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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你父亲曾在石首镇工作过,那时你年纪尚小,不知道有没有印象。”
“记得一些,只是不太深。难道就是那期间和汪长坤结下仇怨的吗?”
“当时汪长坤跟你父亲两个人都在石首镇任副书记,你父亲分管党务,汪长坤分管农业,职务一样,你父亲却排名在前,各管各一摊子工作相安无事,但随着镇长调任离开位置空缺后,融洽的工作关系顿时间起了变化。那年头儿不跟这几年流行公开招考,职位晋升讲究论资排辈,虽说前面还有人大主任,政协主席,一来两人年事已高,二来县委领导开会讨论候人选早已拟定在你父亲和汪长坤之间产生,没确定下来,主要是两人岁数相当而且工作上同样很优秀,让人难以取舍。从政谁不想出人头地?两个人在得知自己有望提拔之后,工作越加卖力不说,为人处事更是谨言慎行,深怕出现纰漏错失大好机会。可就在这节骨眼上,流言四起,样样是针对你父亲的。”
“流言?什么流言?”林韶心中一凛,急切的问道。
“内容不重要,关键在于是否属实。”
“那属实吗?”
“笨,如果属实汪长坤还有必要对你父亲一直耿耿于怀吗?”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凭什么可以毫无根由的捏造假话陷害别人成全自己?”林韶忿忿的说。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要求进步无可厚非,何况政治上本就危机四伏,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纯粹的好人,区别只在明争与暗斗上做文章,从古到今成功进位者的身后必然堆积着许多森然白骨,位置就一个,肯定是有人上去有人下来,所以不管采取的手段有多卑劣,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不争的事实。其实莫说是汪长坤,换作任何人处在当时那个情形下怕也不可能泰然处之,权利永远散发着诱惑人的魔力,它致使人着迷迫使人堕落,再淡薄名利的人也经受不住它的引诱。”赵大江深有感触的说,长长吐了口烟雾。
“后来呢?”
“流言始作俑者是谁,当时纪委调查后迟迟没有下出结论,而且你父亲一再向组织申请不追究,所以就不了了之。”
“这么简单就算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林韶不甘心的说。
“空口无凭,纵然知道是谁,没有确凿证据还是不能定罪。况且塞翁失马,有时候坏事会变好事,好事也可能会变成坏事。”
“我印象里父亲曾当过石首镇镇长,莫非有人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谣言越传越烈,组织上不得不成立调查小组,就举报的问题逐一进行核实,最后认定全部空穴来风子虚乌有,反倒给你父亲洗净了身子。”
“举报信都有了还怕找不到幕后黑手?”
“匿名信,当时还没有实行实名举报制。再说得饶处且饶人,一来对方弄巧成拙无形中算是把位置拱手让出得不偿失,二来这人是谁大家心知肚明,抬头不见低头见,留一步余地,既显出自己大度,以后也好相处。如若是我,也会这样去做的。”
“后来呢?”
“后来你父亲当上镇长,汪长坤留在镇上任原职,没过两年,借着干部大调整调到另外一个地方任镇委书记去了。”
“啊!?这种人还能重用?”【言情小说网:ẃẃẃ.6699xsw.com】
“为什么不可以?工作能力强,又懂得揣摸领导心思,不重用他着实浪费人材。”
“人品有问题,谁用他就不怕关键时候被反咬一口吗?”
赵大江冷哼了一下,不以为然的说:“林韶,你又不是刚从校门里出来的学生,好歹也在行政单位混了十几年,落井下石踏着他人肩膀往上爬的案例还少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天爷都对这种事情睁只眼闭只眼,更何况有血有肉有欲有求的普通人呢?”
林韶一时语塞,现实如此,无力争辩,只能借助几个冷哼哼发泄心中的愤慨。
“你别不甘心,换位思考,如若汪长坤是你老子,只怕心里恨的人就不是他了。”
“说的也对。”肚子里的怒火突然之间被拔开了阀门咕咕噜噜往外冒起气来,各自沉默了一会儿,林韶又说:“事情过去这么久,再说他早已得偿所愿,应该不会把这件事情记恨到现在吧!”
“难说,心病难除,一朝结怨十年难解,为官最忌讳和人结怨。”赵大江皱着眉头说:“如果汪长坤会想,他反而要感谢你父亲才对。”
“这又是为什么?”
“他去的那个乡镇,当书记不到二年被省政府列为口子镇,级别提了半格,而他也由正科一下子享受副县。以前常听老人家说命命的,不相信,人到了岁数琢磨着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有官命的,做起官来如鱼得水,小风小浪一挺就过去不说反而较别人而言辛苦奋斗一辈子都难以达成的心愿人家脚一踮手一伸丝毫不费气力的就达成了,没官运的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折腾到头来还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天道酬勤,机会面前人人平等,相信只要努力,终会心想事成达成所愿。”
“是吗?那你在单位混了十几年还只是科长,想必平时懒怠不思进取,所以原地踏步喽!”
“我、我性格不适合当官,就这样挺好。”
“不适合当官?那你适合做什么?没有目标就自我否定,难怪这么年不见长进!还好意思说天道酬勤?纯属狗屁!”赵大江嗓门一抬,口气严厉起来。
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变脸发火,而且神情严肃不像是作假,林韶一时不敢吭声。
赵大江阴沉着脸,摇下车窗手指往外使劲一弹,指缝中间夹的烟屁股在空中打了几个滚,烟头火星闪了两下就被风卷住带走了。接着他伸出手去拿烟盒,林韶立马抢先一步,从中取出一支含在嘴里,用火机点燃,猛吸了一口,递了过去。
赵大江瞅了瞅烟棍,又使劲瞪了他一眼,然后接来叨住,说:“稀罕你帮忙吗?”
林韶本想趁着奉烟过程中的空隙时间说几句好听的话解解他的无名火,不料嘴里的烟气没有及时吐出,这下呛的,鼻涕眼泪都咳嗽出来了。
“活该!不会抽烟还逞能!给,用纸擦擦。”
林韶一边接来纸巾擦拭一边结结巴巴的说:“我、我诚心实意接、接受赵局长的批评教育,我、我感动的痛哭流、流涕呀……”
“鬼话!”赵大江板着脸,不到一秒钟,又强忍不住笑意,说:“你呀,尽会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