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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十章:【归来】

2019-08-27    作者:安德烈德安    来源:m.6969xs.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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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序言:

  其实,在爱情的世界里,是没有天平的。因为,所有的爱情都是倾斜的。

  只有真爱过的人,也许才会懂得,今生最深的爱情,或许根本不是彼此和相互的。更不存在交换。

  从来不会因为你爱的人也同样爱你,才会是真正的爱情。而且彼此相爱的爱情,或许并不一定真有。

  你爱过,你深深的、强烈的爱过,而且,你永远不能忘记,这,就是你的爱情。

  至于别人的说辞,别人的对爱情的理解,与你,真的无关。

  你认为你爱的值得,你认为你真的深深爱过,这就是你今生的美丽爱情。

  本章正文:

  公元一九八八年,农历戊辰龙年夏季,电影【爱是不能忘记的】,终于公映了!

  导演沈自雄对小说原著进行了很大改动,把改编后的剧本拍成了一部史诗般的影片。

  电影上映后受到了强烈持久的关注,很快就轰动了海内外电影界。

  就在这个夏天,郑思远完成了一部长篇小说,而且把这部小说亲自翻译成了英文。

  这是一部以向树仁和江永靖为原型创作构思的小说,小说的标题是【此情此生】。

  整整一年的时间,因为郑思远的陪伴,向树仁向老爷子从极度的悲痛中终于走了过来,慢慢平静了受过冰与火煎熬的心情。

  老人家每天都要念佛诵经,祈求着已经逝去的永靖先生能往生西方极乐。

  郑思远的小说,还没有出版发表,他还不清楚这部小说能不能发表。

  向老爷子花了很多时间抄写郑思远的小说,因为郑思远的手稿有很多地方字迹潦草,他看得很费力。

  郑思远每写完一章,老爷子就会抄写一章。

  等郑思远写完了全部手稿,老爷子也把这部小说全部抄完了。

  这一年的时间,除了这部小说,郑思远还完成了一件挺重要的事。

  龙华寺的住持传明师傅,竟然是受过赵朴初先生亲传的书法大师。郑思远这一年的时间学到了传明师傅全部的书法功夫和心得,已经成了一个草书的高手了。

  郑思远惊人的记忆力让传明师傅十分赞叹,只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他已经可以默写全部的草书字形和笔法了。

  而郑思远执笔写字时,那种用笔的悟性和力道,让传明师傅更是极为惊异。

  可是,传明师傅哪里知道,郑思远早就在天师府打通了小周天,内力和内气当然是非常人可比了。

  传明师傅是个佛法修为非常深厚的僧人,除了对佛教性相台贤禅净律密八大宗派的法门了然于心,还有一种自身特殊的信仰:他十分的坚信宿命。

  传明师傅坚定深刻的宿命观,对郑思远产生了非常强烈的影响。

  传明师傅常说:既然我们今生的全部命运,都来自与生俱来的宿命,何必不做一个至仁至善的人呢?

  可是,老爷子向树仁对传明师傅提问的问题,却让他难以解答:“难道永靖不算一个至仁至善的人吗?为什么他善良的生命,却会葬身在洪水中呢?”

  老爷子总是跪在大雄宝殿忏悔:一定是我的业障太重,前世罪业太多,害得永靖为我葬送了性命。

  龙华寺,江永靖先生往生一周年超度焰口法会,在安养堂如期敲响了暮鼓。老爷子向树仁换上了一身海青,跪在药师佛坐像前。他身边是龙华寺的僧值和一众五戒居士。

  在向树仁身后,郑思远双膝跪在木墩上,两手合十,眼睛出神的注视着正在念诵蒙山焰口的传明师傅。

  在这神秘而玄妙的诵经声里,郑思远觉得已经被某种强大的东西罩在自己的头顶,似乎眼前就是从地狱进入净土的一扇敞开的门。

  可是,在这扇门的入口处,似乎有一个身影正屹立在郑思远的眼前,这个身影就是郑思远的干爹沈自雄。

  在龙华寺超度法会的第二天,郑思远收拾行装,带着自己的小说手稿,告别向树仁和传明师傅,离开了龙华山。

  而也是在这一天,在郑思远离开龙华山的时候,电影【爱是不能忘记的】导演沈自雄,正在北京参加一个关于自己这部电影的影迷见面会。

  这次影迷见面会,到场的人很多,甚至全国各地的都有。一些电影界的名人也来参加了这次活动,包括沈自雄的朋友宗治扬导演。

  见面会结束后,有一个小伙子没有离开,他紧盯着沈自雄和宗治扬,并设法堵住了沈导和宗导。

  小伙子:“两位导演,请原谅我的冒失。我是你们的崇拜者,我想问两位导演一件事,请允许我。”

  沈自雄:“年轻人,你是什么单位的?”

