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小说 > 木棉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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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2019-11-22    作者:独舞的枫叶    来源:www.6969xs.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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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华丽的语言,也没有较好的文化素质,更不会用澎湃的激情描述优美的场景,我只会默默地陈述一个故事,由于水平太低大家切勿辱骂,喜欢的就静静的看这个故事,不喜欢的请绕道。

  好了,故事正式开始,这个故事发生在木棉花盛开的城市。

  林清是一个从山沟里走出来的中年人今年三十岁,在来白云区之前一直在佛岗的一间机械加工厂做机械维修,一直以为自己会在故乡静静的生活着,和所有的正常人一样有个温暖的幸福的家庭!

  和大部分的农村人一样,林清很早结婚,二十三岁儿子就出世了,日子过的清贫但幸福。每天下班回到家里,看着天真活泼的儿子,一天的劳累荡然无存!

  灾难总是悄悄的来临,从不给世人打招呼!那一天父亲如常的下田干农活,田地在国道的另一边,那天的阳光是多么的明媚,蓝蓝的天上几朵白云在毫无目的地游荡着。

  干完一上午农活的父亲看看马路车辆不多,便如常的过马路,忽然前面一辆绿色的大货车呼啸而来,父亲连忙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敢再动,原来是想等车子过了再走,也许是多天的长途行车,大货车的司机有点疲惫不堪吧,又也许父亲太瘦弱了在长长的马路上毫不显眼吧,司机居然没有发现父亲就停在那里,待到发现时,已经是太晚了,刺耳的刹车声急促响起,车轮胎在沥青路上滑出长长的刹车痕迹。

  车速是减了下来,但缓冲力仍然推动着大货车前进,父亲眼睁睁看着大货车冲了过来,惊恐的他来不及闪避,惨叫一声被撞飞了,瘦弱的身体在空中滑出一道悲惨的生命线,接着伏在马路上,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地面很快形成鲜艳的红色,就像那怒放的木棉花!

  在撞上父亲的时候大货车的轮子嗄的一声停下了,大货车司机压根儿没有下车,看看四周他发现没有行人经过,于是飞快地加大油门,瞬间消失在马路的尽头。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几个放学的学生路过时发现地上躺着个血人,连忙大喊救命,过了半小时左右,交警来了,救护车来了,人声沸沸扬扬,可惜谁也看不到肇事的车俩和事情发生的情况,父亲很快被送到佛(言情小说网:www.₆₉₆₉xs.cC)岗第一人民医院抢救。

  那时的林清没有手机,家里也没有固定电话,全靠村里的人马上骑自行车去工厂通知林清。听到消息后,林清可吓坏了连假也没有请,骑着一辆没有车牌的嘉陵摩托车慌慌张张往县城医院赶去。

  在医院里林清见到父亲满身鲜血躺在病床上,人依旧是半昏迷状态,可能是听到林清进入病房的声音,父亲弱弱的睁了一下眼又陷入昏迷了。看着父亲那虚弱的模样,悲从心头降,林清非常的憎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本事养家活口,父亲已经是一把年纪了,还要每天在田地里辛辛苦苦,愧为人子啊!

  就在林清在父亲病床边黯然神伤之际,一个样子有点凶的女护士把林清叫到医生办公室,那个中年医生只是冷淡地询问父亲的年龄和姓名,然后打发他去交五千元押金。

  林清身上哪里有这么多现金,在医院门口找了家公用电话,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打给谁好,最后决定打电话给工厂的老板。

  老板叫虾头叔,是县城人,认识的人多,林清认为他肯定会有办法的。老板是个热心的中年人,得知情况后马上开着五十铃货车赶到县城,老板真是好人,担心林清不够钱,硬是留下一万元才走。

  林清这人比较内向不会说场面话,也没用什么感恩流涕的语言感谢虾头叔,他打算事情完结之后要好好工作回报虾头叔。当晚夜里,父亲总算清醒过来了,林清连忙按铃叫医生过来,一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医生来了,先是帮父亲测量体温,然后简单地问父亲姓名年龄,又问父亲什么地方不舒服,潦潦几笔登记完就离开病房,无意中看到他胸口挂着个实习证。

  第二天医生给父亲开了一大堆检查,但是主治医生没有露面,也没有任何医生对父亲进行诊治,床头挂着几大袋输液,也无非是氯化钠加葡萄糖,第三天护士巡房时,拿来昨天和前天的日结单,林清一看马上傻了眼,两日合计八千多元,治疗费用不是很多,但是那检查的项目一项又一项长长的,林清还注意到,连是否有艾滋病也检验了,父亲可是个老老实实的乡巴佬啊,这医院未免太黑心了!

