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梦

  眼前的这个世界，并没有像其他地狱一般的黑暗，更像是天堂一般的光明，就如耶稣降世那温暖的光束，也像太阳那刺眼的阳光，让人只能小心翼翼地眯着眼睛端详起来，害怕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光束闪到，欲罢不能。尽管如此，眼前还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白雾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温暖的阳光，也从来都没有这么轻松的身子，一下子身上的肌肉都放松了下来，只能无力勉强在这美妙的地方支撑着。

  用那微弱的力气向前软软地移动了几步后，光束的亮度渐渐开始黯淡下来，眼睛因此能睁开眼睛去寻找方向，白雾也随着前进的步伐慢慢地散开来，面前的景象也开始模模糊糊起来，虽然能看清它后面的轮廓，但我还是不想去相信面前出现这一段风景，毕竟这是软肋。

  两条大路。

  一条通往一个巨大的城堡，那座城堡就如那些公主城堡一般的巨大，无论眼前有着薄雾跟距离的影响，但也影响不到它那宏伟的城墙跟那壮观的道路，那是一条铺满石砖的宽路延伸到那座城堡，足足有一米多宽，一辆马车可以在那里轻松地奔跑起来。两旁几乎枯萎的大树因为黯淡的亮光变成了暗绿色，随着前进的距离，颜色开始慢慢地加深着，越靠近那方向，就会有一种苦味在周围弥漫着，犹如空气，但又那么渴求。

  另一条是通往一家普通的农家，唯独这个方向没有薄雾的遮掩，阳光温暖而清新，天空更是蔚蓝无云。红色砖头堆积而成的烟囱在一点一点地往那蓝蓝的天空散发着农家的香味，屡屡的香味在空中多了一份多余的色彩。通往那所农家是一条已经踏过无数次的道路，已经没有杂草在这条小路生长，所以形成了一条自然的小路。两旁都有着放牧的圈子，有羊，有牛，在农家门前还有一只黑白的牧羊犬，可以说是一个退休人员的天堂。

  同时，两条道路的入口也有着一个守门人，这就是最害怕的事情。

  城堡那边是一位身强力壮，五大三粗的男人，但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他不像其他男人那样的粗鲁，他温柔；他不像其他男人那样的肮脏，他洁净；他不像其他男人那样的多情，他专注；他更不像其他男人那样很女人气，他是男人里的男人。只是微微翘起嘴巴，早已沦陷在他的微笑之下，他只是轻轻地提起手，更是自然而然地拉起他的手去我们的未来。而他正是浩然。

  而农家那边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士，不标志的身材，已经开始衰老的脸孔，但这就是对不起她的地方，她不想其他女人那样的柔弱，她坚强；她不像其他女人那样的矫情，她拼命；她不像其他女人那样的埋怨，她理解；她更不像其他女人那样的无理取闹，她懂得每一个人都应该有他的空间。只是动一下手指头，脸上的每一个处都会被她看穿，她只是轻轻地亲一下，更是自然地到她的身边照顾在农家里的那群小孩。而她正是敏心。

  他们一同出现在梦里头，两条道路被分割得特别的清楚，就算站在他们中间，也感觉到他们两个人身上每一处的特点，还有每一处的痛苦。一条是苦而幸福的道路，犹如城堡的皇帝，自由自在地活在别人的不理解之中。一条是幸福而苦的道路，犹如农地里的农夫，在别人的理解下束缚着自己理想的生活。

  每一个跟我是同类的人都有权利去选择一条路，也必须去选择一条路来当做自己以后的未来。一旦选择，另一边的风景就如同玻璃一般破碎一地，就算拾起那支零破碎的玻璃渣子，也只会割伤自己的双手，就算那悲伤的伤口是那么的痛苦，那么的严重，那一个曾经的风景并不会出现复原的痕迹，反而更加的破www.yanqingcun.com碎。

  但在他们两人之间，会发现有一层被厚厚的白雾给遮住，但自己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他的存在。从轮廓上看，没能找到能比得上这两座天堂般的建筑那么的高贵，那么的朴素。从地位上看，他是那么的不紧不慢，他永远等待着，但又没有办法去表现出自己。而这个房子的守门人，就是郭嘉。

