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杨哥你说我傻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我知道强哥认为我傻，总拿看傻子的眼光看我，其实他不理解我们，我们和你们一样。
这句话听的我云里雾里，他也看出来了我的神情。
呵呵，我们之间的爱也是真的，而且比你们还认真。
哦，他原来是说这个，唉，他真是傻小子啊，这个还用你和我说吗，我也走过，只是没有你走的这么辛苦，走的这样艰辛，虽然你们不能在大庭广众下甜甜蜜蜜，可你们也有梦里的小船，也有那晚霞落叶燕儿归巢。
唉，他又叹了一口气。
我也知道强哥烦我老冲我发飙，可他哥拿我当个宝啊，他要是买点好吃的想着亮亮也想着我，非得看着我们吃，他自己却舍不得吃，傻傻的在那里笑着看我们吃下去，有时候强子给他钱了，他马上就去给我买件衣服，自己什么也不买，我总要给他买他说什么也不要，还说这么苦都是他把我牵连了，要不是强哥和他战友们给他买着穿，他几乎没买过衣服。
是啊，虽然我们过的辛苦些，可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爱过的，走到这一步找到了真心爱我的人也是我的幸福了。
原来他早有准备，这是我走眼了，看着他眼中的幸福，他很满足，毕竟爱了，虽然不能相守一生，可也是生死相依了。
这不就是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吗。
杨大哥，你说强子和那个护士般配吗？
他突然的话锋一转让我有些愕然，好像整个晚上我都被他牵制着不知道说什么。
我看那个护士太精明，强哥太实在。
呵呵，我还是不知道怎么作答。
他爸也说了，那护士看着挺受用，但不一定是好过日子的人。
长龙是这么说的吗？
嗯，他说强子还是找一个农村的笨笨的，要不强子早晚都得吃亏。
长龙是什么意思呢，他俩聊这个的时候他心里是什么用意呢，为什么要给强子找个笨笨的？
杨大哥，你说他还有多长时间？
这、这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还是把话转了回来，转的我反应不过来。
我都知道了，刚才强子进屋我就看见他哭过了，一定是你和他说什么了，要不他那种人是不会掉眼泪的，你又让给他剪头又要给他洗澡的，好像是要给他送行，你忘了那次住院他洗头你都不让，还有今晚你让我过来，我知道你是想他们战友也陪陪他，你也想和我说说，是吧。他说的镇定平定淡定，说的我哑口无言。
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过他眼前的杯子，给他倒满了水，这样能给我片刻思考的时间。
我是想明天再给他做次人工肝还有我想这两天给他再做一次手术。
做手术？
嗯。
做什么手术？
他总这么便血非常的危险，我在想办法。
哦？他听了，对我的谎言半信半疑，毕竟每个人都有那种美好的渴望，什么事情都想往最好的地方发展。
早点睡吧，这一阵你也够辛苦的了，天天就你一个人，连一个替换你的人都没有。
这不就是爱吗。
是啊，他说的爱不就是这样的相依相偎吗。
杨大哥你搂着亮亮睡吧，我住那个沙发床。
还是你住床上吧。
你快睡吧，明天你还要上班，天天做手术晚上一定要休息好，我知道你是从心里疼亮亮的，唉，不管他爸爸什么时候走，我都要把亮亮带好，都要给他养大，要不等我死了时候我没有脸去见他。
你瞎说什么啊。我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可我的眼泪却要控制不住。
……
躺在床上我怎么也无法闭上我疲惫的眼睛，想着孟欣说过的那些话，听着枕畔亮亮的呼吸，我的心象被渔网勒住一样的纠结，我已经放弃了的又被孟欣的眼泪燃起了希望，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最后搏一下。