  林清不好意思再麻烦虾头叔了,无奈之下只好问医院借电话打到邻居家里,叫邻居通知妻子把家里最后一笔钱拿了出来,那是一家人省吃俭用为父亲存的棺材本啊。

  父亲清醒后,佛岗交警大队来做了笔录,也带来了一个坏消息,肇事者找不到,没有任何人看到事发经过。父亲当时正在恐慌之中,根本就来不及看大货车的车牌号码,只想的起是绿色的大货车,应该是东风大货车。毫无头绪的交警也无可奈何,他们走后,父亲情绪非常激动,没有想到,一辈子从不干坏事的他竟然遭此厄运。

  第五天,父亲挣扎着非要出院不可,他知道家里什么经济状况,多住一天要花多一千元。这时候,主治医生终于出现了,他拿出一份文件叫林清签名,林清拿起文件仔细看了看,大意是这样的:病人林志军自愿出院,出院后一切责任与医院医生无关。

  林清心里想,有问题找你麻烦干什么,有问题就要治疗啊。

  出院后父亲不能干农活了,每天就在家里呆着,人一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他越想越气,既心疼住院花的钱,又恨自己成了废人,最可恨的是无端端给人撞成这样,居然破不了案,他一腔冤屈无处伸诉,每天郁郁不欢,精神变的很异常,终于在一个寒冬,倒下了再没有爬起来,后来医生诊断是爆了血管,颅内大出血。

  父亲的后事办完后,家里的经济顿时紧张下来,前前后后,连带住院费用,父亲回家后买药的开支、丧事开支,林清一下子欠了三万多元的外债。三万多元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小数目,不值一提,但是对于一个贫困的家庭是如何沉重,林清的工资才一千元,老婆在家带孩子,目前小孩没有读书,每月生活节约一点一个月能存五百元,但是每月五百元,要多少个月才三万元?六十个月!

  下班后林清搬了张小竹椅坐着傻傻的看着门外,春天来了,门外高高的木棉树挂满小小的红灯笼,春风一吹,盛放的木棉花随风摇摆,然后一朵接一朵掉下来,小孩子们等候已久,欢乐地冲了过去,你争我夺好不热闹。

  林清没有那心情,今天中午债主来催债了,他把仅有的一千元给了债主,看来往后这几天只能吃青菜了,难为儿子了。

  老板虾头叔在广州白云区开了一家分厂,打算调林清过去当车间主任,林清答应了,不为别的,只为当年老板虾头叔在父亲住院时送来那一万元。林清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受人点滴必当涌泉相报.

  虾头叔知道林清的难处,给林清工资加到二千五百元,对于林清来说,也算是一个惊喜吧!

  四月份,给父亲扫墓后,林清坐上虾头叔的皇冠小汽车到了广州的白云区,新厂在太和的工业区,已经是筹建好,现在是边生产边招工,现在上班的也就是四五十人吧。

  林清第一次见到何彬是在生产车间,何彬是某知名机械厂的老板,当时是来委托虾头叔的厂加工某部分设备。

  车间里,何彬看到林清正在忙忙碌碌的样子,觉得工作中的男人就是帅,当虾头叔介绍林清时,何彬伸出右手想和林清握手,林清低头看看自己满是油污的右手,不好意思伸出来,何彬似乎看穿林清的心,把自己的手往地上的油污一抹,再用布条擦干净,然后又伸出右手,林清顿时对眼前这位胖胖的五十多岁的老总充满好感,连忙与何彬热情握手。

  有些事情林清没有料到的,何彬是一名资深同志,他最喜欢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自从见到林清后,何彬一直在惦记着,何彬平时喜欢一夜情,他很少找固定的朋友,喜欢那新鲜的感觉。

  虾头叔也是同志,就因为和何彬志同道合才有机会接了不少何彬的生意,在工厂的发展上何彬可谓功不可没。实在是难以忍受何彬的唠叨,虾头叔终于决定带林清出来参加同志聚会,但是他对何彬说的很清楚,要求何彬必须自律,别伤害这位朴实的中年人。

  那一晚,灯红酒绿,光怪陆离,烟雾缥缈,林清甚是不惯,他从未去过卡拉OK的厢房消费,只觉得乏味不堪,于是找了个借口到走廊透口气。

  走廓里光线昏暗,墙上粉色的小射灯把精致的玻璃底砖映得格外的玲珑剔透。这时候身边有人走过,林清没有抬起头,在这种地方,一定没有认识自己的人,脚步声却在他面前停住,那人帅帅的,“你是虾头叔的BF吗?”,林清一头雾水,:“啥叫BF?”,年轻人一怔,认真打量着林清。

