，其实当事人过后都不是很在意，或者没有办法太在意。有的人喝完了就两家成了仇人再不来往，那就是是发了。

  有些人家的酒越喝越热乎，那就是东窗事没法，或者得到了一种潜意识的默契，这些事情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农村，在那个时候是夜晚开放的，开放的让你无法想象。而白天确实禁锢的，守旧的很死板。这是一种悄然的风气，这种滋味，你不出在那种环境下，是无法体会到的。

  农村的夜晚，晚上各家是不插门的，是指老爷们不回家，大门永远是敞开的。女人就算是什么不穿的睡觉，也不会把门插死。因为自己的当家人还没有回来，自己无权把门插死。如果老爷们没回来插上了门，会被人笑话或者怀疑有见不得人的事情发生。

  这是一种很自然的法则，直到有一天，一群男人在前面的人家打牌。后半夜才回家的老爷们，赢了钱很兴奋。上炕搂着老婆就要分享肉体。女人在梦中很不情愿地说了一句，你有完没完，一会功夫弄了两遍，你还想弄。你不累我还想睡觉呢？

  这句话说完了，老爷们骑在他的身上一定都没动。这个女人也在瞬间返过了魂。一把掀倒了骑在自己身上的老爷们。不管不顾的坐在地上鬼哭狼嚎办的喊了起来。“你个活王八，我被人偷了，被人偷了两次……”她的叫声在宁静的夜晚传得很远。老爷们吓得赶紧去捂她的嘴。

  可是叫喊过了发泄过了，他依旧不会在丈夫没回来的时候插上门。不知道是想开了，还是想着还有下一次的被人偷。而男人，倒也不在乎，不知道是不是暗自里找机会偷了回来，还是怎么样了，反正这样的事情大家知道了只是笑一笑，也不再说什么，偶尔的茶余饭后提起，也只是一阵的笑声。

  农村的夜晚，尤其是农闲时候冬季猫冬的时候，这样的事情很多。不要以为农村就是一片净土，在夜晚的放纵，都说都市的夜生活很疯狂，其实宁静的乡野也和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