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言情小说网》地址不定期更改！
收藏《言情村www.yanqingcun.com/www.yqc.info》永久不丢失！
第一百零二章 碑铭
听了老李的话，少女微微颔首，承了谢意，除此外，再无更多表示——或者说，她从出现起，就一直在打量着李健，以至一时顾不得回应他的话了。
女孩不说话，老李也不好再开口，只好就那么静静地让女孩注视着。待确定她实在没有说话的意思，老李才小心地说：
“瓶子？”
“梅平儿。”
“俺叫……”
“李健。”
老李便静默不语，他发觉她什么都知道了。
本来老李不说话，瓶子也不说话，俩人就应当一个坐在墓碑上、一个坐在树底下，谁也不先动，谁也不理谁。
偏偏，一潮狼嗥呼呼荡进林子，凄怯呜咽的嗥声在叶间层层回荡。
老李轻轻吸了口气，眉头也皱了起来。
“别怕，东林山没狼，嗥声是别的山头传来的。”
的确，悠长的狼嗥声能在夜间传得很远。
“但是有豹子，”瓶子话锋一转，像是要故意捉弄老李：“豹子吃人也不含糊。”
瓶子说这话时，已不再看老李。她眼皮微阖，目光无意地落在撒着斑斓月光的落叶地上，却并不看着什么东西。
可是老李竟然笑了，还笑出了声，道：
“豹子才不吃人，没油水还不好抓，一口咬下去尽是骨头，不胜逮只肥兔子。”
朦胧月色下，老李看不清瓶子的脸，却知道女孩被自己逗乐了。但见梅平儿随性地伸伸手臂，轻盈地从墓碑上跳下。老李手撑着地，调整下姿势，似要给女孩腾个位置，而瓶子果然来到他身边，施然大方地跟老李靠在同一棵树坐下。
“你看那个墓碑，石程虎立的，可他临了什么也没往上写。”
老李顺着瓶子的目光去看那墓碑，果然上面光秃秃的，一个字也没有。
“虎子这货真粗心，连个字都不写。”（划掉）
“是呀，是呀。本来作者想让读者们给俺想个好听的碑文，然鹅他们没一个搭理他的，俺的墓碑只好空着了。”（划掉）
“与君死别离，胡马北风依。
劝君加餐饭，尘缘安可知？”
老李望着空空的墓碑，低低吟出四行平仄不齐ẈẆẈ.₉₉₆₉ẋṡ.ḈṎḾ地绝句。
“好诗！”瓶子道，说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支蘸墨的毛笔，也不管这诗适不适合碑铭之用，手腕一翻一抖，便把这二十整字写在自个儿墓碑上。
老李于是坐在树下大笑，于是笑着笑着惚地就哭了，他是为自己哭，也是为另外的人哭。他除了为自己哭，又是为谁和谁而哭呢？
老李念这首诗，并不是想让瓶子刻在墓碑上，只是忽然想起了很多人和事，可是这其中太多错综曲折，又如何能说的清呢？
如今见了石程虎的亡人，很多年前一幕幕一综综往事突然一一晃过，它们今夜竟也如闪闪忽忽的影子，再次缠绕了老李。
李健不禁问自己：这一切，难道都是报应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