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西藏之旅

  我在爱经过的地方结网，然后在角落里静静的盼望，擅长编织美丽的图案，等待却是宿命的习惯。层层层层迂回的网，留不住微风留不住时光，我知道爱不能勉强，告诉我还有什么方法；慢慢慢慢透明的网，沾上了露水沾上了沧桑，我想谁也没有答案，当我慢步在自己的网上。——摘自林志炫的歌

  08年7月19日，他与表弟和一个朋友一起去西藏旅游，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进藏了，为什么还要去我不得而知。在去之前他偶尔提到过非常想与我同去，虽然明知此事不可为之但我心中仍然充满渴望，能与自己心爱的人走在朝圣的路上，会是种什么感受呢。我对他说我是不能亲去了，希望他能在拉萨最纯净的天空下替我许个愿。他说这个愿望就是我们永远在一起！

  没有他的第一个夜晚，我像每天一样依然上了网，玩会游戏就觉得百无聊赖，打开邮箱翻看同他相识后的点点滴滴，就感动鼻酸。我决定每晚上都给他写封信，要不漫长的黑夜对我来说真的是煎熬。在他去西藏的14天里我一共写了14封信，这里面有对他身体上的担心，也有对我们未来的担心，但更多的是对他的思念。

  这是他去西藏的第八天时我写的一封信:

  大哥：

  你在日喀则还好吗？又没有大哥的消息了，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今天在单位上网时，所有的门户网站全感染了一种病毒，一打开网页就非法退出。我先在写字板将信写好，然后再到信箱里发去，只是不知能否成功？

  今夜的哈尔滨空气闷热，我凭窗望着月亮，想着与大哥交往的整个过程，心情就莫名的伤感。月亮就要圆了，圆圆的月亮最容易让人想起的一个词就是“圆满”，所以，千山万水亦无法阻挡一颗颗渴望团圆的心，千年万年也无法消灭人们希望完美的愿望。然而，我在此时却想起了另一个词——“缺口”。古语有云：月亮“方其圆时，即其缺时”。看来，古人对于月圆月缺的认识是颇为辩证的。与大哥的交往，圆满是短暂的，缺口是永恒的，或许我们更多的时候要习惯缺口，习惯获得的同时也会失去，也许这是一种人生境界。有一个比喻，说每个人原来都是被上帝咬过的缺口的苹果，只是太多的人过于重视苹果完美的形象，却忽略了苹果本身的滋味，我就是这样的一种人。人生不过是一个过程，苦难和欢乐并存，残缺或许也可造就别样的美丽。苏轼有词云：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古人尚且如此的达观，而我却自惭形秽。

  也许，大哥与我只是两枚飘飞的落叶，划过的曲线偶尔相遇又匆匆分离，该来的总要来，却不希望该去的全部走掉，我明白所有的机缘只是匆匆的瞬间，永恒的是自己内心深处遗失的疼痛。

  人生三苦：爱别离，恨长久，求不得。必须忍受着别离的酸，一声叹息。我真愿我能化作一棵青橄榄，把情感和思念都生落土里，深深的滋长，深层的埋藏。

  不知为什么，我说起来几多潇洒，头头是道，却总是心情烦闷，无法释怀。

  我的大哥，你知道我在想你吗？你知道你这个十分普通的弟弟每次给大哥发信息都是犹疑不决吗？真的很想你，真的——爱你！

  第十二天，他从西藏返回成都，并到成都的“四姑娘山”去玩。我记得那天单位有很多破事，会议一个接着一个，弄得我不胜其烦。到了下班的时候又大雨倾盆，冒雨跑到车站，等了好半天才来的这辆车，在我身边稍稍犹疑一下就撇下我飞驰而去了。晚上打开电脑，一下子就感触良多，想着自己走上这样一条路的艰辛，想着苦挨苦候的煎熬，心情就莫名地伤感。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我不知道我等待的最终结局是什么。面对打开的邮箱，想着这个没有亲见的大哥，我思绪万千。

  大哥：

  你在“四帅男山”还好吧！成都的旅游景点怎么总有些色情成份，起的名字都带有强烈的勾引人之意。看来大哥在那里一定要找个帅哥相陪才名副其实，因为大哥加上两个小弟弟才三个帅男，数来数去还差上一个，只好晚上拉到自己房间一个来充数，才会符合这个“四帅男山”的名字。

  昨晚上发过信息后就没有大哥的消息，心里就一直担心大哥是不是又喝了酒。也是自己睡得早了，躺在床上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直到大哥发信息来为止。我一想大哥就可能会打电话来，正在设置静音的时候，大哥的电话就突然来到了。我将头蒙到被子里，压低了声音同大哥讲话，放下电话时已经是浑身大汗了。接完电话后思绪更是兴奋，瞪大了眼睛想着我的大哥的一切，真的是难以入睡起来。

  想一想能见到大哥竟然还要四天的时间，真够漫长的，不敢在电话里讲，只好在这里说一下吧，我的大哥你的弟弟只希望你一切都安好，永远都健康，天天都快乐！

  就是用这样的方式表达着我对他的感情，我不知道他回来后看到这些文字时会是什么想法。相识这样长的时间对于他的厚爱我无以为报，也无法用语言表达内心真实的感受，还记得他酒后电话中的话，我真的是刻骨铭心，每每想起就很心痛。或许是我经历太多，对于感情，无论是哪种感情，现在都有如惊弓之鸟，真害怕再经受一次痛击会垮掉。有一首歌这样唱“没有承诺，却被你抓得更紧，没有了你，我的世界雨下个不停”，我这种心情已体验过一次，如果再来一次，我不知到时会是什么样子。我虽为党员但现在却很宿命，不过我还是坚强地对他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大哥在我心中的地位永远不会改变，我会一辈子爱着大哥，我会一个人默默承受所有打击。

  我掰着手指数着他的归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