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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毛毛一起洗完澡，穿上黎耀明的大裤衩，当然我是反着穿，因为我发现上面有一块新鲜的大地图，我怕染上性病。不管黎耀明是不是一个干净的男人，小心些总归不会错。躺在床上，怀里搂着毛毛，天很热，尽管开着百叶窗，电风扇像个风烛残年的老头不厌其烦冲我们摇摆脑袋。毛毛喜欢把头枕在我鼓起的肚皮上，可能他觉得这样睡觉比较安心？
“毛毛，今晚我们是三个人，知不知道？”我一时深感无聊，脑子里想着黎耀明，下边于是翘起来，顶着黎耀明的大裤衩，我低头望着，就像在望黎耀明，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变态，慌忙脱掉大裤衩，把它扔到一边。
我其实喜欢裸睡的，只是在员工宿舍时条件不允许，在外面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卧室，外加一张自己的床，真的是种享受。于是，我心里开始感激黎耀明。
第二天早上在小公园又遇到了那个女人，她怀里抱着贵宾在荡秋千，毛毛跑向她，而我开始跑步晨练。
跑累了，我就坐在草坪边的长椅上休息，那个女人朝我走过来，“嗨，你好。”她笑眯眯向我打招呼。
“你好。”
“我可以坐吗？”
“没关系。”
她在屁股下边垫了一块手绢，然后小心坐下来，她的动作柔弱温婉，秀发在风中飘散开，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百合花香，“我叫顾曼秋。”她说。
“何宝荣。”出于礼貌，我也自我介绍。
“黎耀明说起过你，”她的声音轻柔，生怕惊扰了花草的美梦，“他说你唱歌声音很好听，脾气好，是他很好的朋友。”
朋友？顾曼秋的话让我一头雾水，黎耀明还会对旁人说我是他朋友？
“其实我听过你的歌，在全民K歌里我可是关注了你的，你是不是叫天堂来客？”
我点点头，看来她没有骗我。
见我一直对她怀有戒心，接着解释道，“我是黎耀明的大学同学，就住在对面的青涟小区，黎耀明本来给我打电话让我帮他照看毛毛，后来他改了主意，让你照顾毛毛，所以，你大可以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
“这么说，你对黎耀明很了解是不是？”
“从大学到现在，已经有十二年了。”顾曼秋眼里闪过一缕落寞，“不瞒你说，我喜欢他。”
“我能看出来。”我说。
“但是你也知道，黎耀明不喜欢我，因为我是女人。感情真的是世上最残忍的事，刚开始追他的时候，我不知道他不喜欢女人，他曾经把我带到他的家里，见过伯父伯母还有耀光，我以为他喜欢我，可是他从来不牵我的手，从来不吻我，更不陪我过夜。他带我去酒吧聊天点我喜欢的歌，有时候也开车去桃花江畔望月亭赏月。我一直盼着他向我求婚，可是最终等来的，却是他的坦诚布公，那晚在江上荡舟，他跟我说了实话，他说他一直在试着接纳我，可是根本行不通，他说我们还是做朋友吧。”顾曼秋说到这里，又抬头望着天空，久久没再说话，似乎她在追忆，那么美丽的夜，两个人，从此不能再继续走下去，现实就是如此令人沮丧。
我不知道顾曼秋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也许事实远比她陈述的还要惨烈，自己深爱的男人却碰不得，那种纠结的疼，唯有她自己最清楚。
不管怎样，两个人还是做了十来年的朋友，我没问她结婚没有，更没问她心里还有没有黎耀明，这是别人的隐私，我无权干涉。我更希望从她嘴里，能探听到更多有关黎耀明的事情。
但是，这天早上，她似乎没心情再说话，我也只得叹息着带毛毛离开了公园。
在顶楼浇花的时候，我又开始发呆，黎耀明，在你心里，也已经把我当成了朋友么？只是这个朋友，是你和顾曼秋那种有爱无性的？还是跟其他男人那样任性顽闹的？
黎耀明在我心里就像是海市蜃楼，明明看着很清晰，却触摸不到。也许，我在他心里，也和顾曼秋一样，好在我是个男人，还有机会更深入地走近他。而顾曼秋，最终的结局，只能默默离开，才会重新一段属于自己的爱情。
给毛毛煮了一碗火腿猪骨汤，我这才锁了门去上班。路过耀明广告时碰到小聂，彼此打声招呼，我问他有黎耀明的消息没有。
“你跟他那么亲近，没打电话问问？”小聂惊讶道。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怕他不信，继续解释说，“他送我们老板去成都了，你难道不知道？”
“我知道。”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觉得他是在故意戏耍我，就起身离开。
“老板给我打过电话，让我们照顾好你，你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别忘了。”小聂在我身后大声喊着，我没有回头，因为他的话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不敢相信。
来到卡漫时，前厅服务员都在忙着打扫卫生，小风不在，我就卷起袖子将柜台、凳子、器具擦洗一遍，正在清点酒水，容姐走过来，喊住我，“肥崽，送啤酒的小宋来了，帮忙入下库。”
我答应一声，拿钥匙开了酒库门，一件一件核对完，然后拿着送货单上了二楼，找会计部的小杨办理入库手续。酒水一直走的是直拨吧台的帐，不容有失。
因为每天早上都有供货商送货，所以小杨上班时间是九点钟，我望着他额头缠的纱布，问他疼不疼？他说了声没事，似乎不愿提及这件令他羞辱的事，声音很冷淡。我也就不再多嘴，怕他恼火。
手续办妥，我换上那套属于自己的卡漫工作服，或许因为心里喜欢黎耀明的缘故，衣服穿在身上感觉特别舒服，整个人瞬间就精神抖擞，用小悦的话讲，就是我今天就像打了鸡血似的，笑口常开。
中午时分，我正在吧台调制酸梅汤，容姐兴冲冲来到台前喊我，“肥崽，二楼有位阿姨想见你。”
阿姨？青堰市并没有我认识的长辈，所以容姐的话吓我一跳，我惶恐不安问，“她找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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