  发仔又说:“你喜欢虾头叔吗?"林清更加迷糊了:“他是我的老板,有什么喜不喜欢的,虾头叔很好人的。”发仔再看看林清的衬衫,上面还有厂标,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看来是自己猜错了,还差点暴露了身份,发仔不禁脸上一红,幸好有灯光可以掩饰,没有让林清发现,他不好意思地说:“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有时间我们多来往,我们做朋友好吗?”林清垂下头尴尬道:“我没有手机,没钱买。"

  发仔万万没有料到这年代还有人没有手机,不禁无语,气氛刹时诡异。发仔想起家里有台旧手机,他决定哪天见到虾头叔就叫他转交给林清。

  何彬见到林清出去这么久还没有回来有点担心了,这里毕竟是娱乐场所,万一撞到醉酒的无端起争执就麻烦了。推门后他看到林清和发仔倚在窗前聊天,便走了过去,刚好听到林清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没有手机,没有钱买。”何彬心里隐隐作痛,什么年代了,一个大男人连一两百元的手机也买不起。他从公文包拿出一台备用手机递了过去,林清接过来看了一下,是三星手机,然后小心翼翼地递回给何彬,他生怕接不住摔坏了赔不起啊。

  何彬一愣:“林师傅,这是送给你的,我刚好有多一台手机。”

  林清脸都涨红了,脖子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他不高兴的说:“何总,虽然是我买不起手机,但是不见得我非要手机不可,平时也没有什么人找我,我基本上是在工厂里面的。"

  “那么我找你时怎么办?”何彬没作细想脱口而出,发仔在一旁总算听明白了,何彬想追求林清,那么以他们的关系来看,林清和虾头叔肯定没有什么关系,这下他可高兴了,发仔对林清说:“过几天我去你们厂找你玩。”随后便满脸春风进了厢房。

  林清见发仔走了便说:“何总,你若找我来车间就行了,保证来到有茶喝。”何彬连说几个好好好。

  其实,林清对何彬的感觉非常好,觉得他风趣平易近人,特别是那个大肚子,拿来当枕头该多好啊。

  老何从口袋拿出一包中华,递了一根给林清,林清示意不要,他从口袋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红羊城,他说抽习惯了这味道,何彬为了迎合林清,向他讨了一根红羊城,连烟丝都好像残余林清的体温和浓浓的男性荷尔蒙,何彬不禁把香烟放在鼻子前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两个人倚在窗前吸完一根香烟便回去厢房,林清坐下后总感觉众人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但是说不出来怪在哪里。

  大家喝多了几杯马尿,现场气氛开始微妙起来了,虾头叔总爱开发仔的玩笑,把发仔按在沙发上往下体使劲地揉着,发仔实在受不了,大声叫停,尼玛的,再揉就要射了!发仔喜欢虾头叔,但是虾头叔身边很多狂蜂浪蝶,发仔每天都担心有人抢了他的虾头叔。

  林清和何彬只是静静地坐着看他们玩耍,没有加入他们的战斗,另外几个男人仍在充满感情地唱着那一首首悲伤的神曲。似乎是每个人都饱经风霜仇大苦深。

  林清认真的打量着厢房,没有想到竟会华丽如斯,大家都有玩耍唱歌,没有刻意的西装革履,但却有说不出的从容淡定,一看这些人就是和自己两个世界的人,自己不可能过上他们的生活,也没有渴望过上他们的生活,一家人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就好。

  由于虾头叔在林清和发仔出去的时候和厢房的人介绍了林清的状况,大家都有点拘束,比过去的不羁有所收俭,所以面对林清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虾头叔打算今晚和发仔不醉无归,不敢开车了,便轻声提示何彬送林清回去。

  看了看手腕上的劳力士,已经是十二点了,何彬温柔地对林清说:“林师傅,我送你回厂吧,虾头叔有点醉了,不能开车。”

  林清说:“不用了,我坐摩的吧!“

  “别坐!危险!”

  不由分说何彬紧紧的牵着林清的手出了厢房。看着何彬和林清远去的身影,发仔说:“高难度啊,何总换口味了,居然看上了这么纯朴的非同!”

  虾头叔说:“不管他们的发展是怎么样,何总答应过不会伤害林清的,你们在林清面前说话注意点,他还不知道我们是同志的。”

  在连声说好后,众人又是一轮刀光剑影,最后,发仔和虾头叔就在附近的宾馆开了个房间,至于他俩在房间做了什么无人知晓,要问当事人才知道。但是林清第二天总发觉虾头叔走路不妥,一拐一拐的,像只企鹅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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