  小伙子:“导演,我是沈阳鲁迅美术学院的学生,现在还没有毕业。我特别喜欢宗导和沈导合作的电影【回家】,也可以说那是我最喜欢的电影了。而且,我特别的崇拜那部电影的主演郑思远。两位导演,请允许我问一个冒昧的问题,郑思远这么优秀的演员,为什么演完【回家】之后,从影坛消失了?我和我很多同学都非常关心,很费解。”

  宗治扬:“喔,这位同学,郑思远演完【回家】之后,去了美国学习,在美国待了很长时间。”

  因为两位导演突然被堵住,很快面前就聚集了一些没有马上离开的影迷。大家都想知道郑思远的情况。

  小伙子有些迷惑的看着宗治扬道:“导演,我的一个同学,去年去鸭绿江边写生的时候,在江边见过郑思远,他说绝不会看错,肯定是郑思远本人。而且我的同学说,郑思远站在鸭绿江边,和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很亲密的谈话。他说郑思远似乎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好像比电影上看到的更有精神。导演,这么说,是不是去年郑思远就已经从美国回国了?”

  沈自雄愣住了!

  沈自雄觉得自己的头顶似乎受到了一下重重的撞击!

  这一突如其来的撞击,在沈自雄的脑海里回响起一个名字:欧阳子贤!

  郑思远,鸭绿江边,丹东,欧阳子贤!

  这一刹那一连串的联想,让沈自雄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好像突然涌上了一股火焰!

  他没有料到郑思远的消息来得这么突然,他也没有料到这个消息会让他如此的心痛!

  甚至,在这种莫名而强烈的心痛之中,还包含着某种深深的妒忌!

  沈自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影迷见面会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昏沉沉回到家里的。

  沈诗染沈诗林都很久没有和他联系,也很久没有回到这个沉闷的家里。

  沈自雄坐在黑暗的沙发里,连续抽了三根烟,之后,鬼使神差的拨响了欧阳子贤的电话。

  沈自雄:“欧阳老师吗?我是沈自雄。”

  欧阳子贤:“喔!沈导演,你好!”

  沈自雄:“欧阳老师,现在还好吗?”

  欧阳子贤:“我很好,沈导,我觉得你的声音有些疲惫,工作很累吗?你的电影我已经看过两遍了,真的太好了,非常祝贺你。”

  沈自雄:“欧阳老师,我们很久没有联系,请原谅我的疏忽。也许是因为心情的原因,这么久,我都很少给任何人打电话。”

  欧阳子贤:“沈导,我们之间从你和思远拍【回家】的时候起,已经都是很好的朋友,不用在意这些的。只是,我想,这两年的很多事情,让我们都有一些不知应该说什么。没关系的。”

  沈自雄:“欧阳,咱们在龙华山的时候,我想你也了解了很多我和思远的事情。咱们都是过来人,彼此应该也不是外人,我也知道你和思远的师生关系,不知你会不会怪我?”

  欧阳子贤:“唉,自雄,我会是那么庸俗的人么?你和思远之间,我怎么会不懂得呢?其实我也猜到了,思远这两年的状况,最为他焦虑和苦恼的人,可能就是你。只是,我也不清楚,思远现在到底和你有没有联系?”