杨大哥你还没睡吗？
黑暗中孟欣察觉了我的不眠，实际我知道他也睡不着，不是新换了地方，是他这样的夜里更惦记着长龙，原来在我眼里都是颓废另类的他却也是这么重情重义。
杨大哥你说强哥不会给他弄酒喝吧。
长龙和你要过吗？
唉，他就想喝一口，有好几回我都差点动摇了。
可你还是给弄烟抽了。
大哥啊，你不抽烟你不知道啊，他上来烟瘾那阵为了抽那么一口，我要是不答应他就得鸡皮蒜脸暴跳如雷，我就怕他动气，没有办法我每次都给他半支烟，可他没两口就抽没了，又嬉皮笑脸的和我要那半只，唉，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抽的时候我还得到门口盯着你点，抽完了赶紧给他漱漱口，怕你来了闻出来，还得把被子给他蒙好，我们再开窗户，拿着湿毛巾往外扇，呵呵，他和强子也是这样，我看他就怕你。
哦，强子也给他弄烟抽了？
杨大哥你可别找强哥算账啊，他也是没有办法，他那些战友都没辙啊。
我说每次去都感觉你们怪怪的，原来你们象防贼似的防着我啊。
你说我们咋办啊，要么他发火，要么他那样可怜兮兮的，说自己没几天活头了，这么点要求都不满足他。
看样长龙自己也有了心理准备啊，我听了心里更不是滋味，试想一个病人算计着自己的生命，做医生的心里怎么想呢。
那他要酒的时候你怎么就能拒绝要烟的时候就不坚定了呢。
我最烦他喝酒了，特别是那时候强哥他们一去就喝的没完没了，白酒喝没了再喝啤酒，还不过瘾就再去买，也不知道他们这帮人看见酒就像看见爹了一样。
呵呵，听着孟欣这句话我又笑了。
看见酒就象看见爹了，那看见烟呢？
就象断奶的小孩看见他妈妈了呗。
呵呵呵，这样的形容太有新意了。
杨大哥，我很奇怪，你也是当兵的，为什么你就不抽烟不喝酒，他们那些当兵的不是烟鬼就是酒鬼。
呵呵，跟环境有关系吧，他们是在军营，相对来说生活单调，还有就是军营里遗留下来的不良习惯，我们学校也有抽烟喝酒的，可我们是以教学和科研为主。
哦。
强子给他弄酒没有。
我看他敢，这个病就是和他们喝酒喝的，要是不这么喝酒他今天哪能这样啊。
这个病啊喝酒是不好，不过，你没看见你们隔壁的那个小孩才十七不也是得了这个病吗，主要还是病毒性肝炎引起的。
是啊，我经常看见那个孩子的妈妈在外面偷着哭。
好了，睡觉吧，越说兴奋点越高，一半伙该睡不着了。
嗯。
可是我还是无法入眠，怎么办，是选择腔镜套扎还是用硬化剂注射，我左思右想全然拿不定主意，没有办法只好强制的抑制自己的思维，吐纳起来。
&ems【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₉₉₆₉xs.net】p; ……
孟欣做起饭来也让我刮目相看，他做的很细致，小米粥熬的特别的肉透，两个小拌菜也特别精致，咸淡适口，而且做饭的时候灶台随手收拾的特别干净，不像强子做饭得我跟着屁股后面收拾，这都是命啊，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照顾好长龙吧。
……
我去送亮亮上幼儿园，孟欣给他们送饭，开过早会当我来到病房的时候强子已经走了，而且走了也没有告诉我一声。
孟欣在给长龙洗头，那是刚刚剪过了的，别说孟欣的手艺确实不一般，或者他熟悉长龙的头型，标准的小平头，让长龙的精神看起来更加矍铄，怪不得孟欣死心塌地的爱他，别说，他这个头真有点成熟男人的魅力。
长龙被我盯着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还是看出他昨夜明显哭过的眼睛，红红的像个桃子，唉，不知道他俩是不是和孟欣一样用了一个晚上回忆他们的过去。
哟，这是怎么了，不是得角膜炎了吧。
孟欣没听明白，以为长龙又得了什么病了，可看我的表情好像不像，一脸的迷茫。
我是说他是不是得红眼病了。
长龙被我说的更不好意思了，讪讪的干笑了笑。
来，张嘴，呼吸。
嗯？长龙有点愣神。
装什么装，呼吸，我闻闻你是抽烟了还是喝酒了。
长龙听了有些泄气的看了一眼孟欣，又不得不看我。
