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老小说 > 乱世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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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下)(98)

2019-10-27    作者:不详    来源:m.9969xs.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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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家屯是沈阳南边的一个郊区,隔条浑河,紧挨着市里的和平区和沈河区。川子舅跟大头就住在和平区“医大”旁边,要从他们那骑车去浑河,也就十分钟、二十分钟的事;咱家是在皇姑区,要搁咱家去浑河,花八分钱,坐咱家门口的3路大辫子车,撑死也就四十分钟;到砂山,下车再走两步,就是浑河边儿上的罗士圈,从罗士圈那过浑河铁路桥,就是浑河上的工农桥,过桥就是苏家屯。可我跟大头是要去苏家屯街(gai)里,那就得坐火车去;头一站是浑河,再一站就是苏家屯;苏家屯下一站,隔着四方台,就是李家纯住的林盛堡。

  我跟大头八点十五上的火车,不到九点就到了苏家屯。出了车站,一个白白胖胖的小老头儿,走过来跟大头握握手,问大头:“何大哥呢?”

  “哦,真不巧。”大头说:“他今天加班。”

  “这扯不扯。”小老头儿说:“我还寻思他能来呢。”

  “老白。”大头就给那小老头儿介绍我,说:“这就是我徒弟马德全。我大哥关凤翔就是他表叔。”

  “哦哦。”小老头儿跟我拉拉手,冲我说:“老江跟我说过你。”小老头儿说的老江,就是大头。大头现在的名,不是叫江铁铮嘛;在外头,人家都跟大头叫老江。

  大头跟我说:“这就是白副矿长。你该叫叔。”

  哦,这就是老白,我跟小老头儿叫了声“白叔”,说:“叫你费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你师傅也没少帮我。”老白招呼过来一挂马车,。他冲车老板子说了声“走吧”,这就叫着我跟大头上了马车。他笑着跟我和大头说:“挤着点坐,省得颠屁股。”他说:“咱这屯部儿可赶不上你们城里,出门就是大马路。咱矿上还行,比庄稼院强多了。呵呵,那也赶不上你们城里啊。”

  我瞅这老白,人是挺和气,总是笑巴叽儿的,像是总上赶子谁;个头儿也就大头那么个个儿,你说他白吧,那也不是城市人那种文诌诌地白,他是那种红扑扑地白,一看就能看出是农村人,可你要说他是农村人吧,瞅他那宽脑门子,再瞅他下巴颌收拾得溜光的,还沾着点城市人的洋气儿。坐马车上,这就听老白叨叨叨地说,他说:“咱这矿正在苏家屯、林盛堡中间,坐火车,要从林盛堡下呢,就得往回走十来里;要从苏家屯下呢,就得往前走十多里。有市里在咱矿上班的,人家都有通勤票,他们都搁林盛堡下,多少能近点。一般人呢,图省俩钱儿,就搁苏家屯下。赶明儿,你们再来啊,要不怕多花那两毛、三毛的车钱,就搁林盛堡那下,那旮瘩,比这旮儿好走点。”这老白话还真不少。

  听老白说着话,也就半个多点吧,马车带着咱下了大道,又在坑坑洼洼的小道上咣咣当当地拐了几个弯,就在一片红砖瓦房跟前停下了。

  “到了。”老白跳下车,跟车老板子说:“今个儿家有客(qie),哪天咱哥俩单喝。”

  “跟我还用得着这外道?”车老板子跟老白说:“有事儿言语一声,缺啥?我叫媳妇儿给你送过来。”这就赶着马车走了。

  眼前这片房子都是一排一排的,挺齐刷;各家前门脸儿,都栅着小院,也有院子里压着小棚子啥的。这是冬天,要换开春,没准儿,家家小院里都能种点啥。老白领着我跟大头拐进第三排房,靠东头第二家的小院。他推开院儿门,叫我跟大头先进,说:“走走。”这就关上院子门,紧倒了两步,走我跟大头前头,往屋里让着咱俩,说:“屋里还有个客(qie),呵呵。都是朋交儿,赶上了。呵呵。”

  屋门一开。一个细溜儿、大个儿、白净儿的女的站门口,冲老白叫,说:“妈呀,这快就到了?车咋这顺溜呢?”

