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湖浴

  第十章 湖浴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郝文礼现在虽然退休在家了，还是遵医生的叮咛，常常走路锻炼。他时不时地走到城边的那一汪湖边，看着湖滨大道旁，人来人往。有些老人家光着膀子，穿个泳裤，在湖水里游泳。他伫立在湖边，静静地看着。心里叹道，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下水了，那次和老沈在东湖里游泳，算是第一次的身体接触吧。

  那时自己是真年轻，老沈也是青涩的很。

  一天，郝文礼又听见宿舍里有人在嚷嚷，热的人受不了，便建议道：“热了，咱们去东湖游泳吧。”有些人立刻欢呼着应和，也有人说：“东湖太远了，要走很长。”

  郝文礼笑着回答说：“我知道一条道，快的很，十几分钟就到了。”

  大家伙兴奋不已，开始纷纷准备了。见到沈文章没有行动，郝文礼问：“这么慢？不想去吗？”

  沈文章说：“我不会游泳，也没有游泳裤。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郝文礼说：“你别呀，不会游泳，我可以教你呀，简单的很。”

  郝文礼从小干活或是玩耍就和水打交道，湖里、河里、沟里的，水性好的很。他们那里的人，没人会觉得游泳有什么难的。他们都不叫游泳，叫耍水玩，或者就说：走啥子嘛，玩水去。

  但是，沈文章自小就没怎么接触过水，偶尔和小伙伴们去过水库，也不敢下去。在附近的河坝里来自天山的溪水中赤脚走走，抓抓小鱼，也就是他的水缘了。在心里，他害怕水，生怕被淹到，呛到，天生的恐惧水。

  郝文礼从自己的衣箱里又翻出了两条泳裤。红色的，手工做的，在胯边开口，一排扣子，腰部还有一根额外的白绳来束紧。他递给沈文章一个说：“这是我妈专门做的，送你一条。”

  沈文章看了看，说：“算了，我还是不去了。”

  郝文礼说：“不会穿？我告诉你！只要把左腿穿进去，这边就这么光着，把扣子记上就可以了。你要觉得不紧，再把腰带紧上就行了。”

  这时，旁边其他人也吆喝他同去。沈文章经不住说，就同意了。说：“行，我去。但我不下水，我在水边给你们看衣服吧。”

  大家伙就兴高采烈地出发了。

  穿过学校后面的南望山的松树林，是一条山腰小道，七拐八拐地从一些附近的老乡屋子www.yanqingcun.com旁穿过就到了东湖。湖滨处，建有两个天然湖滨游泳池。其实，就是在水面一米高的地方，搭了可以人行的水泥通道，四方相连，形成了天然的泳池。

  大家到了一看，已经有人在里面游了。这一路走来，又增加了不少燥热，汗已浸透了全身，就欢呼着奔向了那一汪碧绿。在湖边，找个草多点或者又树荫的地方，换了衣服就下水了。这是一群水鸭子，通水性。顿时，水里响起热闹的嬉闹声。

  郝文礼看到沈文章虽然换了衣服，但还是缩在湖边，只是在浅水处试着扑腾，不敢往深处来。便朝他喊道：“过来，到这个浅水池来，这水不深！”说完，还站起来向他挥手示意，那白花花的一堆肉就象浮在水里一样。

  沈文章一看，果然，水才淹没到他的胸部，就慢慢的向他走来。

  有些同学已站在水泥人行道上，舒展姿势，耐不住地往深水池里跳了。也有人大叫郝文礼和沈文章的名字，叫他们过去一起跳。

  沈文章一边看着他们跳水，一边向郝文礼的方向挪着。不知道怎么，就觉得脚下一空，身子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向前跌了出去，头进水了，情急之下，灌了几口水，心里慌乱，手脚就开始扑腾起来了。

  郝文礼一看，赶忙向他游了过来。

  沈文章都不知道又喝了几口水，才看到了郝文礼。听见他说：“别慌，这的水不深，就是刚刚到你的下巴。来，我扶着着你。”

  沈文章见到了他，象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就不松开了。

  郝文礼感到压得难受，就往后一倒。这样，沈文章也就倒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就势上左手把沈文章的上身托着，右手往下一兜，从他的两腿之间就兜起，让沈文章自个浮起来。

  沈文章的头露出水面，一下子呼吸畅快了，就不紧张了。他看到了湖面上的蓝天，湛蓝一片。

  郝文礼托着他往池边的栏杆处游着，边游边说：“看，你都快到深水池了，不怕了吧。”

  在水面上浮着，身子象躺在郝文礼的怀中，沈文章一点也不害怕了。他笑了说：“你这样托着，我当然不怕了。”

  郝文礼看到他笑眼盈盈，也跟着笑了。

  但是在水下，郝文礼的手触着的地方，正是那一方隐秘。轻轻柔柔间，他能感觉那一丝丝的热量正透过那层薄薄的泳裤源源不断地传来。

  后来，沈文章变得大胆很多，慢慢地敢在池子边游了，甚至可以往中心地带游些距离，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直到太阳开始西沉，大家伙想着食堂的伙食，这才收拾着往回走。在翻过了山腰，欢呼着比赛往校园里跑，生怕晚了没得饭吃一样。

  夕阳正红，天边有美丽的云霞。沈文章觉得今天太高兴了。

  这时，郝文礼对他说：“咱们走慢点，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在他的带领下，沿着另一个山间小道，拐了几个小弯，就来到一处山脊。这里地势较高，有一块巨石伫立在中央地带。郝文礼和沈文章爬上了巨石，向四周环望，一片绿荫，微风吹过，有松涛阵阵。

  沈文章看着夕阳给这山间绿树披上一层美丽的霞光，不由得说：“这太美了，你咋不早说呢。”

  郝文礼看着他，只是笑，也不说话，夕阳将他的脸映得红彤彤一片。

  看着沈文章站在那石头上了一会，就说：“到这来，还有一个好地方。”转过一个弯，下了一个小坡，只见前面有两颗崔巍的大松树。在那两树之间，有一些绳索一般粗细的衰藤缠绕着交织着形成了躺椅一般。

  郝文礼说：“刚才在湖边照相时，我偷偷地留了一张。来，咱们在这里照张合影。”

  郝文礼将120相机拿出来，把自动拍照设定好。他让沈文章先在藤蔓里坐好，按下快门后，快速向他跑过来。没想到，一个趔趄，他扑向了沈文章。沈文章赶忙用手去接他，恰好就搂住了，就像是郝文礼躺在他怀里一样。两个人在哈哈大笑时，听见相机定格的声音。

  “我都不知道这张好不好？”郝文礼检查了一下相机说：“好像还能再偷一张！来，这次摆好姿势，好好照一张。”

  他对好焦距后，按下快门，急步来到沈文章身边。他把沈文章的肩膀很自然地一搂，手往远处一指，说：“快看那里！” 沈文章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相机瞬间将这一场景定格下来。

  后来，洗出一看，这两张照的很好，夕阳里的美景，两人胖胖的笑脸都十分自然美丽，又加洗了一遍。一人一份，在各自的影集里收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