  沈自雄:“欧阳,我和思远,已经失去联系很久了。说实话,我今天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因为碰巧今天我偶然听到了一个和思远有关的消息,所以打电话给你查证一下。”

  欧阳子贤:“思远的消息?!你快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沈自雄很强烈的感觉到欧阳子贤的紧张情绪,他能捕捉到欧阳子贤对郑思远那种真挚的深切的关心。这让他的心情变得更为复杂。

  沈自雄:“欧阳老师,其实,我听到的消息,并不是思远最近的消息,而是一年以前的消息。我打这个电话给你,也许是太冒昧了。但是,我也知道你会理解我的心情。”

  欧阳子贤:“自雄,我当然理解的。唉,我们也都是经历了很多的过来人,尤其是你,经过了很多坎坷。我懂得的。一年前,思远确实来找过我,在我这里呆了几天。离开的时候,他跟我说过,等确定了自己的去处,会给我打电话。但是,其实这一年过去,我并没有再得到思远的消息。”

  沈自雄:“哦!欧阳老师,这么说,一年前有人看到他在鸭绿江边是真的了?”

  欧阳子贤:“是的,有人看到他的时候,他确实是和我一起在鸭绿江边。只不过在我这呆了三四天后,就离开了。”

  沈自雄:“欧阳,那么,他从你那离开后,你是不是清楚他大致的打算和去处呢?”

  欧阳子贤:“当时从我这离开的时候,我觉得思远的情绪还是非常好的,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在我这里的几天,我感到有些奇怪,这孩子和以前有些完全不同了。”

  沈自雄:“你是说哪方面呢?”

  欧阳子贤:“……”

  沈自雄:“欧阳老师,你怎么了?不方便说话?”

  沈自雄:“……”

  欧阳子贤:“哦,不。没关系,方便。思远,我觉得他的性格改变了很多,以前思远是比较孤独内向,我了解的思远,算是性格比较忧郁内敛的。可是,去年我见到思远的时候,他好像完全不是从前那个思远了。他似乎变得果敢了,可是也变得独立和强硬了,而且我觉得他比以前大胆开放了很多。唉……”

  沈自雄:“!……什么?思远变成了这样一个人??”

  欧阳子贤:“恩,我觉得是的。可是,我去年见到的郑思远,已经让我难以理解,他的想法和行为方式,跟过去的他改变的太多了。”

  沈自雄:“喔!可是,你没有搞清楚为什么他变成了这样,是吗?”

  欧阳子贤:“唉,我宁可他还是以前那个孩子,还是以前那个学生和明星,我真的想不通,是什么改变了他。”

  沈自雄:“欧阳老师,你能不能确定,他去年从你那离开以后,会去哪里。?”

  欧阳子贤:“喔,据他跟我聊过的情形,去年他在我这里走了以后,应该当时是去了我的老家龙河镇那边,可能是去看望向树仁老爷子和江老师。但是这一年,我并没有回过老家,也没有什么老家那边过来的消息。龙华寺那边,我也没有打电话过去。请你不要怪我,我也不怎么清楚我自己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沈自雄:“喔!我懂了,我理解你的。思远去龙河镇看望向老爷子,这应该是没错。但是,他也许早就去了别的地方,是咱们不知道的地方,是吗?”

  欧阳子贤:“是的,我想,他应该不会在龙华寺呆很久。再说,向老爷子也不清楚是不是还在那里。龙华寺的电话,我现在也没有记录,因为很久没有联系。不过,这应该不是问题,因为很容易联系龙河镇的。给龙河镇的政府或者学校打个电话,应该可以查到龙华寺的联系方式。”

  沈自雄:“哦!欧阳老师,谢谢你!我知道了。也不用那么费事了,我想直接去一趟龙华寺!不管怎样,也应该去看看,也许可以得到一点消息呢!”

  欧阳子贤:“也好,自雄。不用太担心,我看,思远他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也许是我的直觉。但是到底他去了哪,龙华寺那边也不一定清楚。如果你真的查到思远的消息,回来之后,如果方便,就告诉我一下。”

  沈自雄:“好的!欧阳老师,真的谢谢你!再联系!”欧阳子贤:“再见,自雄,多保重。”