我告诉你，再让我发现你抽烟我就把你嘴缝上。
你就别吓唬我了，你们大夫不是要缝人家嘴就是缝人家屁股的，我可真的怕了你了。
呀，我没和你算账，你的嘴还硬气起来了。
不是，我哪敢呢，也就是那么一说。
看着长龙那个模样我也忍不住的笑了。
孟欣说你还要给我做手术？长龙也借着我笑这么一下马上打诨岔过话来。
嗯。
你这回不是要把我的肝摘除吧。
如果我真的能把你的肝摘除去就好了，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呆着，别让我抓着你，让我抓住了，你看着，我让那些护士轮班来给你扎针练手法。
你看看，我说啥来着，刚才要给我缝上，这会儿又要扎我，你们这些搞医的啊，太恐怖了，都心理变态。
每个人都是，不管他的心里积压了多少的烦恼和忧伤，只要他倾述出去，精神也好情绪也好，孟欣今天不也是这样吗，看样昨晚他们真的聊了很多，都聊的什么呢？我的心里不免又多了些疑虑，可马上我就强迫的让那些非分之想瞬间消失了，他都什么样了，我怎么还是心胸狭隘呢。
好啊，我让你还嘴硬，一会我就让你说不出话来，吃了没有？
吃过了。
嗯，赶紧把大小便处理干净了，你等着我回来收拾你。
哎，哎，哎……。我没有理会他喊我，自顾自的出去了。
强子去哪儿了呢，上班去了吗，他怎么没告诉我一声，是怕我看见他也红红的眼眶吗？我还有好多事要交待他马上去办呢？
……
都几点了还不起来。
嗯。洋洋躺在那儿哼哼着还是不动弹。
昨晚怎么样，是不是没睡好啊。我看见梓桑的脸上也是满脸的倦怠。
没，我睡的的还好。
什么是还好，昨晚你们都干什么了，一个个没精打采的。那个陪护的士兵也是满脸的困意，看着我问也没说什么。
我看没人回答我，就把洋洋的被子掀开了。
干什么不好好护理他，晚上不睡觉闹什么妖。
哎呀，我的亲哥啊，你还问我，你咋不去问傻强子。
强子怎么了，我没看见他啊。
晕死，他是怕你说才跑的。
怎么的了。
哎呀，困死我了。
快说，怎么了。我的语气有些控制不住我的深沉了。
唉，那傻小子快三点了哭咧咧的来找我喝酒，看他哭那个熊样，又是我哥，我能不陪着吗，一直喝到快五点半了，我说一会你就来上班了他才不喝的，你瞧瞧我才睡了多大一会，能不困吗。
你们、你们也太胆肥了吧，还敢在病房喝酒，不知道他是重患吗。
亲哥啊，你愿意说啥就说啥吧，我是困死了，我还得睡觉啊。说着他又躺下了，而且用被子把自己捂个溜严。
我是气的也是恨的更是心疼的牙根子都疼。
你不知道你身体什么样吗，为什么不叫护士呢。
我、我……。梓桑没料到我能掉过头来熏他。
昨晚是那个林护士值班。旁边那个陪护的战士诺诺的说了一句。
啊，对了，我和他们说过那是强子的准女朋友，奶奶的，我是自己把自己给气了。
你今天一天不许给我睁眼睛，除了吃饭大小便，剩下的时间你都给我眯着，我告诉你给我休息好了，明天给你做手术，你要是休息不好，别说我把他们都撵走了，让护士给你特护。
呀，那可是好事啊，给接屎接尿吗？
洋洋在被窝里听我这么一说马上来了精神也不困了，气的我照着他的小肚子就拍了一下。
哎呀、哎呀，亲哥啊，快叫护士来，我憋不住了。
唉，我真是没有一点办法，得了，我跑吧。
哈哈哈，哥，叫个好看的啊。
什么叫外忧内患什么是喜忧参半，我这样再有几天，真的得去精神理疗了。
……
你今天忙么？
怎么了哥。
你走前怎么没告诉我一声。
哦，那、那个我战友开车来接我没来得及。
哼，我哼了一声我想他听见了也该知道怎么回事。
今天要是不忙你下午早点回来一下，有点事情。
着急吗？
着不着急都你说了算。
呵呵，那我早点回去。
这小子啊都是被洋洋给叫傻的，他肯定以为我要和他算昨晚的账呢。
……
师父啊，你再给参考参考，是给他做套扎呢还是做硬化剂注射。
老于，隔着镜片看了我半天，也看出了我的不死之心，略略的思考了一下，摘下了的眼镜，我刚接触他的时候，他带着眼镜我非常熟悉，可第一次没戴眼镜的时候我竟然认不出来他。
你都想好了吧，我告诉你这可不是简单的意气用事，现在他的食道出血已经不是主要的问题了。
我知道，就想、哪怕多挽留他一天。
你和他们商量过了吗。
