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因为喝了太多的酒，使得老王头像炸开了一样疼痛。老王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仔细辨别了一下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和物，又想了想自己为啥会在这个地方。
“醒了？”一个中年男人走到老王的面前。
“嗯……头疼。”老王说着，揉了揉脑袋。
“刚才看你喝醉了，也没有叫醒你，反正也没多少客人，就让你在这儿睡了。现在该起了吧？”那人问老王。
“这是……”老王还是有些晕乎，甚至连眼前的人，他都看不清。
“这里是饭店啊，你刚才在这里吃饭，吃着吃着就睡着了，可能是喝醉了吧？”那人坐了下来，看着老王笑着说道。
“饭店？我怎么来饭店了呢？”老王嘀咕着，使劲地想睁开眼睛，但是刚刚睁开，眼皮就又无力地搭了下来。
“要不要喝些水，我给你倒杯水吧？”那人站了起来，给老王倒水去了。
老王望着走远的身影，说了声谢谢。也不知道那人是否听见了。
使劲挣扎了几下，老王算是坐了起来。他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但是突然觉得有些恶心。胃里热，想吐，但是还吐不出来。老王靠在了靠背上，把头上扬，静静地眯着眼睛。
“来，水来了，你喝点水。”那人递给老王一杯水。
老王喝了一口，是温水。
“谢谢啊，你是……”老王看不清眼前的人。
“我是这个饭店的老板啊，现在都没人了，就剩你了，我们店里都要打烊了。”那人又坐到了老王的对面。
“是吗，那我得赶紧走吧，不然，影响了你们。”老王说罢，想要站起来，但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那人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对老王说：“也不是很晚，您也别急，先休息一会儿，等您缓过来了，再走也行。”
老王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水。喝完水之后，老王觉得自己好多了。解开上衣领子，老王想放放身上的热量。
那人就一直坐在老王的对面，没有再说什么。老王的酒劲在一点一点缓解，没一会儿，他已经能看清眼前的东西了。
“你看我，吃个饭都睡着了，真是对不起。”老王想到自己为何在这里之后，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没啥的，出门在外嘛。”那人笑了笑。
老王渐渐瞅清了眼前的这个人，看上去也是个老实的人。老王把杯里的水都喝完了，对那人说：“那个……还有水吗？”
“有，水可有的是。”那人接过老王的杯子，又给老王倒水去了。
老王的脸还是红红的，但是神智已经清醒多了。虽然还有些眩晕，但是最起码能看见眼前的东西了。老王看了看桌上的饭菜，才知道，自己刚才一直都喝酒来着，根本没吃什么东西。
“来，水来了。”那人把水递给了老王。
老王接过水杯，对那人笑了笑，说：“谢谢啊，刚才心烦，所以没怎么吃饭，净喝酒来着。”
那人笑了笑，刚要坐下，突然对老王说：“我把你这菜再给你热热吧，看你也没怎么吃。”
“这个……方便吗？多麻烦？”老王不好意思地说着。
“呵呵，没事儿的，就是热个菜，不碍事儿的。”那人端着老王点的两个菜，去后厨热菜去了。
老王觉得很有趣，自己和这个人无亲无缘，为何这个人对自己却这般上心呢？在静坐了几分钟之后，那人把老王的菜从后厨端了出来。
“本来想帮你热热来着，但是后来想，闲着也是闲着，就帮你重新炒了一次。呵呵，应该比热过的要好吃。”那人爽朗地笑着。
“我……谢谢啊！”老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人坐在了老王的对面，对老王说：“您是北京人？”
老王抬头看了那人一眼，笑着摇了摇头。那人见老王摇头，也笑了，点了点头。老王加了一筷子那人端回来的菜，觉得这菜真的很好吃，跟刚做好的没两样。
“我影响你生意了吧？”老王低头说着。
“嗯？没有啊，反正现在也没人了。呵呵，其实有人也没事儿的，你吃你的，他们吃他们的，不影响。”那人笑着说。
“其实我以前也是给别人干大厨的。”老王笑了下，对那人说。
“噢，是吗，那感情好，咱们是同行啊。”那人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现在不干了，呵呵，老了，身体也不行了，干不动了。干大厨，没有体力可不行。”老王说完，打量了一下这个中年人。
“那可不，有时候客人多的时候，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歇不得。”那人努努嘴。
老王笑，继续吃菜。偶尔也往嘴里扒上几口饭。
“您不是北京人，那……在北京打工呢？”那人又问。
老王抬头看了那人一眼，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裤子，笑了笑，说：“这身打扮都在这儿了，一看就能看出来吧？”
老王穿得的确不怎么好，又脏又破的。
“不过你放心，我带钱了，我不欠你账。”老王摸了下裤子兜，然后对那人说。
“唉……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呵呵，不是怕你欠账，多点钱的玩意啊。”那人被老王这么一说，反而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老王笑，夹了几口菜，问他：“你也不是北京本地的吧？”
“啊？我不是，我是河南的，来北京有些年头了。”那人说。
“河南？怎么没听出来你有口音啊？”老王微笑着问他。
“那是我没想说，我要是说了，您就能听出来了。”那人说完，也笑了笑。
老王把碗里的饭吃完了，然后看了看这个人，问他：“还有饭吗？”
那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对老王说：“没有了，要不……吃馒头行吗？还有两个馒头。”
老王是饿了，所以点了点头。那人见老王同意了，忙去拿馒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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