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言情小说网》地址不定期更改！
收藏《言情村www.yanqingcun.com/www.yqc.info》永久不丢失！
第一百三十七章 孙林海
老李坐在山崖边凸起的岩石上。
夕阳沉入山林，此刻还留有一线余晖，西天呈现一片朦胧的橘色，橘色中有几道深邃的紫。
孙妍秋子已经走了，她从山顶另一端的小路下了山——怪不得老李只见她上山，从未见过她下山。
老李又想起那天夜里，他和虎子乘月亮来到东林山的夜里。虎子也是往那个方向下山，走到一扇窗前往里张望。他是在看她吗？
为什么？为什么石程虎从未跟他提过孙妍秋子？他只说“孙林海”，不说“孙妍秋子”。
现在老李知道了。
…………
“有一天，也是这样的夕阳。俺跟虎子也是像这样坐着，俺的脑袋放在他的肩上。
血染的霞光红彤彤地照在虎子脸上，把他照得像脸红的孩子。
——那时瓶子姐刚去不久，虎子哥整日呆呆地做木匠活，有时饭也不吃。
但那天的夕阳太好了，非常适合坐在这里怀念。所以俺倚在他肩上他也不拒绝。
俺们坐在这里，一起聊瓶子姐，一起说她带给东林山的恩泽。
最后俺对虎子哥说：要不你下山走走吧。下次去给瓶子姐上坟时，你能带着故事给她。
虎子哥看着俺，俺永远忘不了他的口气和眼神——他说
‘俺知道你的意思，但俺不能走，俺知道你力图使这些山匪重新变为良民。这很难，俺会陪你。’
他说的不动听，连声ẁẃẃ.⁹⁹₆⁹ẍṩ.ḉṍṃ音都是沙哑的，但俺永远记住了。
那天，俺俩人定了一个承诺……”
…………
五年前，东林山顶，夕阳如血。
孙妍秋子说：“如果你要下山，虎子哥，请一定记住，不许叫俺‘孙妍秋子’，东林山的大当家只能是‘孙林海’。无论是别的山寨还是政府，不要让他们发现俺是个女人。”
石程虎说：“俺答应你。”
孙妍秋子说：“俺知道你一直在意你父母，如果你在外出了什么事，俺一定会接他们上山。”
石程虎说：“好。”
…………
石程虎并没有下山，但这个承诺他一直记在心里。
所以老李才会以为他跟“孙林海”是兄弟，却丝毫没有往“师兄妹”上想。
“诶——”老李叹了口气，“一切竟然是这样吗？”
老李小心地从岩石上站起来，缓缓踱步走到菜地里。
天色已晚，老人睡得早，小屋的木门已经关了。
李健解开裤带，在菜地上小解。
待系上裤带时……
“谁？”老李忽然回头。
一个黑影从树丛后面闪过，一个沙哑的、似火烤过的声音响起：
“孙林海！”
老李大吃一惊。
夜，东方的天空还残有几道湖绿色的栏影，星星已出来了。
黑影走近，老李借着微光看清了来人的脸，再次吃了一惊！
那张脸狰狞可怖，似从地狱而来。
很难想象人脸能看到这张脸！
可他接下来的话，更让老李吃惊。
“俺才是孙林海，孙妍秋子的父亲！”
孙林海？老李默念这个名字，原来她在用她父亲的名字……
“俺没有死，俺从那场大火中逃了出来，阴差阳错来到东林山。那时她已是东林山的大当家了。”孙林海说。
“俺没有和她相认，因为俺的心里充满仇恨，俺希望借东林山复仇……可她是那么善良的人……当俺醒悟过来时，已经没脸再认她了。”
孙林海捂着脸，无不痛苦的说。
“俺只想就这样呆在她身边当一名哑仆。”孙林海说
“谢谢你认下她做干女儿。”孙林海又说，他说的很诚恳。
“但是若让发现你想要为此谋求什么，俺不会放过你。”
说完这些，孙林海就转身离去，留李健一个人呆呆地立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