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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天变地变情不变,………………
后来的几天,我在医院度过。轻微的脑震荡。我父母万分的担心,我妈不住的埋怨我——
“你说你一个小民警,跑去掺乎什么啊?我们老两口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有个万一~~~~”说到这里,我妈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那天我发疯的狂叫被其他人理解为:邓玉林是我最铁的哥们,他的死令我受了些刺激。丰泽的尸体正在打捞中,仍然一无所获。
第四天,我出院的那天,已经南下的妻子竟然也出现了。她给我父母打了电话,知道我除了事情。对她我既没有爱,也没有恨,有父母在场,我不便说别的,和她假意互相关心了几句。
等到父母亲离去,我们俩的气氛突然尴尬起来。出轨的人不止一个。
“我怀孕了!”她突然说。
我顿时火了:“你他妈的怀了别人的野种,还回来干什么!!离婚!我们马上办理离婚手续!!”我终于明白,她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就是为了向我炫耀!
“你怎么能这样说?这个孩子是你的啊!我要生下这个孩子,可是他不同意,就因为这个我(言情小说网:www. ⑥⑨⑥⑨xs.㏄)和他彻底的分了,你还这样说~~”她捂着脸失声痛哭。
我都为她觉得脸红,一个女人走到了这个份上……哭了好一会,她才断断续续地说:
“当初……我们结婚时,你对我……多好啊,可是结婚后呢?我们像……真正的夫妻么?同房的……次数,用……用手指头都数得过来!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所以我才……才有了外心……”
她说的没错。虽然和她结婚,我却对她根本没有什么欲望,每次行房,就像完成任务一样。
“就算我走了之后,你也没有给我打……打过一个电话!你可知道……我一直在盼望……盼望你的电话,盼望着……哪怕是骂我,也行啊!”
我从来没有想过给她打电话,正如我从来没有爱过她,看着妻子已经哭花了的脸,我想到——这样的女人腹中有一个小生命,正在等待着裁决。
“素琴,别哭了……一定要生个男孩子……”我伸出手想拂拂她的头发,最后还是在半空中停住了,以前我最喜欢这样抚摸丰泽那头可比色板的发,最好孩子能够有那么一点点像他。
经历了两次痛不欲生的爱情轮回,我就像是取火自焚的凤凰,一次次的脱胎换骨,却一次次逃离不了伤害与被伤害。儿子就要满一周了,我抱着儿子阅读妻子最后留下的信:
“永丰,我这次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这一年中我彻底的明白,你的心已经死掉了,你不知道自己总是透过我去看另一个人。也许只有儿子才是你要的,我把他留给你,希望我们都能找到各自的幸福。”
一个潇洒自私的女人。
我决定搬回家和年迈的父母同住,这样他们也能够帮我带带孩子,而见证丰泽曾存在的屋子,就要租给别人了。我整理东西,把要带走的东西打成一个包裹。就在我摘下我和妻子的挂在床头上方的结婚照时,一张光盘掉下来砸到我的头,落在床上。
拾起光盘,上面还有几张卡通信纸,打开——
“哥: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可能我已经不在你的身边了。
第一次的相遇,是那样的滑稽可笑,我都没有想到竟然睡到你的床上。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个无。说真的,我不是真正的无,只是对象是你,我竟然无法拒绝,就那样的沦陷。
是哥的善良和温柔让我舍不得离开,其实第二天拿到光盘和我的货品我就应该离开的。可是我问你:“你瞧不起我吗?”,你虽然没有回答,但是要哭出来的表情,让我不舍。然后是你的关心让我留恋,从小到大,不论我被打成什么样子都没有人关心,而那次嘴角小小的瘀青竟然没有逃过你的眼睛。你的语气很坏,我听来却满满都是关心。
一个星期后,我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带着货品和光碟离开。可是却遇上了邓玉林,我不知道他如何得知光盘的事,于是带着几个人拿着从我身上搜出的钥匙来了你家。你知道我那时候的心情吗?我好害怕你和他们遇上,我怕他们把你……
于是第二天我拿出身上的光盘换回了自由后,飞奔来到你家门口,焦急的等了大半天,连水都没喝上一口。再看到你的时候,我差点哭了出来,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无法失去你了。你打我,你骂我,我都不怕。我只怕你再也不要我了,我贪恋你给的温柔、需要你给的温暖、更想看你幸福的笑容。
我是真的下定决心——只要哥不丢弃我,我要永远和哥在一起。我要放弃以前的种种,包括我冒着生命危险倒运过来的货品,我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可是……堕落过的罪人上天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贪得无厌的邓玉林竟然在一个月后再次找到我,要和我分货品的钱,我不答应,他就找了几个社会的流氓轮流强暴我。还威胁我,如果让你知道一点,他会让你连民警都没得做,让你坐牢。
哥,那天从大雨中,我跌跌撞撞的走着,最想回到的竟然是这个家。我很害怕,我怕你讨厌已经肮脏不堪的我,我不想看到你鄙夷的眼神。你没有,你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焦急——你在担心我。
就算你看到我身上污浊的痕迹,你小心翼翼的帮助我清洗,眼神无限温柔,没错,你可能自己并不知道,那是比我的妈妈看到我更温柔的眼神。
可是我不配啊!我不配让你照顾、不配你那温柔的眼神。我发誓要报复,就算和邓玉林同归于尽也要报复!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邓玉林就没有人威胁哥你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很快就能平步青云。
最让我意外的是:你酒醉后的那天。我以为,今生我和你温暖的臂膀无缘,没有想到你会抱那样污浊的我。我怕会玷污了你,所以试图反抗。可是那句话却让我宁可用生命去换:“哥可能喜欢上你了,乖……”——只为这一句话,哪怕面前是万丈悬崖,我也心甘情愿的跳下去。
终究是我玷污了你。那一夜我仍然贪恋着你的温暖,却觉得好冷,一夜未曾安眠。是我离去的时候了,我不能成为你生命中的阴影。因为:“我爱你!”
P.S哥,你可能不知道,你有一双忧郁的眼睛。你的眼睛像一汪清泉,轻易就能将人吸引进去,却总是在寻找虚幻的影子。我再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了,那盘碟片是我拷贝的邓玉林等人作案的证据,希望对你能有帮助。弟就此上路,别无他求,望哥珍重!”
此致
丰泽
2004年5月3日”
泪水嘀嗒嘀嗒地不断下落,自从懂事以来,这是我哭得最凄惨的一次,我无法控制自己,泪水就像放开了的水龙头。今天是20005年5月4日,正是丰泽周年忌日。也许老天冥冥中已经有了安排,让我这一天看到这封信。
他不知道,我不做警察已经有大半年了。不论是吕岩的泥足深陷还是邓玉林的丧心病狂,警察这个行业都让我失望透顶。我有了儿子,他的名字叫林丰泽,就是为了几年他。此生此世我再也不可能再谈“爱”这个字。我要永远铭记这个宁愿为我选择死亡,也绝对不让我难过的男孩,我要把全部的爱倾注在我儿子的身上,让他懂得珍惜,不要步上我的后尘,遗憾终身。
这时候广播中的一首歌曲拉回我整个思绪,因为歌词是——
“……天变地变情不变,今生今世注定无缘……”
今生注定无缘。
[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