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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花儿枯萎的时候，种子孕育着希望
小四踏着薄薄晨光的清辉，早早地走在上工的路上。
大清早白色的空气里，透着微淡的凉意。小四昏涨的头脑被爽快的晨风洗得清明了。
小四本该昨天晚上就来的。前天中午，二人总算回到了镇子上，李叔早早从大路下了车，先去了监牢。小四被老胡一路拉到家门口，沾床就睡，直到第二天半晌午才醒。吃罢午饭，又帮家里把这几天积的货送了。
&emsẈẆẈ.₉₉₆₉ẋṡ.ḈṎḾp; “送走秋老虎，霜花遍地走。”东河东林山的脾气是：很少有极冷的时候，但因为风向变换的原因，冷热换的极快。
这些天，已经陆续有人来定冬衣和棉被，除却本镇的，还有路经此地北上的小部分商旅——那些大多数是要送到人家下榻的客栈，且是缓不得的。
李健起床的时候，小四已经打扫好了除石程虎外所有的牢房，暖壶的水也拿去厨房灌的满满的。
李牢头笑呵呵地接过小四兑过的温水，“小四啊，平日没见你勤快过啊，今儿是咋了？”
小四的心思李健猜的到。
小四是愧疚着呢。临行前，小四拍着胸脯跟李川保证：出门在外，必须照顾好叔。猴子也叮嘱了一遍又一遍，生怕自己有啥想不周到的地方。
结果哩，一路上，倒是自己被叔照顾…络腮胡子李大叔的心思跟他的胡子一样密，把每样每条都想周全了。
尤其是得知李叔回来后大病了一场，是猴子和老赵连轴照顾着，小四心里更加过意不去，所以干活格外卖力。
快晌午的时候，川子带着茴香踏进了监牢的门。
虽然这位典狱长带着一贯的平易近人的微笑——就像他昔日对待军队里的部下一样，小四仍然心中直打鼓。
在小四看来，那像是会意的玩味的笑……
“俺的叔啊！”小四冒着虚汗，偷瞄了一眼院子里抱着小女孩的李健，“你到底帮俺打听的咋样啊……”
“咋了小子？”李川皱了皱眉头，“卖啥呆呢？”
“噢…没啥，没啥…”小四笑着说。按年纪来算，李川比小四还长了半辈。听李川叫自己“小子”，小四感到亲切了起来，暗呼：“有门！”
这样想来，小四渐渐地放下紧张。
李川像往常一样，隔着铁窗和栅栏视察里面的犯人。监牢的条件有限，有些牢房的前墙是用木栅栏围的，李川第一次来的时候，里面的犯人都隔着栅栏，坐在墙角，好奇地望着他。
“刘手！”李川在一个铁门前停了下来，大嗓门的说“你快出去了吧！”
刘手和老黑欠着脚，正趴在窗子上往外张望，刘手在看墙角一朵枯萎的野花，石程虎在的时候，它还是开着的，曾有一只黄蝴蝶停在上面。
听到李川的声音，两人赶紧应了声，走过来。
跟在后面的小四看着正跟刘手和老黑说话的李川，心想“不愧是叔侄，从背后观察，俩人的语气神态当真是像。”
其实李川在外戎马多年，习惯早已改变了不少，但小四有心往李健身上联想，依然能发现二人相同的痕迹。
“就剩两天了！”刘手说，脸上带着抿不住的笑容。就两天了，终于要熬出去了！
“下次再来，就见不到你喽！”李川说，“你的档案已经盖好章放在俺办公桌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