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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儿子
东林山，晚霞蔚然。
女子等在山腰的坟前有一阵儿了。晚风吹起她的衣襟，吹倒胡刚淼坟前的枯草。
他应当不会来了吧？女子往山路下眺望，听说他下山了。走了？走就走了，走了也好。
女子背起柴，转身要走。
“嘿诶——”熟悉的声音，女子回头，李健沿山路灰头土脸地爬了上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不是跟你说过吗？送柴禾的人。”
“你如果是能见到孙林海的人，跟他说，石程虎要死了。他正在受苦，且没几天好活了。”
女子躯体一震：“你见到虎子哥了？”
“你叫他虎子哥，你跟他……”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认识他，这没什么好稀奇的。”
“那孙林海呢？虎子拿他当最好的兄弟，为什么他从始至终毫无动静，甚至不愿见俺一面？”
女子轻笑：“你怎么知道孙林海没有在意他？石程虎出了事，没有人比他更着急。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在乎他。”
老李楞了一下，旋即问：“那他到底在什么地方？俺要见他！”
“给他点时间，他会知道怎么做。”
“你是说，他早就知道了？”老李疑惑。
“从茅以县到东河镇，再到虎子哥家所在的下马石村，都有他的‘钉子’。就拿你说吧，从你跟那个叫小四的年轻人去下马石村时，他就开始观察你了。”
李健皱起了眉头。
“甚至你的头发都是东林山的人剃的。”
李健回想起那天他给石程虎洗澡，在回家拿衣服的路上遇到个剃头匠，他还领着他去给老石剃头来着……
“只是那时石程虎并没有危险，东河镇监狱虽小，但有李川的卫兵把守，孙林海才没有冒然进攻，任他陪你住了那么多天。”
“不对！你到底是什么人？”老李眼睛睁大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孙林海怎么会把这些东西告诉给一个不相干的人？”
“上山吧，”女子说，“今晚夕阳真好。”
今晚夕阳真好，映得山林一片火红，如燃如炬。
“去见见两位老人吧，他们看着你想必会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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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老葛小心翼翼地问。
“曾经的陌路人，现今的爱人，以后的亡人。”
“啧啧，说得真好，老子都有点羡慕了。”老葛感慨。
“诶，你说，俩男人在一块儿，是什么感觉？”
“你想体验体验？”老石来了精神。
“得了，俺婆娘在家生娃，俺跟一个男人在外胡搞，怎么听都不像话！”
“没人会知道的。”老石凑近。
“不中，这可不中啊！俺拿老弟你当兄弟，你可不能想法上俺呐！”老葛装作惶恐的样子。
老石嘿嘿一笑，把老葛扑在身下。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瘾上头嘛”石程虎看着葛振国的眼睛说，“跟老弟做了这一次，保准下次你一百个想。”
老葛无奈，但又充满了好奇，内里想依着石程虎一次，转而又觉得不妥当。
正在老葛左右为难之际，门锁响了。
老葛拍拍石程虎：“吃饭了，吃完饭再闹。”
门开，魏往年跟着端饭的卫兵走进来：
“葛县长，夫人生了，男孩。”
“啥啊？！”
“男孩。”魏往年说。
老葛怔在原地，继而极大的欣喜涌入脑门，孩子一样跳了起来：
“儿子，是儿子！俺老葛当爹了！哈哈哈哈哈哈！”
“俺也是刚刚才知道。”魏往年说，“孩子虽然好，但是夫人……”
“夫人怎么了？”老葛冷静下来。
“夫人正满世界找你呢，她拎着菜刀已经闹到县衙了。”
“坏了”老葛一拍脑门，“终究还是没瞒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