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书童
长安书馆，号称聚集了人族的所有知识，只要你的权限够高，无论想知道什么内容你都能找到，只要你有耐心。
陈雪关坐在现在坐在书馆的第十八层，相比起第一层浩瀚如海的书籍还有人如山海的情形，第十八层就显得有些小了，一眼望去好像也不过他的宅邸大小，人也是除了他以外只剩下一个人了。
那是个年轻人，身材消瘦也还算长得帅气，只是脸色有着令人堪忧的病色。陈雪关看了他一眼，也没看出他是长安哪个家族的子弟。能够上到长安书馆十八层的可不会是一般人，可是陈雪关此前离开长安太久，加上本身又远离朝廷，对长安的势力分布甚至都不太了解，一时间也没看出他到底是哪个家族的人。
当然陈雪关是不在意他的，只是对他的身份有些好奇罢了。陈雪关到了十八层后，也没有多说话，在依旧繁多的书籍中寻找着自己想要的资料。
不多时，他便捧着大堆书来到桌前。
大多是元力相关的研究书籍还有空间方面的，他看这些书籍，一是为了搞清楚自己的元力的情况，为何消失了后又回来了一些，二就是为了陈长安，如果陈长安是真的来自另外的世界，那么应该涉及到空间方面的知识。
一想到陈长安来自另外一个世界，陈雪关心里仍旧忍不住感到惊奇。
另外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世界呢？陈雪关时常忍不住幻想着。
尽管元力只剩下微弱的一丝，但自小便聪慧且已经被元力开发过身体的他看起书来还是十分迅速，哪怕那些书籍多么的晦涩难懂，他还是以势如破竹的速度吸收那些知识，并不断地思考这会不会跟自身的情况有些关联。
沉浸在书中的陈雪关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直至天色渐暗，已看不清书籍上的字时，他才回过神来。
书桌对面的年轻人此时突然站了起来，他缓缓地走向墙壁，熟练地从储物戒中掏出几块亮石放置在墙上专门的位置上。不同于能提供温暖的黄色的亮石，这是能够释放大量光亮的白色亮石，年轻人将亮石专门放置在四处，很快这里又亮堂了起来。
陈雪关看着已经亮堂的第十八层，思考了一下还是放下了书，准备离去，他有点关心今天第一天训练的陈长安，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而且这么多的书一时半刻也看不完，倒不如下次再来看。
于是陈雪关起了身，又拿起那几摞书准备放回原处。
突然，那个年轻人开口说道：“如果陈将军明白还来继续看这些书的话就放在桌上好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还是没有离开书本，语气也极为平淡。
陈雪关楞了一下，没想到那个年轻人会开口说话，他点点头说：“多谢提醒。”便又把书放回原位，等明天再来继续研究。
陈雪关正欲离开，没想到那年轻人突然放下手中的书，抬头望向陈雪关开口说：“陈将军是在找什么资料吗？或许我能帮忙。”
“你是？”
“吴明书。”
陈雪关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长安里姓吴的大家族，但没有想起什么，他对长安的信息确实有些匮乏了。
“陈将军不必想了，在下无权无势。”吴明书说。
“无权无势可上不来这地方。”陈雪关说。
“除了书馆的书童。”
陈雪关愣住了，他倒是忘了这茬，书童便是长安书馆的管理人员，一般都是花白胡子的老头，至少也是个中年人，他从没想过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少年人也会是个书童。但也不排除这个吴明书是在撒谎。
随后，陈雪关又想了什么，说道：“我记得书童也不能随意查看这里边的书籍吧？毕竟太过贵重。”
吴明书沉默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回道：“嗯……是的。偷偷看还是可以的。”
陈雪关忍不住笑道：“这可是大罪。”
“所以希望陈将军不要告发在下。”吴明书又说。
陈雪关当然不会去告发，他想到吴明书刚才可以说帮他找资料，或许真的能帮他，之前他翻看了许多书籍，虽然又很多看起来很有用的资料，但细想起来又和他的情况没什么关联。而今他实力尽失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了，长安的那些大人物们可都知道，哪怕是底层的老百姓们，如今也有了些传言了。
陈雪关细细掂量了一番，才谨慎地说道：“既然如此，你知道我的一些情况吗？”
吴明书沉默了一下，才回复道：“知道一些。”
“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据说是元丹破碎。”吴明书小心地回答道。
“不对，那确实是实力消失最普遍的原因，但我的不是，是元丹突然消失了。”陈雪关毫不避讳地说出这个事实，尽管除了少数人外大家都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但是这并无所谓，反正不管造成的结果是什么，他的实力就是丢失了，而且任何办法都试过了，无法恢复。
“你说你能帮我找到想要的资料，那么你现在有想到什么吗？”陈雪关问。
吴明书被问住了，他闭上眼睛尽力地回想着，过了一会后才说道：“我好像在一本书里了解过这样的情况，但是时间太久了，想不起来，我可以回头找找那本书。”
