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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缓过劲来之后，看着手忙脚乱一会儿拍拍他的背，一会儿又伸手帮他捂住胯下的我，艰难地说，“唔……绍阳，没事……没事，啊？”
我心里更加愧疚，我倒宁愿大叔责骂我，或者至少吼我一两句。“大叔，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尽管解释起来很苍白，慌乱的我还是不由自主地这么说了。
大叔可能真不痛了，他拉过被单，盖住自己的下身，然后面色苍白地调笑着说，“绍阳，大叔今天总算知道你是多么的有力气了。”
“对不起……”我都快哭出来了。毕竟那时只有十八岁，而大叔给我的感觉更多的是一个慈祥、让人敬重的长辈。对自己的长辈做出这样的事，肯定多少都会紧张。
大叔拍拍我的头，“傻瓜。大叔不说没事了吗？”说着，还把我拉着靠到他的怀中，“真要怪，那不是得怪大叔昨夜把你抱到床上来了？”
我这才感觉到奇怪。我本来不是睡沙发吗？怎么就跑到床上来了？还有，大叔床上的内裤呢？
大叔似乎明白我在想什么，“大叔怕你睡沙发上累了，就把你抱到床上来了。”
我毕竟刚从噩梦中醒来，多少有点迷糊，就顺着自己的原本意思问了，“那大叔怎么又光着身子……”我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什么的时候，就马上闭嘴了。
大叔的笑有点难为情，“昨夜你看到我穿内裤啦？”
我点头。
“这都是在老家养成的习惯了。穿上内裤睡觉很不习惯。你也是从那边过来的，应该很清楚才是。”说着，看了我穿着内裤的下身一眼，又说，“或许你们这一辈人不一样了。但是你们的父辈一定保持着这样的习惯吧？”
我点点头，想起了爸爸。
“绍阳。”大叔叫了我一声，然后低头看着怀中的我，说，“知道吗？我儿子也是特别不喜欢我的这个习惯。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再像我们那个年代的人了，大男人互相赤裸相见根本就没什么。你昨夜的反应让我更加坚定了改正这个毛病的信念。可是，真的很难。人老了老了，许许多多小习惯的改变都会让人受不了。”
我赶紧摇头，“不是的，大叔！你不需要为我改变你的习惯的。而且……而且，说真的，我也不反感你的身体……”
大叔捧住我的脸，“别激动，别激动。大叔相信你。那你是因为害羞而不敢正视大叔的身体吗？”见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大叔又笑呵呵地说，“大叔做了这么久的生意，这一点点的眼光还是有的。看到大叔的身体时，你一直在躲避。”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大叔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似乎闪亮闪亮的。我误以为大叔还是不相信我的话，就摇头说，“大叔，我真的没有反感你的身体。甚至……甚至很想看看你的……”自知失言，我赶紧闭嘴，心脏开始跳动的比较剧烈了。如果是往常，我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总感觉大叔似乎在故意逼着我说出这样的话。
大叔眼中的闪亮瞬间便被我这句话点燃，爆发出了两团璀璨的光芒，仿佛冰天雪地的暗夜之中陡然亮起的两团灼热刺眼的光芒，让我一阵心悸。大叔，你的那个眼神代表着什么？为什么，我居然看到了那么一丝缠绵悱恻又浓厚强烈的爱意？那是……那是给我的吗？“很想看看什么？”大叔逼问着。
我知道我肯定是面色苍白。那一刻大叔与日常截然不同的目光已经让我慌了神。我下意识地认为大叔是在责备我，一瞬间，梦中的场景仿佛真切地置于面前。脑中都是爸爸那冷漠绝然的面孔，以及大叔即将出现的或许愤怒或许冷漠的脸。与爸爸那夜的那一幕，又要在我和大叔身上重演了吗？
大叔突然放开了我。
我闭上眼睛，浑身微微地颤抖，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大叔的爆发。
谁知道大叔的反应根本就不是我预想的那样。
“绍阳。”大叔的声音很轻，跟平常都没有什么区别，听不出带有愤怒或者刻意疏离的意思，甚至似乎其中还带着些许的怜惜。“绍阳，不要怕，不要怕。刚才是大叔不对，大叔不该吓你。”
我愕然地睁开眼。
大叔眼中那种璀璨的光芒不见了，并且已经恢复到往日的平和，“绍阳，既然你不反感大叔，那么，今后我们就都在床上睡吧。”
我心中很是困惑。不过还是下意识地点点头。
大叔温和地笑笑，“绍阳，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睡吧。”说完，就伸手关掉了床头灯。
晚上翻来覆去的，却怎么也睡不着。大叔的身体尽量往床边靠拢，这样我们就不会有肢体上的接触。大叔明明是已经发现了我想要说什么，为什么最后关头却又不说了？我这人就是这样，有什么让我难以理解了，心中就像有无数蚂蚁在爬似的，憋得发慌，终于，我转身面对着大叔的背部，开口了，“大叔，睡了没？”
“呵呵，你觉得这样的晚上大叔能睡得着吗？”大叔的声音温温和和的，一如打在地上那温柔的月光。说完，他就转过了身，我的大腿被一个光滑圆润的事物摩擦了一下，我知道，那是大叔的臀部。我不自然地往后退了退。谁知道大叔正面对上了我，并且伸手抱住了我的肩膀。一股沐浴露的香味飘入鼻中，其中还有这大叔身上成熟男人的味道。“你呢？为什么还不睡？”
我吞了口口水，求知欲让我暂时忘却了退开，但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去问。难道就说，大叔，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身体有窥视的欲望，为什么又不责备我了？
“绍阳，大叔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或许可以称之为同类人吧。”大叔说话的时候，气息都喷到我的脸上，痒痒的，一如家乡春季初长成的嫩绿色的草尖轻轻拂过你的脸颊。“你没有拒绝大叔一起睡的要求，大叔今晚就很开心了。真的。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大叔也绝对不会逼你的。绍阳，大叔真的很在乎你！”
我完全愣住了。这都是怎么回事？大叔这番话，怎么听怎么像……表白？
没有电视中的轰轰烈烈，没有小说中的缠绵暧昧，有的，只是大叔细致的关心，有的，只是大叔平和的语调。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摆在面前的事实。“大叔，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事到临头，我害怕了，我怕一切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我怕会错了意。
我感觉到大叔捧住我头部的双手似乎有点不稳了，仿佛我的头便有千金重，让他的手都开始颤抖了。朦胧温柔的月光下，这个成熟的男人看着我的眼睛，我似乎从他的眼眶中看到了些许湿润的痕迹。“绍阳……”大叔的声音仿佛怕惊扰到了什么。
就在我紧张到心跳超出往日的频率，甚至引发了一点点心痛的时候，身上一紧。感觉一个温暖的肉体压在了我的胸膛、紧靠在了我的大腿，而我的嘴唇上猛然被一个湿润的事物堵住。一股强烈的成熟男性特有的味道瞬间便充满了我的全身，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大叔温柔、爱恋的双眸就在眼前。大叔……大叔居然将我压在身下，并且吻住了我的嘴唇！
月光毫无所觉地继续挥洒着他冰凉的温柔。殊不知房内，两个男人，一老一少，一个赤裸一个半裸，两具同样火热的躯体亲密无间地紧紧靠在了一起。
年长的狂热激越地吻住了年轻的，年轻的则带点回味与惊讶或许还有说不出的欣喜……
大叔呵，你完全拨乱了绍阳的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