  那是一家破旧的老房子，稍微比破庙要崭新多一点，但闻起来还是有一股陈旧的味道，屋顶上的瓦片已经破烂不堪，房子的墙壁更是已经看到白色水泥后面那寒酸的砖块，大门也是一扇散发着霉味的木门。不管怎么样，那位守门人还是那么坚持在那里守候着，因为他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看到我。他正被一条黑色的丝带蒙着他那双不知道什么眼神的眼睛，不但如此，他面前还有一层厚厚的白雾让我都快看不清他的所在地，但他还是带着微笑在那里等待着我的到来，或者他只是在说服自己我的到来罢了。

  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到了郭嘉的面前，旁边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我这边，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只是冷漠地看着我在他的前面，好像对我的选择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外。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选择郭嘉，或许他每天跟我聊天吧，在或许是他真的在喜欢我，更或者是他那痴心，更或者…他只是某一方面跟浩然相似罢了。

  不知道是什么催促着我，我慢慢地俯下身子，开始端详起他现在的样子。他跟我想象的一样，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在那黑色的丝带下还是那可爱的微笑，还是今天那副刚刚修剪过的胡渣跟青硬的发茬，只是皮肤下充满着粗糙和脏乱，头发更是乱糟糟的，虽然短，但还是像一个不成形的鸡窝一样。但此时此刻，我觉得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我竟然将自己的嘴唇开始慢慢靠近他的脸上，心底也开始滂湃起来，我虽然害怕，害怕旁边两个风景，因为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催促着我不去旁边两个风景的其中之一，反而靠近起郭嘉这个风景。同时我只是顾着澎湃于跟他之间的碰撞，并没有后悔于其他两个风景。最后闭上眼睛去享受着两个身体之间的碰撞，跟上一次敏心那感觉不一样，敏心那是温柔，而他我只觉得自己是多么的粗鲁，感觉自己每一个多余的动作都会弄疼他的感觉。

  而梦境里往往都是不可知想的。

  就在吻下去的下一刻，一声巨响在我双耳响起，只感觉到耳朵一疼就猛地睁开了眼睛，而眼前的景象是我这辈子我都不敢去想的，也是我这后半辈子要去做好的事情：旁边两个风景好像被附近的爆炸气流喷发而破碎掉，我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们身上的每一处风景，只是那支离破碎的情况我已经不能精确辨别他们的位置，每一块小碎片还是大碎片都像走马灯般在我的眼前飘过，但就是没有砸向我们这边。仔细看着那些碎片，里面都是充满着我跟他们那些快乐的回忆跟记忆。本来身边的白雾也慢慢开始消散，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清晰，最后的风景只是让我痛苦。

  在他们的后面都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但我又从里面看到我跟他们的痛苦，车祸，叛离，出言。这是我对不起他们的回忆，而现在我做出的选择更是破碎了两个家庭。

  我真的是一个祸害。

  当我看向郭嘉这边，只能看见他黑色丝带下留下血一般的眼泪。

  我被惊醒了。

  看着面前所有的东西跟就旅馆没什么差别，只是暗了不少罢了，眼前只有床头灯还有那小小的一丝亮点。尽管只穿着一条内裤，但后背上，额头上都充满了豆大的汗水。摸了摸脸颊，一股黏黏的触感让我不知道是泪还是汗。看了看旁边那位正在熟睡的黑熊，那张被子已经被他踢到床底下，床上只剩下他那毫无遮掩的身躯。本来对他还是有那么一点期望，带着这个梦，我没办法期待起来。

  我只会一错再错下去罢了。

  给他盖上被子，他就像足一个男孩子那样紧紧地抱了过来，呼吸有那么一瞬间停了下来，但不久后还是恢复之前的哈哈大睡。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他们选的房间确实很好，在凌晨之下，海滩的夜色还是很美丽，黑黑的一片带着少许的星光，闭上眼睛能听到海边那里传来沙沙的交谈声。我到底何去何从。

  这个梦会不会成为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