陈雪关没想到他真的有些线索，反而有些惊讶，于是他说：“那就麻烦你了，另外还有一件事。你知道异世界吗？”
“异世界？”吴明书似乎从来没听过这样一个名词，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问道：“是什么意思？”
“就是另外的世界。一个不同于我们世界的世界，你了解吗？”陈雪关问。
“我从来没注意过。不过以前倒是有一些学者提过类似另外的世界的理论，但是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根据的猜测，有关的书籍十分稀少也没人关注。大家都认为那只是幻想罢了。”
“是吗？那些学者提出了什么理论你还记得吗？”陈雪关追问道。
“我也没看过相关的书籍，只是听人说起过。如果陈将军需要的话，我会为你留意的。”
“既然如此，那这个也麻烦你了。”
“陈将军客气。”吴明书说，他心里也有疑惑陈雪关为什么要知道这些东西，但是他也知道哪些大人物并不喜欢他们问东问西刨根问底的，所以哪怕这个陈将军看上去人不错，他心里很好奇也没有追问。
“既然如此，明天见。”陈雪关说。
“嗯，陈将军走好。”吴明书依旧不卑不亢地说。
离去后的陈雪关对于吴明书的身份仍有些怀疑，他往楼下走去准备离开书馆，刚下两层便见一个中年人正在整理书籍，见到陈雪关立即认出了他的身份，恭敬地叫了声“陈将军”。
陈雪关站定，回头问那个中年人：“你是这里的书童？”
“是的，在下是。陈将军需要帮助吗？”
“嗯……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书童叫吴明书？”
“这个在下不清楚，长安书馆的书童有数百个，哪怕是十四层以上也有几十个书童，大家平日里也无往来，所以在下也没有印象。如果陈将军想找人，可以去问问副院长。他是这里的管事，会比较清楚。”
“既然如此便算了。”陈将军说完，又继续离开。
等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天色已经很晚了，院子里很安静，只剩下风声。阿明第一个感觉到陈雪关的到来，走出院子迎接他。
“少爷，回来了。”
“嗯，长安训练的情况怎么样？没受伤吧？”陈雪关问。
“少爷，修士的修炼能有不受伤的吗？”阿明反问。
陈雪关想想也有道理，便又问：“额……那不严重吧？”
“只是让小黑咬了两口而已，顶多有些疼，不严重。周伯已经给他治过了。”
“咬到哪里了？”
“……屁股。”
“……哦。”陈雪关没注意到阿明看着他奇怪的眼神，又继续问道：“那下午的训练呢？只是元力的训练吧。”
“嗯。让他学会使用储物戒，还有教了他一些基本的格斗技巧，但元力开发无从提起，他根本无法感应到元力的存在。也许还是等他过了炼体期会有不同的反应，所以我提议下午也拿来做锻体的训练。”
下午也拿来做早上的那种训练吗？对普通的修士来说好像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对长安来说怕是很痛苦吧？陈雪关无奈地想到。
“再多看看两天吧，只有一个下午可能看不出什么东西。起码让长安先适应一下这样的锻炼强度。”陈雪关说。
这回阿明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他只好点头说道：“知道了少爷……少爷，那么宠长安的话长安进步可能快不起来。”阿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说出心里话。
“我有吗？”陈雪关愣住了。
“……嗯。”
陈雪关回想了一下，觉得自己确实挺喜欢长安的，但是宠应该说不上吧。
阿明见陈雪关不再说话，于是便说道：“长安就在自己的房间里，今天的修炼很累，但他应该还没有睡着。”说完他又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陈雪关转头看向长安的房间，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陈长安正坐在桌前摆弄着他那个手机，虽然那个手机已经不能像初见时那样工作了，但陈长安还是把它当宝贝一样收了起来。
见到陈雪关进屋，陈长安脸上顿时露出了开心的表情，他连忙说道：“大叔你终于回来了，今天的训练累死我了，那只黑狗咬得疼死了。”
“现在还疼吗？”陈雪关好笑地问。
“周伯给我吃了药，现在好多了。不过明天还得继续被咬……”陈长安想到这里，脸上又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这是为你好。”陈雪关说。
“我知道，就是真的好累啊。”陈长安抱怨道。
“习惯就会好很多了，我当年也是这样过来的。”陈雪关宽慰道。
“好吧，我就当减肥了。”陈长安无奈地说。
陈雪关看着他还是胖乎乎的身材，想到前天晚上抱着他睡觉时手上那软绵绵的手感，居然有点舍不得见陈长安瘦下来，到时怕是没现在那么可爱了。
不然趁现在还胖着多抱几下？
咳咳，陈雪关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冒出了这种想法，他把这些念头甩了出去，但看到陈长安时那些想法又再次冒了出来。
“这个，长安……你想不想再陪我喝杯酒？”陈雪关一脸正经地问。
“额……下次吧。我怕明天起不来。”陈长安说。
“好吧。”陈雪关有点失望，也许该想点其它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