  “呵呵。”老白跟我和大头指那女的说:“我媳妇儿。”这就问那女的:“庆忠还没来呀?”

  那女的给我和大头拉开里屋门,说:“快到屋。今个儿,这天儿多好,一丝风都没有。”这就跟老白说:“谁不说的了,你说这庆忠啊,没他那稳当的。这眼瞅晌午了。”

  大头撩开棉门帘子,走进屋,说:“这小屋,收拾得挺利整啊。”

  我跟在大头身后,就瞅里屋有个人,站屋地那冲大头点点头。

  “哎呀妈呀,利整啥呀。”那女的说:“这旮儿灰大,哪哪都是土,一天扫八遍,摸一把还是一手黑。”

  我随着大头进了屋,一瞅站屋地那人,当场就愣了。哦天啊,这不是郎师傅吗?

  “郎师傅。”我冲郎师傅说:“你咋在这?”

  郎师傅红着脸站那旮儿,手都不知道往哪搁了。他跟我说:“俺在窗户那望着,就看是你。那,那你怎么也来这了?”

  “呦呵。”老白瞅瞅我,又瞅瞅郎师傅说:“你俩认识啊?”

  “可不。”我跟老白说:“真没想到在这遇上了。”

  大头就问我,说:“谁呀?”

  我拽着大头的空袄袖子,说:“师傅,他就是铁头的师傅。”

  “铁头的师傅?”大头好像没挺明白,紧瞅我。

  “是啊。这就是带铁头干活儿的郎师傅。”我跟大头说:“铁头在老叔‘祥和铁工厂’干活儿那暂,就是跟着郎师傅干来着。”

  “哎呀,我的老天爷呀。”大头抓过郎师傅的手,说:“我听铁头叨咕过。哎呀,哎呀,我早该看看你呀。”

  郎师傅瞅瞅大头,就使眼睛问我。

  “郎师傅。”我说:“这就是铁头的亲爹。”

  “俺那娘嘞。”郎师傅两手抓着大头的手,说:“俺说是怎么看,怎么就像看见谁了呢;这一着急,蒙住了。你看看,你看看,这跟铁头还真爹俩儿的模样嘞。”

  “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啊。”老白说:“快快,赶紧的,上炕里,热乎儿地唠。”这就叫那女的,说:“媳妇儿,茶呢?”

  “瞅你呀。”那女的说:“茶缸子都瞅见你了。”

  老白端起搁炕头那旮儿的茶缸子,冲那女的说:“再续点儿。今个儿,我咋这高兴呢。”这就进推着我跟大头上炕,自个儿也先爬上了炕。

  我跟大头脱了棉大衣,上炕里,坐炕桌前,见郎师傅坐炕沿儿那,歪着身子跟大头说:“铁头他爹,俺还记着铁头那模样嘞。这一见着你,就跟又见着铁头是一个样儿啊。俺这是……咳。”

  “大哥。”那女的把茶缸子搁炕桌上,冲郎师傅说:“瞅你呀,总搭个边儿干啥?多凉。上里啊。”说着,她蹲下身就给郎师傅脱鞋。我瞅那女的还在郎师傅大腿那掐了一把,也搥哒着郎师傅说:“还磨不开是咋的?到咱这儿,就到家了。”这就把郎师傅推上了炕。

  “来来来。”老白端着茶缸子倒上茶水,说:“喝水。喝水。”

  大头捧着茶碗冲老白点点头,他跟郎师傅说:“师徒如父子,一点儿不假。你瞅我跟全子,这都多少年了,还是打不断,骂不散的。铁头没了,嘿嘿。那臭小子活着时,没少跟我唸叨你。”

  “咳。”郎师傅说:“铁头那个孩儿啊,就是倔巴点儿。”

  我问老白,说:“白叔,你跟郎师傅咋认识的呢?”

