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回行

  第二百零一章 回行

  秋子在一处山壁前停了下来。

 &e[言情小说网]Ṃ.⁹⁹6⁹xs.com：Ẃẃw.➒➒➏➒ẊṤ.CṎḾmsp;山壁高大背阴，山前雪还未化，嶙峋的乱石中长着些许枯枝丫。

  没路了。

  “大当家，咱们是要爬上去吗？”

  “来。”秋子说。

  秋子走到一堆积雪掩埋的石堆前，弯腰用枪托刨那些雪，老杜也跟着刨。只几下，一个半人高的洞口便从雪下显现出来。

  “这……”

  “这是虎爷和瓶子姐发现的，春夏有蒿草遮掩，秋天有枯叶覆盖，冬有积雪掩埋，如果说东林山真有哪条路可以越过天堑，那就是这条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那条路吗？所有想对东林山不利的人都在寻找的那个？”

  秋子摇摇头：“不是。这条路并不能直达山上，而是通往主峰后方的一处山坳，虽然省去了很多坎坷的山路，但也仅仅是缩短了些许的距离罢了。至于先人所说的那条直通山顶的路，俺也不太清楚，根据大伙儿的口口相传，应该是有的，但谁都找不到。”

  “让兄弟们进去吧，俺在前面带路，你断后。”秋子说，过了这条山洞，咱们就安全了。

  “好。”

  老杜跟在队伍的最后，在进山洞后，不忘扒些积雪碎石堵住洞门。

  刚开始时，只能匍匐前进，老杜爬得有些急，还不小心一头撞在了前面兄弟的腚上，好不尴尬。

  但渐渐地，洞穴宽阔起来，已然能让人直立行走了。头顶洞壁“滴答滴答”滴着水，凉飕飕地让人发慌。

  山洞没有岔路，直直一条，像没有尽头。众人的脚步声在山洞里回荡，乍一听，还以为身后有人。旁人还好，身后的确有兄弟跟着，可老杜是走在最后的那个，这种影影嗖嗖的感觉，绕是老杜，也脊背发寒。

  “老杜——”

  “谁？”老杜一惊。那声音像是从身后传来，老杜悄悄握紧了腰间的匕首。

  “跟上啊，别走丢了。”是前面的兄弟在招呼，在山洞里倒真像是在人身后说话。

  老杜咽了口唾沫，道声：

  “哦——”

  老杜，虽说是个山匪头目，却没啥架子。事实上，所有的山匪都是山民，也许以前不是，但孙大当家坐位以后就是了。乡里乡亲，有个啥架子？

  当初照大当家的话说：山寨总要给自己打点底子，光靠抢和枪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山匪开始试着去山下做生意，靠山吃山，山货就是其中一项不大不小的业务。山匪们闲来无事就采蘑菇挖药材，然后拿去山下卖——只靠这些当然吃不饱，否则山民也不会成为山匪，但好歹也算是个小利。即便是小利，山匪们也乐于去做，甚至尝到甜头后，连剪径之事都少了不少。

  大头生意在山下。

  老杜就是管山下生意的头目之一，主要是茅以县城的酒馆茶铺。生意起步时，山里人没少托他办事，诸如“给娃买个红头绳啊”、“帮忙扯一匹布啊”，都是些小事。后来生意慢慢稳下来（大当家眼光好是一回事，主要赖于东林山早些年积累的资本够多），老杜就常驻在山下，方便看照生意，回山上的次数也少了。

  这次虎爷遭难，老杜急忙放下手上的生意，从茅以县城赶到东河镇。石程虎的消息大当家一直了然，其中情报多半都是他收集的。那夜，没能救下虎爷，只带走一个李健，老杜跟了车队几十里，默默记下虎爷被押到的地方，又连夜赶回山上。回山上就没下山，跟着大当家几个没日没夜地商讨营救计划——他们从没想过放弃，老杜尤是如此。

  大家敬重老杜，是基于老杜的义气、度量和本事，不是因为他是个头目。

  转过一个缓弯，老杜从人缝里看到一丝光亮。

  是出口。

  “后面的弟兄小心碰头，前面矮了——”前头的人说。

  果然有人碰了头，发出“诶呦”一声。

  老杜摸索着前方，洞顶越来越矮，摸着摸着，摸到了一个撅着的屁股……

  “别摸了，得趴着才能行，跟进来时一样。”前头人说。

  老杜戳了戳那屁股：“前头走。”

  “呼——”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和头顶洞壁的滴水，老杜摸索着前方越来越窄的通路，正要佝下身子……

  “老杜——”

  又是那个声音！

  这一声听得真切，的确是后方传来……而且，就在耳边！

  老杜站住了，但这一次他没有握住匕首。

  这个声音，让他想起了一个阳光刺眼的春日。作者筱小提醒：关注言情小说[www.9969xs.com]公众号“9969小说”，微信内同步阅读《绞刑架下》所有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