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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阴沉，连空气都有些潮湿，弥漫着些许的泥土气，怕臭小子着了凉，脱下外套，包裹着他，嘴里絮絮叨叨的，“小没良心的，自己亲爹不亲，亲个外人。”
儿（言情小说网：www.₆⁹⑥⁹xs.Cc）子有些无奈的笑着，凑过来，在我脸上亲了好几口。
“晚了晚了，现在才想起来，早干啥了，不作数，今晚等着挨揍吧。”
“坏爸爸。”儿子憋着嘴，吐了吐小舌头，趴在我肩膀上，咬了我一口。
本以为会很疼的，小孩子下嘴，应该没个轻重才对，然而，却并没有，说实在的，竟有些习惯了，对这个小家伙的与众不同，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
“哥，你总算回来了，也太久了吧，别说我了，李青都要坐不住了。”张彪看到我们回来，赶紧掐灭手里的烟，自从有了家宁，我都不知道省了多少烟钱。
“废话真多。”李青白了张彪一眼。
“去这里。”我把墓地的地址递给张彪。
“南山公墓？哥，你确定？”
我没搭理他，转头问胖子。“你说这天底下有没有长得一模一样的婴儿啊？”
“当然有啊，双胞胎，三胞胎，N胞胎，不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死胖子，玩我是不，我说的当然不是那种情况，在没有血缘的情况下，有没有这种可能？”
“从医学的角度讲嘛，不会存在两个样貌完全相同的人，就算是孪生兄弟，也会有所区别，至于你说的情况，并不是没有可能，人们常常用‘没张开’来形容婴儿的样貌，在人的五官没有定型的幼年期，长得相似，也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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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相似，是一样。”
“怎么？你看到跟家宁长得一样的小孩儿了？”
“没有，只是照片。”
“靠，都什么年代了，照片靠谱么？”
我没有继续争辩，靠谱么？当然靠谱，蔡母事先并不知道我会去找她，照片不可能是假的，看着怀里的儿子，如果真的有一天，他长成了小新的模样，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即便身处父亲的角色，当那张脸再次朝我绽放笑容的时候，伦理道德，怕是会脆弱的不堪一击。我强迫自己不去构筑接下来的画面，又看了一眼怀里的儿子，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你疯了？抽自己干嘛？”一边的胖子一脸的问号。
我摆摆手，示意没事。疼痛有时候是一副良药，再不给自己来一下，任凭这么胡思乱想下去，才要真的疯了呢。
“胖子，你相信轮回么？”
“轮回？什么轮回？”
“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抹除了前世的记忆，但还保持着前世的样貌，然后重回人间，再世为人。”
“你是不是‘灵魂摆渡’看多了，魔怔了？这些鬼话也信？咱好歹也算个教育工作者，凡事也讲讲科学好吧，人的样貌，一方面取决于先天的遗传，另一方面，责取决于后天的环境。”
“遗传和环境吗？”我小声嘀咕着，遗传不太可能，在我认识小新之前，那女人已经怀了家宁，就算我之后跟小新发生了性关系，他的基因也没有遗传给家宁的可能，至于后天的环境……
“哥，到了。”张彪的大嗓门儿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摇下车窗，不知什么时候，滂沱的雨，布满了整片天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