  “呵呵。”老白就笑,说:“呵呵呵呵,你叫他自个儿。”

  郎师傅这就紧低着头吭声。

  “缘分呗。”那女的在一边说:“郎大哥这人老好了。那啥……”

  老白瞪了一眼那女的,抢着说:“就是个巧啊。”他说:“矿上有个工友,跟我处得不错,叫我叔。那臭小子是市里技校毕业,分矿上来的。郎大哥呢,是那臭小子在沈阳认的干爹。昨个儿,郎大哥来了,咱一块儿喝了点儿。你说,昨个儿,正赶那臭小子上零点,夜班。我也不忍心,叫郎大哥一人睡独身宿舍啊,就把郎大哥拽家来了。我估磨。这阵儿,那臭小子在宿舍闷觉呢,一会儿准能过来。”说着,他就叫那女的,说:“你在瞅瞅去,这庆忠到底咋回事。江大哥老远来的,人家可是市政府的,比他官大;哪能这么总等他呢。”

  “哈哈。”大头说:“老白。不带这样的啊;咱那,见了面都是朋友。”

  “可不。”老白说:“老江,咱哥俩儿老早就是朋交了,那比我认识郎大哥还早。你说,今个儿就差我何大哥没来,他要来,我他妈的得放挂鞭。”

  大头说:“还扎骄呢。”

  老白跟大头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闲逗着,几个人也就把一暖壶水都造了。

  我坐那喝着水,就核计老白的话:那个工友,在沈阳念技校,认郎师傅做干爹,这说的就是小材子啊。那你说,这郎师傅他真是叫小材子领他来见这个白副矿长了?这不废话嘛。郎师傅人都坐老白家炕头上了,还啥叫不叫的;你再瞅那女的,老白的媳妇儿,那瞅郎师傅的眼神儿,还掐了郎师傅一把,还那样儿那样儿地搥哒郎师傅。得,啥也别说了。人啊,谁都有自个儿的打算,郎师傅也一样儿。再说我这是来干啥来了?我这是来说老叔的事来了,别有的没的瞎核计。

  看大头跟老白唠得正热乎儿,我跟郎师傅也插不上嘴。我这就端起茶缸子,给几个人倒了一圈水。我瞅瞅郎师傅,郎师傅呢,紧躲我眼睛。我跟郎师傅说:“喝水。”

  “哎哎。”郎师傅喝了一口水。

  我冲郎师傅指指坐我身边的老白,小声问郎师傅,说:“他说的是小材子?”

  郎师傅红着脸点点头。

  这会儿,就听外头叫:“……啥事都有你,这边还拉架子等你呢,你还跟没事人似的。你寻思还在你公社呢?没你不行。”

  “吵吵啥呀,叫人家听见。”

  我往窗外瞅瞅,见那女的搥着一个40多岁的男的正往屋里走。

  老白叫了声“来了”,这就赶紧下炕,往外去迎。

  来人进了屋,老白赶紧地介绍了一圈,说这就是他的一担挑,公社书记,叫郑庆忠。几个人也就认识了,郑庆忠也上了炕。老白俩口子这就忙和着往炕桌上端菜拿酒,跟着就开喝。可这一瓶子酒都下去了,我听着这桌上的话,还是不往正题上唠。老白就直劲跟大头说川子舅,大头也就陈芝麻烂谷子地说起了,他跟川子舅跟这么多年的交情,也说老叔是川子舅的俩姨兄弟,还是亲家的事。郑庆忠呢,就直劲跟大头打听市政府的事。我就有点儿坐不住了,这就紧捅咕大头。大头明白了我的意思,就把话往老叔身上拉。可大头这话一出口,老白就拦住大头说:“关大哥的事都在我心里装着呢。咋整,庆忠都有数。”回头,他又起开一瓶子酒,还是跟大头往川子舅身上扯。这功夫,郎师傅就要下地。

  老白问郎师傅,说:“干啥去?要耍熊啊?”

