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5

  酒，一杯杯下得飞快，没用多长时间，服务员又送过来两箱酒。石磊暗自琢磨，如果说这些年大家多少都有些变化，但至少喝酒的豪情都丝毫未减。

  他不禁又回想起第一次喝酒的情形。那是一年暑假，石磊张罗着骑自行车出去玩，虽然响应者众，但真正出发时，却只剩下了老三、伟龙和他三个人。七十五公里的路程，比他们想象中难熬得多，他们在景点没玩多久，就踏上了归途。

  夏天的天气，就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顷刻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倾盆而下。三个人骑行在公路上，两侧是一望无际的田野，连个能避雨的窝棚都没（言情小说网：www. 6969xs.㏄）有；看着一道接一道的闪电，躲在树下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们索性下了车，停在路边，任大雨将他们浇得透心凉。

  不到半小时，雨终于停了。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秫秫发抖，一个比一个狼狈，不禁开怀大笑。

  拧了拧衣服，他们继续上路。微风迎面吹拂，吹得他们直咬牙。好不容易遇到路边的一家小饭店，他们只对了下眼神，就停下车闯了进去。

  那时候他们都还很穷，三个人身上的钱加在一起，也只够点一瓶劣质白酒，外加一盘拌黄瓜和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他们三个都是第一次喝白酒，虽然辣劲儿直冲嗓子，但喝下去身子却慢慢暖了起来。

  从往事中回过神来，石磊不由得又偷偷瞄了伟龙一眼。伟龙的脸泛着红晕，懒散地靠在长椅上，随着说话或喝酒的动作，他的腿不时触碰到石磊的腿。石磊心中一动，把腿慢慢贴了过去，和伟龙的腿挨得紧紧的。

  伟龙似乎没有察觉，依旧谈笑风生。隔着牛仔裤和军裤，石磊的小腿感受着伟龙小腿的悸动，那股若隐若无的熟悉的味道再一次慢慢包裹住他。

  他陷入迷乱中，眼看着大家在说话、喝酒，他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一种声响在耳畔越来越响，那是他自己的心跳声。他暗暗吞咽了一口唾液，把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一点一点向左挪，终于，他的小拇指碰到了绿色的军裤。他警觉地看了看大家，没人注意到桌下的小动作，于是，他的手继续挪动，手掌的边缘和小拇指慢慢压到伟龙的腿上。浑实的肉感和淡淡的体温透过棉布，传递到他的手心，又顺着手心传遍他全身。

  他的呼吸几乎停止了，憋闷一点点压下来，令他眩晕。看见德中举杯，他像得到大赦似的连忙举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就着放杯的动作，他的手又向左侧挪过去，手掌完全压在了伟龙的大腿上。他感觉到伟龙的大腿僵硬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了。

  有人开始讲笑话，所有人都哈哈大笑，随着身体的摆动，他的手触碰到伟龙半攥成拳头的手。他心念一动，将手掌覆在伟龙的拳头上，见伟龙没什么反应，又勾起手指，一根一根勾出伟龙的手指，将它们压平，然后把自己的手指插在它们中间，与伟龙的手紧紧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