  沈自雄和欧阳子贤通话的时候,他俩所谈论的那个目标人物,郑思远,已经坐在大连发往北京的火车上。

  郑思远没有给任何人打电话,也没有通知任何人他要回北京。他只是告诉向树仁和传明师傅,他先要回北京看看。

  而郑思远在第二天早上到达了北京站,从火车上下来之后,他伫立在站台上,沉默的观望着正在上车和下车的人们。他戴着很大的一副墨镜,并没有什么人留意到他是谁。

  而这时候,停在他对面的一列火车,正准备从北京开往大连。

  去往大连的旅客,正在陆续的上车。

  这些匆匆登车的旅客中,有一个显得疲倦和焦急的五十多岁的男子,戴着一副眼镜,手里拿着车票,正在查对着车厢号。

  但是,就在他伸手把住车厢门,抬脚准备上车的时候,他很偶然的一回头,看见了站在站台上的一个戴着墨镜的人影。

  这个中年男子似乎被他看到的人影强烈的电了一下,松开了把着车厢门的手,猛的停住了脚步。

  他紧蹙双眉,眼睛直直的盯着站在站台上的郑思远。

  这个准备上车的中年男子,是沈自雄。

  沈自雄愣愣的站在列车边,所有去往大连的旅客都已经上车了。

  列车员大声的喊着沈自雄:“同志!你手里拿着车票,怎么还不上车!怎么回事!?”

  沈自雄没有回答,仍然僵直的站在原地。

  但是郑思远听到了列车员的喊声,顺着列车员的声音,他看见了愣在那里的沈自雄,他的干爹。

  郑思远站在那里,没有动,没有出声,也没有摘下墨镜。

  沈自雄也没有出声,也没有动,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双腿、双眼和双唇,好像都被冻结了,动不了了。

  火车鸣叫着开走了。

  站台上除了偶尔走过的站务员,也已经没有什么人。

  整个站台好像突然变得一片死寂。

  郑思远向沈自雄走过去,一直走到沈自雄的身前,他站住了,沉默着,摘下了自己的墨镜。

  沈自雄的身体突然摇晃了一下,手里的车票掉落在地上,他全身向后倒去。

  郑思远猛的伸手,一把抓住了沈自雄。

  沈自雄倒在郑思远的怀里,已经晕了过去。

  郑思远未作犹豫,张嘴吻住了沈自雄的双唇,将自己的真气快速的输入干爹的口中。

  在天师府修成的小周天,让郑思远的人工呼吸立见奇效,沈自雄很快睁开了眼睛。

  他看见郑思远的脸就在自己的眼前,而自己的身体还在郑思远的怀里。

  有两个站务员匆匆跑了过来,担心的问道:“有问题吗?他是不是休克了?”

  郑思远:“没事了,他已经醒过来了,没有危险。”

  却有其中的一个站务员狐疑的盯着郑思远道:“恩?你是郑思远?!那个演【回家】的大明星?”

  郑思远:“恩,谢谢两位。我是郑思远,可以不要惊动别人吗?我要赶紧找个车把他送回家,拜托了。”

  站务员:“哈!听你的,哇!真的是郑思远,我们不会惊动别人的,我们帮你找车。”

  一个站务员已经跑出去帮忙找出租车了,另一个站务员帮郑思远扶着沈自雄。

  郑思远仍然戴上了墨镜。

  扶着沈自雄的站务员似乎很有经验,看了一下沈自雄的脸色,对郑思远道:“你还是送他去医院看一看吧,看他气色很虚弱的样子。出了车站,右边很近就有一家医院。”

  郑思远:“那好的,真的谢谢。”

  出租车很快找好了,出了车站,不要五分钟就到了医院。

  沈自雄虽然意识还清醒,但是非常虚弱,郑思远直接把干爹背进了急诊。

  输氧之后,沈自雄渐渐舒缓了一些,张开眼睛寻找着郑思远。

  医生允许郑思远坐在床边,郑思远轻轻握住干爹的手。

  一个护士进来,问郑思远:“你是病人家属吗?最好做一下整体检查,如果没什么意见,马上转到检查室。”

  护士抬头又愣愣的盯了郑思远一眼,压低声音道:“你是郑思远?”

  郑思远:“恩,是的。”

  护士:“我是你的影迷。那你赶紧跟着去综合检查室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心脏和脑血管问题,不用太紧张。”

  在检查室做了心电和脑电,之后又做了透视。医生把郑思远叫到了走廊。

  医生:“你是郑思远?”

  郑思远:“是的,医生。”

  医生:“病人是你什么人?”

