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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在外面漂泊了很多年，再加上父母都已离世，所以对于石磊来说，春节已经失去了它固有的意义，无非是一段长假期而已。不过回到故乡，过年的气氛多少还是感染了他。除了和姨母一家人一起吃了年夜饭，初一一大早，他又张罗着陪姨母打牌。
“你回来一次不容易，有事儿就去忙你的，不用陪我这老太太。”姨母推脱着。
“没事儿，今天陪你。”石磊的确是无事可做，和伟龙分手时，他们约定初二见面。
“你呀，真是长大了，”姨母笑了，眼圈却红了，“要是早点能这么懂事儿，该多好啊。”
“这可是过年呢。”石磊打断姨母，他知道，姨母这是又想起了他去世的父母。
姨母年事已高，身体却很硬朗，虽说小毛病不断，但没什么大病，不像石磊的父母，一旦确诊，都几乎无望救治。家乡冬季漫长，老人户外活动不便，打麻将就成了唯一的消遣，姨母和邻居们每天都要打上三五个小时，日日不辍。
吃过早饭，牌局就支起来了。石磊嫌赌注太小，一直憋大牌，倒成全了其他人，两圈下来，他输得最多，表弟笑称牌桌上流通的都是“北京币”。
反正是哄老太太高兴，石磊也不在乎输多输少，一家人热热闹闹地玩了大半天。两点刚过的时候，石磊的电话响了，看着屏幕上闪烁着的伟龙的名字，他有些意外，站起来走到阳台上接听电话。
“干什么呢？”
“打牌啊。”
“要玩到几点？”
“怎么？”
“出去喝酒啊。”
“行啊。”
一见到伟龙，石磊就忍不住笑个不停，伟龙疑惑地看着他，问，“过年过傻了？”
“你他妈就没别的衣服啊？”石磊指着他身上的迷彩服。
&ems【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⓽⓽⓺⓽xs.com】p;“这衣服怎么了？”伟龙不服气地反问。
“我们可是出去耍啊，你穿这一身，影响不好吧，”石磊笑吟吟地打量着伟龙，“你就不怕被警备司令部的人抓？”
“谁说穿军装的就不能喝酒啊？”伟龙皱皱眉，也笑了，“军人也是人嘛，是不是？再说，警备司令部也得过年吧。”
两人哈哈大笑，这句话是从“大叔也是人”那个笑话演绎而来，他们对那个笑话都很熟悉。
石磊点着烟，递给伟龙。“不在家陪老爹老妈，怎么想起今天出来了？”
“烦，不愿意在家里呆着。”伟龙接过烟，抽了一口。
“大过年的，干嘛烦啊？”
“磨磨唧唧，没完没了。”
“磨叽什么啊？”石磊闻言一笑。
“还能有什么啊？逼着我找对象呗。”
“那我真不该答应你出来，”石磊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这不是耽误老人家的大事儿嘛。走吧，咱回去，一起接受教育，顺带着我再给老爹老妈拜个晚年。”
“你大爷。”伟龙哭笑不得。
“走啊。”石磊作势转身。
“你别抽疯啊。”伟龙一时无措，紧张地盯着石磊，“我可是跟我妈说，同学要给我介绍对象，好不容易出来的。”
石磊一愣，随即笑得几乎岔了气。“你早说嘛，这可是正事，”他擦去眼角笑出的眼泪，一把搂住伟龙，“走，跟哥去喝酒，哥再给你介绍个对象，保证完成老妈的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