嗯。
你想什么时候做。
越快越好，今晚我值班，我想……。
那面的人你都联系好了？
我、我就等你一句话呢。我知道他是指手术室那里。
老于又仔细的看了看我，无可奈何的合上了手里的病历本。
那我就陪你一个晚上了。
谢谢师父，赶明儿我请你吃大餐。不说别的，如果换做任何一个患者家属，别管他什么职位，也别管什么关系，就是院领导能想让老于这样痛快的应承几乎前所未有，那是对我的偏爱，也是对我的恩德。
得了，我告诉你，这不是儿戏，也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我看你小子这一阵有点邪了门了。
哎，师父哪天请你喝酒的时候我再和你详细说。
臭小子，你想过了没有，他食道长时间的出血不愈合，可能已经发生溃疡，腔镜进去也是很危险的，还有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你想过了吗！
嗯，不是有您老在吗。
得，以后这样的事情你给我打住。老于严肃的表情对我是第一次，我想这也应该是最后一次。
……
我看看表已经快中午了，马上出去又给强子打了一个电话。
你现在回来吧。
哥，怎么了。
你回来就知道了，我有事。强子的话里面不无担心我能听得出来。
马上又去了长龙的病房，还没到那儿呢，洋洋老远就喊我，我不得不先去他那儿。
看着他神秘兮兮的样子，我以为他又调戏了哪个护士。
哥，我刚才看你和那老头子谈事呢，就没进去。
咋了，有事啊。洋洋没理会我的着急。
那，你要的我给你弄来了，你看看行不行，不够我再让他们去弄。
晕，光烟就弄了十条，能叫出上面的名字，我都没见过，还有那酒他也弄了好几瓶，加起来正好一箱。
你弄这么多干什么。
你不是要送人吗，是不是去老丈人家啊，到时候什么叔丈人舅丈人的你不都得给啊。
这哪儿和哪儿啊，我不是说了一样就要一两盒。
反正也都弄来了，我也不能送回去啊。
唉，这样吧，烟我就留一条，最好一条也不要，我就要那么几盒就够了，那酒你给我留一瓶，拿两瓶给我屋里那个老头送去，这个时候都去吃午饭了没人，正好给他送去。
嗯，那剩下的怎么办。
你傻啊，剩下的你就留着，我用的时候再和你要。
呵呵，要是放我那儿几天就没。
没就没吧，反正我也不稀罕这东西。
哟，你说的轻巧，这么好的东西你不稀罕，白瞎我这片心了。
好了，好了，我谢谢你了还不行吗，我有事着急，你快给他送过去吧。
嗯，快点，你去。
说着洋洋拎起一个纸壳兜子就拿了两瓶酒放了进去，那个陪护的士兵心领神会的就拎着出去了。
我来不及想老于是怎么高兴，赶忙往长龙的病房快步走去，我是怕他吃了午饭。
我进屋的时候孟欣正在地中间挥着毛巾，奶奶的长龙又抽烟了，唉，我要的那些烟不也是给他要的，想在他临走之前让他抽点好的吗，可……得了，我还说他干什么。
你把窗户给我关上。我没好气的说着孟欣，一把掀开了长龙的被子，他看见我那眼睛就和做贼被抓住了似地。
午饭是不是还没吃呢。
他没有想到我问的是这个，好像松了一口气的点了点头。
还好，我也松了一口气。
那就什么也别吃了。
我、我饿了。
饿了也别吃了，我不告诉你吃，什么东西也别吃知道吗。
嗯，他装着听话的点头答应着。
水可以少喝点。
孟欣也点了点头。
好了，现在开始不许抽烟了，一颗都不能抽，过了今天我拿条好烟给你抽。
真的。
嗯，给我眯着，不许说话，不许睁眼，知道吗。
是。
你该吃吃，就是别让他吃就行了，一会让他好好睡一觉，今晚我值班。
嗯。孟欣明白了什么。
……
哥，咋的了。
强子风风火火的来了，他眼睛上的红晕还没有消退，真不知道他那些领导啊战友问没问他怎么了。
我嗔怒的看了他一眼，他满眼都是惶恐和紧张，他不知道我是真的生气还是假的生气。
开车了吗。
嗯。
好，你马上去把长龙的家人接来，我晚上要给他做一个手术。
今晚？
嗯，我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就去。
别着急，开车注意安全。
你放心吧。说着他扭头就跑了下去。