  郑思远:“是摄影师沈自雄先生。他是我义父。”

  医生:“哦,现在他已经脱离危险了。但是他的心脏出现了一些问题,而且伴有哮喘的症状。最好换一家大医院,办理住院。我们这里的床位不多,而且住院部的条件很一般。”

  郑思远:“好的,医生,谢谢。”

  医生:“今天就在这里观察一天吧,如果没什么问题,明天就可以去别的医院。”

  郑思远:“很感谢,医生,就听你安排吧。”

  医生:“那好,你过来代替签个字吧。”

  走廊里还是有几个护士和医生在门边处窃窃私议了几下。但是总算都没有走近打扰郑思远。

  医生设法给沈自雄安排了单人房,让郑思远很感动。

  护士进来给沈自雄挂上了点滴,交代郑思远看着流量,郑思远却跟到走廊,叫住了护士。

  郑思远:“我到哪里可以去买点饭菜,也到了吃饭时间了。是不是给他吃点东西会好些?”

  护士:“医院外面近处就有快餐店,你可以去一下。医院食堂的饭菜也可以。你先去吧,我帮你看一会。”

  郑思远:“感谢了,劳驾你了,我很快就回来。”

  仰卧在病房里的沈自雄,再次缓缓的睁开了发涩的眼睛。

  他看到了连着自己血管的点滴瓶,看到寂静的病房里除了他自己,并没有人。

  他无力的转过自己的头,看到病房门严严实实的关着。

  这时那个护士又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只温度计。

  护士:“老同志,感觉好些吗?如果不舒服,您就不用说话,我给你测下体温。”

  沈自雄:“谢谢……”他的声音仍然还是很虚弱疲倦。

  护士:“叔叔,郑思远出去买点吃的,很快就回来。”

  沈自雄:“哦,好……”

  护士取出体温计,认真看了一下,微笑道:“你的体温是正常的,放心好了。我去一下值班室,郑思远很快就回来。”

  沈自雄:“恩……”

  护士出去之后,郑思远马上就回到了病房,手里拿着两份盒饭。

  沈自雄的目光就像一个孩子搜索着保护者的身影,拼力的盯着郑思远。

  病房里除了另一张空着的病床,还有一只简易的圆凳。

  郑思远轻轻搬过圆凳,在沈自雄的床边坐了下来。

  郑思远抬头看了一下点滴瓶,里面的药水还有一多半。

  沈自雄有点颤抖的向郑思远伸出另一只手,憔悴的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郑思远莞尔苦笑了一下,轻柔的握着干爹清瘦无力的手,另一只手给干爹整理了一下头发。

  郑思远,认真的,仔细的,深沉的,看着沈自雄的眼睛和脸。

  郑思远一只手握着干爹的手,另一只手支着自己的下巴,他的脸,离干爹的脸很近。

  沈自雄的鼻翼似乎都在轻微的颤动,他嘴角边深深的纹痕好像在表明他心里的无限委屈和孤单。

  郑思远:“想听我说话是吗?但是你不要哭出来哦!好了,没事了,我说话给你听。”

  沈自雄在强烈的克制自己,可是他实在是太虚弱了,抖动的嘴角表明他已经忍受到了自己情绪的极限,因为他在深深的孤独中,已经强忍了太久了。

  他的泪水还是顺着眼角慢慢滑落了出来。

  郑思远掏出手绢,为干爹轻轻拭去饱含着无数深情、苦涩和思念的泪水。

  这一刻的沈自雄,莫名的感觉到郑思远的手掌是如此的温暖,如此的让他舒适而不想放开。

  郑思远:“老爸,有思远在,你很快就会恢复,我不会再离开你了。这下放心了吧?”

  沈自雄:“……思远……”他的声音还是无法控制的哽咽了……郑思远抚摸了一下干爹的额头,伸出手指在沈自雄的眼角轻轻拭去干爹的泪痕。

  郑思远:“好了,老爸,我知道的,只要我回来了,你很快就什么病都没了,是吗?”

  沈自雄用力握着郑思远的手,嘴角边终于显出一丝苦涩的微笑。

  在这个整个嘴角边的纹痕上刻满了重重的沧桑的中年男人的脸上,郑思远,似乎突然就读到了自己的未来和命运。

  因为,在这一瞬间,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只要这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还活着,郑思远,已经再也找不到离开他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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