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我想了很多,正如我前边所想的,后知后觉总是错,我不能这样,也容不得我再错,所以,陪老张一起解决手头的事情之后,我便要向他坦言,告诉他,我也像你爱着我一样,爱着你。
因为担心老张,第二天一大早就到了店里,没想到老张比我还早,只是并不如往常那样听着歌,品着茶。老张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若有所思的模样,更加让我坚定,以后的日子一定要让老张过得无忧无虑。
“老张,早啊!”我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呵呵,你今天也这么早啊?”老张看见我,脸上【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⓺⓽⑥⑨zz.com】挤出一丝笑容。
“是啊,最近老板心情不太好,我若不勤快点儿,被炒了都不知道找谁哭去。”
老张被我逗得终于大笑起来,只不过,笑脸的背后,我分明看到了一个满腹心事的他,这时我便想起与老张的初次见面,满天红霞把池塘也染得火红,还有边上站着的老张,也被映的满面红光,灿烂的笑容也不禁让我为之动容。而如今,老张的笑容背后,总是有着另外一张忧愁的面容,我想伸手去抚平那皱起的眉头,却又是摸不着,也驱之不去。
“老张,你是不是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没有啊,小事儿。”老张笑了笑,一语带过,似乎真是什么无足轻重的小事,可是与你日日相处的我还能被隐瞒过去吗?“老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你一起走过。”
“哈哈,谢谢小江了,我你多心了。”
正说着,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在这个安静的早晨,所有的思绪也都被吓得不见踪影。谁这么有空大早上的给我打电话,我掏出手机一看,居然又是老杨。前阵子不是才联系过吗?想来老杨找我必定有什么急事,谁大清早打电话给别人闲聊的,便按下了接听键。
我心里隐隐觉得是韩胖子的事,便率先开口道:“老杨,这么早啊?”
“东子。”
另一头传来的并不是老杨爽朗的笑声,也不是老杨正经严肃的口吻,而是一声轻唤,犹若轻风旋起,卷着尘土,一路悠悠到远处;也如空中飞舞的飘絮,不知何起不知何去,直让人觉得熟悉,记忆中某年某日,也是这般风絮飘飘,只是却又叫人想不起究竟是哪年哪日。
我是否是不敢相信,还是以为自己听错了,我探询着问:“你是……?”
“我是你韩哥啊。”韩哥,真的是韩哥,我整个人都呆住了,脑袋也不听使唤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良久,关于韩胖子的一切慢慢地浮现出来,一幕幕飘过脑海。
“东子,你不记得我了吗?”
韩胖子声音很低沉,像是有无数的话语要对我说,而我的迟疑,就像一根硬刺,卡着他的喉咙,千言万语也只是挤出来这一句淡淡的失落。
我收回心神,望了一眼老张,他还在发呆,我便拿着手机走了出来,外面的车声嘈杂,正如我此刻的内心,一片混乱。
“韩哥,我没有忘记你。”他的语气已没有了从前的模样,像是疲惫至极,大概是过得不如意吧,我的心此刻竟隐隐作痛起来,是那样熟悉的感觉,你叫我如何才能忘得掉?
“东子,你,你还好吗?”韩胖子语气总算是有着一丝喜色,只是有点语无伦次,心想我又何尝不是如此,虽不是他日重逢,也算是阔别已久吧。
我的生活在没了韩胖子之后确实过得很糟糕,但是后来我遇到了老张,他对我百般呵护,生活也算是过得不错吧,想起韩胖子刚刚疲惫的语气,我便反问道:“我很好,你呢,过得好吗?”
“还好吧。”
“那就好。”……
彼此沉默着,一肚子的思念与牵挂,都变换成相对无言,只是这样的沉默再不是从前的样子,尴尬得我不知所措,非常不适应。
“东子。”
“嗯?”
“那盆兰花开花了呢。”
“哦。”
“东子。”
“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
“韩哥,我,我有爱人了,我们在这边很好。”
我探头往店里瞅了一眼老张,他对我轻轻一笑,却显得那么苦涩,苦到我心里,就连韩胖子给我的一丝甘甜,也瞬间被淹没冲淡。是啊,老张正有困难,我怎么能弃他而不顾,我更应该陪着他不是吗?此刻,我不知道我是否还爱着韩胖子,但是,我很清楚,我爱着老张。
“哦,那什么,没事儿,有空你们一块过来玩嘛。”
此刻韩胖子仿佛就站在我面前,虽是一脸笑容,可那一丝落寞也被我窥得一清二楚,深深地刺痛着我的心,“韩哥,我这边还有些事,我先忙去了?”
“好,好,那再见了。”
“再见。”
仅仅是几个月的功夫,我们的对话却变得这般客气,再见,只怕是今生再也不见吧。
美丽的过往,也不过是昨日的诗篇,总归是有个绝美的结局,而今时今日,我们都想过得更好,不知结局如何,但愿过程甜美如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