  郎师傅说:“俺去解个手。”

  “快去快回啊。”老白跟郎师傅说:“今个儿,你要不给我喝好,看我咋治你。”

  “胡咧咧些甚么。”郎师傅穿上鞋,就往屋外走。

  一听郎师傅要解手,我这也来尿了,就叫住郎师傅说:“等我一下,我也去一下。”

  出了门,郎师傅就问我:“你跟铁头他爹来这里,是做(zou)甚么?”

  我没瞒着郎师傅,就跟他说,我跟大头来是想叫老白给塔个桥,把老叔从克东迁这旮瘩来。

  郎师傅说:“为你叔的事,这个老白怎么还往栓子他姥爷那唠啊?俺听着可是不大对劲呢。”

  “咳。”我跟郎师傅说:“老白是看上川子舅了,他要拉川子舅来。川子舅没来。”

  郎师傅没吱声。

  “真没想到,这个老白就是小材子说的白副矿长。”我说:“不行,这事不办了。”

  “咦。”郎师傅说:“那可不中。北边儿那罪,可不是好遭的。”

  说着话,我跟郎师傅就站院子墙脚儿的茅炕那撒尿。这尿还没撒一半儿呢,抽冷子,有人在我后背“啪”地拍了一巴掌。我一激棱,这撒了一半儿的尿楞给拍了回去。我扭头一看,是老白;他挤在我跟郎师傅中间,也掏出家伙儿撒尿,还跟我说:“生气了?”

  我笑笑,说:“没。生啥气呀?”

  郎师傅站那边,边撒着尿边跟老白说:“你看看你,好人你就做到底嘛。”

  我这尿还没撒完啊,这就稳当稳当神儿,仰着脸,接着把那点儿尿撒完。

  就这功夫,就听我身边的老白“哎呀妈呀”一声叫,说:“这也……这也太撩人了。”我扭头看老白,见他盯着我鸡鸡,瞅愣了神儿;从他家伙儿里尿出来尿,都跟着乱哆唆……

  我赶紧尿完尿,都没顾得上嘚瑟嘚瑟,就把鸡鸡塞进裤子里,系着裤门儿,扭身往屋里走。

  我听身后郎师傅跟老白说:“俺待走啊。”

  老白跟郎师傅说:“哎呀,我那亲哥呀。你就……”

  我也没稀得听老白下边儿要说啥,开门进了屋。

  等我再进屋,郑庆忠跟我说:“你师傅刚才都跟我说了。你叔的事,我一定想办法,现在就得看你叔那边能不能放人。”

  “这不嘛。”大头跟郑庆忠说:“你这跟我交底了。全子就准备上克东去一趟。”

  郑庆忠说:“去一趟对。”

  “是。”我说:“我才给我叔写了信,把这事也跟我叔说了。”

  我跟郑庆忠正说着,就听老白跟郎师傅在那呛呛呛的直吵吵。跟着,门一开,老白推着郎师傅进屋了。他把郎师傅往炕上一按,自个儿也爬上炕,说:“这酒,咱还得喝啊。”说着,他抓过酒瓶子,先给我倒上了酒,说:“来,大侄子,咱爷俩先整一个。”

  “行。”我这就端起酒盅要往嘴里倒酒。

  “别急,你先听我说。”老白端着酒盅跟我说:“咱这真叫有缘啊。哈哈。”他说:“你叔的事呢,你师傅早跟我说了,今个儿你跟你师傅来,我是真高兴。才刚我听郎大哥跟我说,你跟他还是把兄弟,这就更近了。我呢,也不管你跟郎大哥咋论,反正从你师傅那,从你丈人那,你得叫我。你师傅呢,是我哥,我不能叫我哥谢我。可你得先谢我。”他扭头问大头,说:“大哥,你说是这么个理儿吧?”

  “是。是。”大头说:“事就这么个事;成不成的,咱交情在。我呢,也得谢你。”

  郑庆忠搥了老白一杵子,说:“说啥呢。”

  郎师傅也在一边儿紧嘀咕,说:“这真是的。这真是的。”

  “都别打茬。”老白端着酒盅,瞅着我,说:“我这胳膊可要举折了。”

  我核计,不管咋说,咱是求人家来办事的,就是他老白再有啥想法,再不往正题上唠,那郑庆忠都有话了,真动真格的,还得郑庆忠办。再说,就是办不成,咱也不能撕破脸啊。我就跟老白说:“白叔,我谢谢你。”这就一扬脖,把酒喝了下去。

  “哎,这就对了。”老白又给我倒上酒,说:“得仨啊。”

  “咋的。”大头说:“光你俩整,不带咱几个了?”

