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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
“老爷子，你这有地儿给咱俩洗洗不，身上一热，这虱子就折腾。”长锁浑身刺挠，抓了下边上边咬，恨不得多长俩胳膊。
“东屋有个木桶，是小鼻子投降时候俺从拓荒团的营地抢来的，热水得个各儿烧。”
俩人折腾折腾的真的整了一大桶热水，“不赖，真他奶奶的美，富贵儿你先洗，我给你兑点儿料。”长锁的腰包里还有一把硫磺粉，是上边发下来除虱子用的，那会儿战事已经紧到囫囵觉都睡不了，半夜就起来开干，打得难舍难分，新兵怵这种见天打仗的日子可又没啥好法儿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老兵们仗着混熟了总有人哭着喊着求长官不要把个各儿派到前线，可到了阵地上一交火立马就换了个人似的，也不怕死了，也不装病了，有时候困得不行了就搁死人堆儿里躺着睡会儿，任你炮弹乱轰子弹乱炸，睡醒了一瞅，方圆百里没有活人了，才推开身上的胳膊腿儿，顺着战场找个各儿的队伍，碰上落单儿的对面的人也不打了，招招手算过去了，都是打阎王殿转了一圈回来的，没有开打的由头了。这大雪天的还好，夏天那会儿搁滇南打日本鬼子，长锁真的困得不行了，身边的死人都臭了愣是没醒，后来同袍把阵地夺回来了埋人时候才把他给折腾醒了，把埋他的俩人吓得脸儿都白了。死人堆儿里不光有虱子，但虱子是最多的，一旦人死灯灭，虱子一家老小就举家搬迁，找那些有热乎气儿的，全阵地的虱子都来了，厉害的时候一抖索裤衩能掉下来百十来只，往火里抖索，就跟爆豆子似的噼啪乱响。
就这么一小包硫磺粉也是上级的赏赐，长锁揣在腰包底下，准备把这一仗打完找个地儿好好的洗洗。
富贵儿脱光赤溜的，伸腿进去试试水，烫，就哆哆嗦嗦的等着。
老山爷早早儿的钻进被窝，也不知道是睡着了没，小山子坐在炉子边瞅着，富贵儿跟他差不离的年岁，脱光了也是瘦的皮包骨头，两扇肋骨板一根根儿的都能数清，胯裆里一窝黄干草，瞅着跟营养不良似的。
“瞅你这没出息劲儿，赶紧的，水凉了。”长锁给他轰进水里，“好好泡泡，别一会儿把虱子招到山爷的炕上。人家好心收留咱，咱不能不讲究。”
山子不言语，拿着刀削木头手枪。
“这有啥玩儿的，赶明儿跟着我，送你一把美国手枪，那动静，叭叭叭的那叫一个脆生，一梭子装十发子弹，打一发个各儿就上膛了，你这木头橛子还不如咱的‘水枪’好使呢！”
“真的啊！”小山子一听见枪就俩眼放光，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这算啥，部队里边还有飞机大炮坦克车，那才是正经爷们儿该干得事儿。”长锁一边给富贵儿搓澡，一边给小山子白话打仗时候的事儿，把小山子说的是五迷三道，恨不得立马就跟着人走，去见识见识能飞上天的铁壳子。
“山子，赶紧上炕睡觉！”老山爷一声吆喝，小山子蔫蔫的把油灯给他俩留下，个各儿拾掇拾掇脱了上炕，挨着山爷躺下，冒着头巴巴的瞅着亮处的俩人。
长锁还拿剪子给富贵儿把头发绞了，富贵儿洗完哆哆嗦嗦的擦干，“衣服穿上，冻死你个狗日的！”换了盆水，长锁摘了身上的弹夹手雷，脱了衣服裤子，留了一个大裤衩。
小山子大气儿都不敢出，俩眼瞪得眼珠子溜圆，长锁人高马大，骨架宽身上的肉也多，跟富贵儿一比那就是一个鸡崽儿一个是大鹅，长锁毛重，打胸口到大腿，一身的黑毛，小山盼着他把裤衩也脱了，瞅瞅他棒槌上是不是也挺多毛，可长锁穿着裤衩下水，搁水里把裤衩脱了洗吧洗吧当毛巾用，小山子盯盯儿瞅着，就是舍不得闭眼，心口窝突突的乱跳，胯裆里的棒子早就立起来了，脑门儿上呲呲的冒汗。
舒坦。
长锁洗完了胡乱擦擦，光着腚就跑过来了，冻得浑身毛都竖起来，跟野猫碰上狼似的。“这么睡可不成，富贵儿你挨着老爷子睡，小兄弟你过来。”说完又在富贵儿的耳朵边儿上悄么声儿的说：“晚上机灵点，有啥动静赶紧醒，别叫人堵被窝里！”
老山爷的耳朵好使着呢，立马回了一句“老总放宽心睡吧，我老汉杀得野牲口是不少，可杀人的事儿我干不出来。”
长锁哼了一声，可心里真就放下了不少，本来合计把衣服裤子装备穿着睡，就都脱了绑到一块堆儿枕着，临吹灯顺手把山子刻木头的刀片给塞（言情小说网：www.➏➒➏➒xs.cc）进衣服包里。
小山子在呼呼哈哈的呼噜声中死活睡不着了，长锁喘气儿又粗又长，对着他一股子一股子的热气喷过来，把山子的邪火燎得旺旺的，刚才俩人搁炕头说话，山子不敢睁眼瞅，可能觉出来，脸上边儿有个热乎乎的玩意儿在晃，长锁的腿好几回挂到山子的头发。没了灯，屋里真就是乌漆墨黑，伸出手来一个指头也瞅不着。山子觉乎着长锁已经睡过去了，就偷偷的把被掀开，手慢慢的探过去，俩人挨着不过一拃，可小山子就跟头回放野猪夹子似的，生怕叫那副钢牙给咬了，哆哆嗦嗦的摸过去，手指头尖儿笃在一个热乎乎的地儿。
长锁还一声一声的喘粗气儿。
山子的手顺着那块儿肉往下摸，长锁肚子上的毛就跟山爷的狼皮褥子似的，唰啦唰啦的挂手，越往下越厚实，小山子碰着一疙瘩嫩肉，还有点潮，挺筋道，山子拿大拇哥捏了一下——
长锁就跟老猫抓耗子似的，一翻身刀片到手，切进山子脖子的肉皮里，另外一只手把山子嗷的一声叫唤给捂在嘴里。要不是山子硬撅撅的棒槌顶到长锁的肚子，山子真就叫他抹了脖子。
老山爷和富贵儿都呼呼哈哈的睡着，谁也没听着这边儿的动静。
长锁坏笑着把刀片收了，捂着嘴的手没放。俩人脸对脸，谁也瞅不见谁，愣了一袋烟的功夫，长锁翻身躺好，掀开被把山子给搂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