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故人西来：二十五、灰心冷意

  第二天早上，高升平醒来后还是头痛得恼火，王建军喊他吃早饭都不想下楼，说随便端碗稀饭，夹几片酸菜就可以了。

  手机放在床头柜上，顺手拿起来一看，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其中有三个是刘小兵打的。微信语音刘小兵也发了好几条，就是追问高升平在干啥子，哪门不接电话。高升平心想老子昨晚死去活来，还能啥子嘛！不过他想还是交代一下比较好，于是翻出刘小兵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半分多钟，那头才接起来。可能也是没睡醒，刘小兵说话都口齿不清。直到听清楚了是高升平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开口就问他昨晚哪门回事、电话都打不通？高升平不得不费了一番唇舌，把情况简单说明。却故意略过去医院输液的环节，只说喝了几杯睡着了，帮同学办事必须要竭尽全力云云。

  两人说了几句交代清楚后，高升平正打算挂电话，却听得电话那头有个女人在喊刘小兵起床吃早饭。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但也故意没问什么。只是顺势说声再见，挂断了电话。

  “看来还是这么回事啊，”高升平心里默默地叹息了一声。上回见刘小兵，看他样子胸有成竹、诚心诚意，如今看来，还是如自己预料一样，只可惜自己多想多了份心思。

  高升平呆呆地躺着，望着屋顶发了一会呆，心里居然微微地不舒服了一下。不过很快，他的心情就被眼前更大的事情占据扭转。天啦，自己居然连内裤都没穿，打个光懂懂睡在被窝里。不过细细回想了一下，好像不是自己脱的，那应该也没做啥羞耻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遗憾，裤儿都脱了还是啥子都没干成！”高升平心里暗暗地骂到。

  正思索间王建军推门回来了，手里端了碗稀饭和几个小包子，另外很细心地单独装了一小袋酸萝卜。高升平早穿好了干净衣服，斜靠在床头。见了王建军进来，也不提昨晚醉酒的事情。只是接过稀饭，呼噜噜喝了几口，这才抬起头对着王建军说到，“安逸”。

  这次回眉山，王建军除了要探望哈他屋头亲戚，最重要的是要去武装部和政府给他死了的老汉开证明。高升平既然身体不舒服需要休息，他就叮嘱了几句后独言情小说网≕≕ⓦⓌⓦ.⁹⁹₆⁹ⓧⓢ.Ⓒⓞⓜ自出了门，把高升平一个人留在了宾馆。

  高升平正好也想有点单独空间，处理一下心头窝火的事情。于是在王建军走后就拿起手机，在备忘录里打了一段话，大意就是和刘小兵相处三年来很开心，但现在刘小兵有自己家庭责任、家人义务需要承担，而自己是自由散漫惯了的性格，不想妨碍他什么，所以分开可能是最好的结局。同时也对刘小兵以后的生活表示祝福。大家以后还是朋友，有啥子事还是可以联系帮忙等等。

  写完后高升平从头到尾读了几遍，觉得有点酸溜溜文绉绉的。他生怕刘小兵读不懂，于是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重写。简而言之就是两个人还是做朋友比较合适，原因是自己现在没得啥子感觉了，勉强交往太累。分开后大家还是朋友，有事也会帮忙。

  写完后，高升平想了想，觉得分手后还是不要联系比较好，于是又把“分手后还是朋友”这句改成“以后大家都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的确是不想以后人生再生瓜葛。不过写完后，高升平想着这番话刘小兵看不看得懂、听不听得进去，又不是自己能掌控的，所以写好后半天也没有要发送出去的意思。窗外天色暗沉得很，是要下雨的样子了。高升平困意渐渐地上来，迷糊中随手把手机一扔，翻过身钻进了被子，不管不顾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