  “江大哥。你得叫我说。呆会儿,咱俩单喝。”老白跟大头说:“大哥,你身边真是藏龙卧虎啊。你这个徒弟,我可是刮目相看了。好。好。好。”他连喝了三盅酒,把空酒盅伸给我看。

  我也只好又喝了两盅。

  老白拿着酒瓶子给大头和郑庆忠倒上酒,说:“庆忠,你是领导,你说这酒,咱俩跟大哥咋喝?”

  “这见面一唠扯,我在江大哥身上长了不少学问啊。”郑庆忠端起酒盅,冲郎师傅说:“郎大哥也一起来吧。”

  “他,等会儿。”老白拦住郑庆忠说:“一会儿我跟郎大哥单整。”

  郑庆忠这就跟大头说:“大哥,那咱也整仨。”

  又是仨盅酒下去,老白的脸红得像关公,他给郎师傅倒着酒,跟大头说:“江大哥,你就把心稳当地搁肚里,关大哥这事呢,以后就叫德全多跑跑,一个是他年轻,身板儿硬朗,胳膊腿儿啊、家巴什儿啥的好使。再一个……”

  “瞎说啥呢?”郑庆忠冲老白说:“有点深沉啊。”

  “哈哈,我一点没说错。”老白端起酒盅跟郎师傅的酒盅碰了一下,说:“哥,德全这事,你也得多帮忙啊。”

  郎师傅给接那茬儿,他端起酒盅说:“就这一盅子了。”这就喝下了那盅酒。

  “是啊。”大头说:“喝不少了,哪天咱再接着喝。”

  我也赶紧抢着说:“时候不早了,咱还得回去呢。”

  老白喝着酒,接着我的话说:“咋的?不在这存啊?”

  “哈哈,你这个老白呀。”大头说:“你个副矿长,就这么告诉你的兵,喝起酒来班都不要了,啊?哈哈哈。”

  那天,郎师傅没等小材子来,就跟我和大头坐下晌两点半的火车,一齐回了沈阳。一道上,郎师傅没咋说话,我也有点眯眯糊糊的,就大头坐那说这说那地没个完。说的啥,我也都忘了。

  从苏家屯回来,又过了一个礼拜。栓子跟我说,他考上11中学了。这我挺高兴,11中是个好学校,90%的学生都能上大学。转天,我接到了老叔的来信。信上,老叔说,在克东他遇见了个在奉天讲武堂时的老同事。老叔还说,他还遇见了我跟玉良的一个老同学。这可真是个大好事,我同学啥的,到不打紧。那个奉天讲武堂的老同事,没准儿能救了老叔的大急。大头不是说,要证明老叔不是反动军阀,得有在奉天讲武堂时的老同事给老叔出证嘛。我这就赶紧拿着信,去告诉川子舅跟大头。大头一听,说“好”。川子舅跟我说:“这眼瞅就到阳历年了,别鸡巴拖了。你窜两班,加上公休,咱他妈阳历年就去克东。我那边儿好说。”

  到了年根儿底儿,我跟师娘商量,说要去克东。师娘还寻思我去克东,是跟老叔核计王桂莲的事,就说:“赶紧去。我这也出月子了;孩子们吃饭啥的,有桂莲儿呢。”她说:“就是赶不上三丫头出门子了。你瞅,我这正忙和着给她做新被窝呢。”师娘这一说三丫儿结婚的事,我忽悠一下子又想起来,小疙子也是元旦结婚。我这就买上了两块布料子,一块给了三丫儿;一块给了郎师傅,叫他给小疙子带过去。30号,我跟同事串了两个班,把单位发的电影票给了小雪和栓子,这就跟川子舅去了克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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