我略微的松了一口气，不行，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备用血浆，那个让长龙给他的战友打电话，麻醉那里也要提前打招呼，还有手术室那里，得多预备几个红包，让洋洋给他们，对，让洋洋给，那种意义比强子给强多了，最好今晚能把他老爸忽悠来，哪怕只是来那么一趟就行……实在不行就让强子的亲爹给他干爹打一个电话，把长龙的事情直接和他说了。
不行，我还得找洋洋。
洋洋正吃着呢，看见我进来连忙让我，我哪还有吃的心思啊，急急忙忙的把我想的需要的和他说了一遍，洋洋的反应就是快，没等我说完他已经明白了什么意思，放心吧，他拍着胸脯，至于他老爸么，只要他一个电话就能把他诓来。
唉，我终于舒了一口气，也饿了，这回也不用他们让了，我自己拿起来就吃了。
杨大夫，那酒我给他送去了。
他咋说的。
我说是你让的，他也没说什么就收起来了。
笨蛋，我真想骂他一句，一看他比梓桑还小，唉，年轻人啊，你笨想啊，我要给他，我自己在屋里就给他了，就是想让他知道这是参谋长的儿子给的，唉，唉，唉，也怪我没交代清楚。
整个一下午我都在落实这些事情，我病房的患者可哪儿都找不着我，抽空还给强子打了两个电话，我怕他开车着急，心里始终慌突突的，知道他接来了他姐姐往回返呢，才略感放心，还是叮嘱了他好几遍，一定要注意安全，直到快下班的时候我才有时间去了长龙的病房。
我感觉到长龙一直都在等我，看见我进来他想起来。
躺着吧。
刚说完我马上想起了什么。
小孟，快点，快去接亮亮，我怎么给忘了。唉，说着我懊悔的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
孟欣答应着就跑了出去。
……
这个手术需要多长时间啊。
很快，用不上一会就能完事，而且危险性特别小。
哦。
我姐姐他们几点能到啊。
原来他们打过电话了，可我不能问谁给谁打的，这个时候我就需要他平稳的精神情绪。
快了，强子去接的，她只是来履行一下手续，今天我值班，晚上做清静，关键是咱能少花不少的钱。
我自己签字不行吗。
不行，这是规矩。
唉，反正我这块肉都给你了，你愿意怎么弄就怎么弄吧。
你以为你是亮亮啊，你这身臭肉卖都卖不出去，谁要啊。
呵呵，你不要有人要。
要你的那个人一定有鼻息肉。
什么？
猪鼻子。
呵呵呵，大夫骂人了。
我知道他心里紧张，特别是经过多次诊疗的患者都疑虑性的多疑，可我就要他现在这样放松的状态。
下午抽烟了吗？
刚刚还和我笑着，突然我就严肃起来，他有点茫然。
抽、没、没抽。
说实话，到底抽没抽。
你、你看你，你这样瞧我就是我没抽也得说抽了啊。
到底抽没抽。
抽了，抽了。他大有愿咋咋地的无赖了。
哼哼，我以为你没抽呢，想给你颗好烟，唉，谁让你不听我话了，有好烟也不给你了。说着我从大褂里掏出了一盒烟，故意给他晃了晃。
哟，黄鹤楼1916，你哪儿弄的。
是好烟吧，我没骗你吧。
嗯，嗯，这烟一百块钱一盒呢。
什么！我听得心里一惊一乍，天啊，洋洋啊，我只是那么一说，也不用你这样啊，那些烟酒得多少钱啊。
这烟好抽吗？
当然好抽了。
你想抽吗。
呵呵，这个吗，你想给就给，不给我也不能和你要啊。
呀，这小子，怎么话里面还有反客为主的意思呢。
告诉你，这盒烟我真是给你要的，我不抽烟的。
我哪儿知道你是给我的，说不定是给强子要的呢，再说了你说给我要的你也没给我啊。
你就嘴贫吧，本想给你抽一支的，既然你下午抽了，这颗烟我就省了。
别，别，我就抽一口不行吗。
你平时都是这样和他们要烟抽的吗。
呵呵呵，我终于看见孟欣说他的那种嬉皮笑脸了。
正说着孟欣带着亮亮进来了。
唉，我故意叹了一声。
看在我儿子的面子上，就给你抽半支吧。
说着我打开那盒烟，拽出一支来伸手要掐去一半，没想到长龙的手更快，马上从我手里抢了过去。
嘿嘿，你都给我了，就不差这半支了，一百块一盒五块钱一支呢，你一下就掐去了两块五。
呵呵呵……，我是笑了，可我的心也更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