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门开了，门口站着五六个人，从穿着上看，应该是警察！
“这是……”我看了看和警察站在一起的老洪，一脸的迷茫。
老洪走了过来对我说：“昨晚上出事儿了……”
“出事儿？什么事儿？”我听着老洪的话，觉得肯定不是很么好事儿。难不成是王哥也跳楼了？或者……是我的妻子小晴？又或者……是张师傅？
老洪见我没有说什么，他扶我下床，对我说：“还是跟着他们走一趟吧，这事儿……很紧急！”
“不是我犯了什么事儿了吧？”对于老洪的举动，我对自己产生了一些不自信的想法。
“上车再说！”老洪简短地说了一句，就带我出去了。
警察显然不是来逮捕我的，这让我觉得我之前的猜测有可能是对的。而且老洪在车上一句话不说，甚至连警察也不回答我的问题。看情况，这都是老洪事先嘱咐好的。
我们从我所住的这家医院，来到了另一家医院。当车停在医院的门口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事情不是小事儿。但我还是不清楚，到底是谁出了事儿。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是张师傅出事了。
“是不是张师傅……”我扭头问老洪。
老洪没回答我的问题，他直接问我：“昨晚的事儿你想不起来了？”
我使劲想了想，但是头一直很晕。我很愤怒，使劲敲了敲自己的头，但是越敲越晕。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这时候，警察终于说话了。或许是因为都已经到了医院吧，说不说都无关紧要了。警察问我：“昨晚你是和张友良在一起是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想了想，我最后的记忆中，我们两个是在一起吃饭，然后一起离开了那个饭店。我对警察说了我所能记起的一切，警察点了点头。
“王杨你认识吗？”警察又问。
他说的这个人就是王哥，我点了点头，说：“你说的那个王杨是不是之前我所在公司的那个王杨啊？那个王杨我肯定认识啊。”
老洪点了点头，说：“就是他，没别人！”
警察看了看老洪，然后又看了看我，说：“事情是这样的，在你进医院之前，我们想先让你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再向我们描述一遍，你看看你还能记起什么，给我们做一下补充。”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知道这件事情和我所预想的没有错。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张师傅到底怎么样了，不过警察不放我走，所以我还不知道医院里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
接下来，警察象征性地问了我几个问题，但我觉得都是无关紧要的问题。问完了之后，老洪带着我进了医院，在医院的门口处，老洪停了下来。
“主管，我事先和你说明，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老洪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觉得这些好像都是在做梦一样。
做好心理准备？什么样的心理准备呢？刚才警察和我说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把所有的打算都做到最坏了。张师傅出事儿了吗？什么事儿呢？我晃了晃头，真希望这些是个梦，然后我突然就从梦里醒来了。
在医院的走廊里，我们见到了另一个民警。这个民警是前一段时间帮忙处理小晴案子的那个警察。他一见到我，吃了一惊！
“怎么？怎么又是你呢？”警察露出了囧的表情。
我也是，无奈地假笑了一下。他看了看老洪，然后问我：“这次又是你什么人啊？”
“他是……”我本来想解释一下，但是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是一个刚刚离婚的人，总不能在外人的面前介绍张师傅的是我的爱人。
老洪打了个叉，他问警察：“怎么样了？”
“不行，正在全力抢救呢，唉……”警察无奈地叹了口气。
听到这个警察说到“全力抢救”四个字的时候，我的腿就站不住了。老洪见我有些萎靡，感觉扶住了我。我振作了一下，对老洪说：“老洪，你掐我一下，使劲儿掐一下！”
老洪看了看我，说：“你先挺住，事情还没完呢，刚才我去了解了，警察那边已经拿到事发路段的监控录像了，一会儿还要你去确认呢！”
我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只有往外呼的气，没有往里吸的气了。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都跟我作对呢？我和谁有仇吗？
我看了看老洪和身边的警察，老洪对我说：“是车祸！”
“但肯定不是简单地车祸，我们怀疑……还是有预谋的！”警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话里面带了个“还”字。
“是啊，怎么还是车祸呢？能不能有点新意啊？”我有些失态。
老洪对我低声说道：“警察怀疑是王哥！”
“嗯！”我答应着，我已经猜到了。应该是他吧，除了他，没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
“我能见一见……”我向警察示意着。
“这个……得听医院的吧。你和他都是本案的受害者，我们哪有权利限制你的自由啊！”警察似笑非笑地对我说。
听了他的话，我对老洪说：“那你带我去看看张师傅。”
“都说在抢救了，你怎么去看。现在还在手术室没出来呢，你在这里等等吧！”老对我说。
从昨晚九点到现在，一共都过去十二个小时了，张师傅竟然还在手术室！
“舒雅呢？”我突然想到了张师傅的女儿。
老洪往里面瞅了瞅，然后对我说：“小习在里面呢，还有其他两个女同事。”
“小习？”我有些吃惊，他不是早就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老洪对我说：“人是离开公司了，但是又没离开北京，而且毕竟还都是朋友，需要帮忙，还是会过来的。”
“那我们去手术室的门口等好不好？”我说着，向手术室的方向走去。
老洪扶着我，一边走一边对我说：“王哥这个人很极端啊，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警察那边有昨晚事发时的监控录像，你要不要先去看一下？”
“能等张师傅脱离危险之后再去办这些事儿吗？”我说着，继续往前走着。
手术室的门口，坐着几个人。小习见我来了，站了起来：“林哥！”
“你坐！”我示意他坐下。
舒雅见了我，没有说些什么。我明白，她现在心里肯定是对我有诸多的不满。这件事情让我觉得我就是个灾星，怎么和我在一起的人都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不测呢？
“都十二个小时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舒雅淡淡地说着，但是语气中带着一股充满窒息感的绝望。
“没事儿的，放心吧，现在的医疗水平很高的。”一个女同事安慰着她。
我看了看手术室的大门，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着：“如果需要什么，从我身上取就可以了，我不会让他就这样走了的！”
这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走出了一个护士。
“怎么样了？”小习先一步走上前去问。
“正在努力着，再等等！”护士只是简单地敷衍了我们一句，然后拿了东西转身又进了手术室。
“你看监控了吗？”我问老洪。
老洪摇了摇头，说：“知道这件事之后第一时间就带你过来了，本来他们想先找你了解情况的。”
其实不看监控，我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定是王哥用车把我和张师傅给撞了。我被撞到了花坛里，张师傅，被撞成现在这样。说来也怪，现在的我怎么也提不起精神，要是之前，我一定又要喊着去报仇了。但是现在，我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就不想去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