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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我因走路辛苦,上床不久,就沉沉入睡。但是到后半夜,醒过来一次,却难以入睡了。凌清风睡在我的身边,也是时醒时昧。忽然我就听到他口里“唔噜唔噜”含混不清的叫着,手足乱蹬,我被吓着了不知是怎么回事。但瞬间也就想,是做噩梦吧?于是我用力推他,大叫ⓌⓌⓌ.₆⁹₆9xs.ⒸⒸ“老伯老伯!”凌清风醒了,十分无力地说:“刚才我做了个梦,我送你过河的对岸去。却在和尚桥上遇到一个老人,年纪和我差不多,我并不认得,面目十分和善。和他笃了面,他一把就揪住我,说:‘还我的宝来!’,我说:‘我没拿你的宝?’他说:‘你还抵赖。这面前的人不是我的宝贝是谁?’他一把就把我推到桥下去,我手脚拼命乱抓,却什么也抓不住……”
我说:“那是我的甫叔来了!”
凌清风也说:“怕真的是你的甫叔来了?也许我睡你这一晚,他不干的?可是我没在你身上做什么呀……?”
这样一来,两人就都没了半点睡意。天尚未光,起床为时过早。只好躺着说说话。凌清风说:“可惜我就这么孤孤单单的过了一生。这要能得你相陪一生,多幸福呀!唉!”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我没话说,也没法安慰他。身为无者的不幸,这是谁也没奈何的。要找到一个真正属于你的那一位,在异性恋的世界里,尚且是难之又难,何况是我们这种被社会视为怪物的一类人。在我们发现自己与众不同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们要过着孤独悲惨的一生……这样说来,我选择了和苦花离婚,就是对的……但是好好的家庭破碎了,孩子们虽然这时被蒙在鼓里,但终有一天,当他们知道了真相,那会怎么样?给与他们的,将是多大的伤害?况且对于苦花的伤害,又不知有多大多深?我这么做,是不是太自私?但是我不这么做,我牺牲掉自己的幸福不说,苦花是否就能得到幸福呢?答案可能是两个人都更加的不幸!“唉——”我也像凌清风一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好像呼出一口长长的恶气。
“老弟,你也叹什么气?”凌清风幽幽的问。
我把我心里想的这些说给他听,他听得很仔细。末了,他也说不出什么。
我忽然想起他们的这个地名很是奇怪:“老伯,你们这里怎么会叫这样一个地名?”
“我们这里有个古典,叫‘架木桥,帮母渡;杀和尚,报父仇’。”
“那是什么意思呢?”
“说的是,古时候,我们这河上没有桥。人们要涉江过河。河这边有个女人,瞒着丈夫与对河山上庵堂里一个和尚通奸。寒冬腊月,女人得脱了鞋光脚过河去与山上的和尚偷情。她的儿子看在眼里,一声不响的在河上架起一座木桥,助母平安过河。等到他的娘死了,他就又走到山上把与他娘偷情的和尚杀死,替父报仇。”
“这个儿子也真是太孝心了。既对娘尽了孝,又对父尽了孝。只是杀死和尚太残忍了……”
“和尚桥这个地名只是以前这么叫。现在不这么叫了。现在我们这个乡要叫做‘河上桥’。”
“哦,原来是这样。”
路上没有一个行人,眼前一片混混沌沌,白雪迷朦。我大踏步往前走,走到要转弯的地方,我偶一回头,还看到凌清风伫立桥头,不忍归去……
我走出和尚桥的地界,来到六都河边。隆回的六都寨是以产金砂出名的地方,这里大多数的农民农闲之时都是以淘金为业的。只见一条宽阔的大江,只有这里一湾那里一湾浅浅的浊水,满眼都是成堆成丘的黄沙。江面上有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淘金的机械。大到大型的挖掘机,小到铲,锄之类。河面上有许多临时帐篷,板房,是淘金人住的。时间还大清早的,就已经有人在沙堆之间忙碌开了。这么冷的天,这些人都必须在这么冻冷的水中劳作。
我逆着六都河水向上走,沿途所见,都是一样的景色。怕有二三十里路远吧!如果只看到某一处,那也不称之为奇观。可是当你把几十里路河道上相同的景色连轴成一副图景,那会是一副多么壮观的场面……
下午,我边问路边走进了隆回的滩头。滩头是全国著名的年画之乡,也是出产造纸师傅的地方。我们白马山出产细竹帛纸,其生产过程中的下脚料就生产成粗草纸——也就是烧纸——也称为钱纸。是迷信用品。以前的打夜鼓文中,起鼓文中就唱到:起起头套起头,一跳跳到王板桥。王板桥上打一看,只见烧纸摆街头。莫道烧纸无用处,老人殁后要纸烧。我们自古以来每年都要到滩头来请造纸师傅。我是自小就不在家,没跟滩头师傅打过多少交道。但滩头的年画我们却是见得多了。那“财神送宝”,“年年有鱼(意为年年有余),还有秦叔宝尉迟恭两位门神……那是家家门上都会贴着的。
我在滩头街上进了一家小饭店吃个便餐,顺便问明一下下一站的路径怎么走。店主是位年轻少妇,面目和霭,态度可亲,有问必答。令我想到外面的人大多都是好人。
便餐很是便宜,才二、三块钱。我付了饭钱,就又起程。这里离西风山已经不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