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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熟男毫无抵抗力的我,而且还是彻头彻尾的大叔控,我承认那一刻自己起了色心。有些人就是如此,你对他明明心里很恨,却是讨厌不起来,相反,对方一个暧昧的举动,自己就会深陷其中,对于黎耀明,或许我只是贪恋他的皮相,也或许是因为他曾经酒后乱性占有了我,那蚀骨钻心的爱欲之殇,如魔咒一般让我这辈子都无法挣脱开。
“晓天他对你们好吗?”他一边放水一边问我。
“还行吧。”我言不由衷回答。
在我思索自己为什么会迷恋他的时候,他手握的胖大器物深深吸引了我。
难以置信他曾经让我痛并快乐着,将所有爱的精华毫无保留奉献与我,在我身体里灵魂深处,平生第一次搅动起对他身体的渴望和奢求,似乎一次还远远不够。男人都是贪得无厌的动物?
我猜他应当是在想我们朱老板,所以那个地方才有了反应。于是我收回目光,尽管心底瞬间莫名地悸动,还有些微凉的醋意。
在外间洗完手,正待悻悻离开,他又喊住我,“先别走,帮哥捎件东西上去。”
“捎什么?”我自然知道他想让我捎给谁。
“你捎上去就行,其他的别问,他会明白的。”他从上衣兜里掏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白盒子,缠着蓝丝带,他目光暖暖地瞅了盒子一眼,然后递给我说,“知道是谁吗?小何——宝荣。”
我眼睛瞪得大大的,就那么瞪着他春光明媚的脸,竟忘了伸手去接,“你知道我名字?”心里很是感激他,在这里,他是第一个喊我名字的人。
他望着我只是笑,并未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给你们朱老板,什么话都不要说。”
然后,他将盒子塞进我手掌,拉开洗手间的门,像一阵旋风,潇洒而去。背影,竟是那般高大挺拔,像巍巍泰山,像温柔陷阱,令我难以自拔。
这个春天,我原本是一个人,可黎耀明的出现,使我这朵飘浮不定的云,有了停泊的理由,甚至,有了堕落的欲望,为他,甘愿化作一夜春雨,下在他的窗前,伴他入梦。
就因为自己已经失身于他,而他浑然不觉?或者装作不知?
我没有勇气向他征询答案。
我承认一个人孤独久了,哪怕有人对我勾勾手指,自己也会义无返顾扑上去。他们说,胖人的情商很疯狂,胖人的智商容易被人利用。我其实也知道黎耀明是在利用我,但是,帮他做事,竟也心甘情愿。
看他大步流星走出餐厅,我这才想起微波炉里给他热的花生露,我追至门口,“黎大哥,你的露——”
“送你啦,给你的奖励。”他回过头来,对我俏皮一笑。
我愣在当场,直到他走出好远,背影消失在广场,我这才返回吧台,将那杯花生露和小风两人分掉。然后跑上二楼,心里砰砰跳着,我想得尽快将这个盒子交给朱老板,可是,我又特别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最后一狠心,偷偷躲进一间无人包厢,心慌慌地扽开那条蓝丝带,小心抠开盒盖,里面躺着一只银戒。
或许是铂金戒指,只是心里太过紧张,没仔细瞅,戒面古朴大方,天然去雕饰,只是在戒里镌刻了一颗心,心中有个“明”字。
不言而喻,此为情戒。
望着戒指我愣了会儿神,忽觉眼眶有些潮湿,这才重新将盖合上,重新用蓝丝带捆绑好,揣进怀里,因为做贼心虚,拉开包间门的一瞬间,恍惚有种罪恶感从心底油然而生,既悲又怜。
我嘴角掠过一抹苦涩,勉强镇定下来。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越发膨胀了,瞧瞧这胖墩墩的身材,虽说在某些人眼里有些可爱,但终究只是他们戏谑的肥崽,人畜无害罢了。
你有什么资格得到黎耀明的爱?
认清现实,你才能让自己活得踏实安生。
何宝荣,你没法跟张国荣大哥哥比,所以,你就好好做个肥崽,开开心心的,了此残生。
朱晓天的办公室我是认得的,敲了两下门,里面没反应。我以为老板不在,就跑到后厨问厨师长,“看到老板没有?”
“在他办公室吧。”路伟师傅正在调配麻酱底料,抬眼见是我,就扮了个鬼脸神秘兮兮小声笑道,“刚才我还瞅见了呢,在那边跟人事经理程刚商量事情。”
我只得重新来到老板办公室门口,又用力敲了两下,门突然开了,程刚从里面闪身挤出来,衣冠不整,脸膛红扑扑的,像是进行过一番激烈运动,通身是汗。
他看到我也没在意,抹了一把脸,将蓬乱的大奔头捋顺,这才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待他轻轻拉上门,我仍杵在老板办公室门口,不知如何是好。就听里面传来朱老板懒洋洋的声音,“肥崽,还不进来?”似乎有些不悦。
我突然意识到,今天,可能是自己的一劫,无法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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