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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测站的人明显被这起新的死亡所震惊，他们围在许晓刚宿舍的门口，恐慌和疑惑写在每个人的脸上。
李忆农和钟强推门而出。
“到底怎么样了？”张海涛急迫地问。
钟强注视着他的眼睛，缓缓摇头。
张海涛痛心疾首，其余的人也一片悲戚。
李忆农手里拿着遗书，抽出写满诗句的那张纸，递到张海涛的眼前，问道，“你们看看，这是不是许晓刚的笔迹。”
“这是什么？是遗书？”张海涛疑惑地问。
“算吧。”李忆农神情肃穆。
众人都围了上来，凑近观看那张纸。片刻之后，李忆农问，“是许晓刚的笔迹吗？”
张海涛依旧盯着那张纸，点点头，其他人也给了肯定的答复。
“你们知道他写的这些是什么意思吗？”
张海涛的嘴唇动了动，但最终没说什么，别的人也没人应声。
李忆农和钟强对视一眼，钟强悄然点了点头，李忆农收回那张纸，又举起写了四句话的另一张纸，“那这一张呢，是不是也是许晓刚写的？”
显然，这张纸上的内容过于劲爆，所有人的脸上都充斥着惊诧的神情。
“这么说，老李真是——”刘亮话说到一半，蓦然住了口，他抬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但没谁理会他。
“是许晓刚的笔迹吗？”李忆农又问了一遍。
“是。”张海涛清了清嗓子，声音沙哑。
李忆农用目光询问剩余的人，大家也都点头。
“你们看仔细了吗？”钟强下意识地皱皱眉，“你们还有许晓刚其它的笔迹吗？”
张海涛思忖一下，对刘亮说，“你去把工作日志拿来，昨天的中班就是他记录的。”
刘亮应了一声，向工作间跑去，不一会儿就拿着一本厚厚的工作日志本回来了。张海涛接过来翻了翻，翻到一页，递给钟强，说，“你们自己看看。”
钟强和李忆农翻阅着工作日志，果然，张海涛指出的那一页，字迹和遗书上的相同，记录人的位置写着许晓刚的名字，虽然他俩都不算是文检专家，但凭直觉，那些字应该为同一个人所书写，至于是否是别人的模仿，他俩就无从判断了。
“昨天，你们最后见到许晓刚，都是在什么时候？”钟强环顾着大家。
“昨晚你们不是把大家都给喊出来了吗，我就那时候见过他。”田博文说。
“我也是，然后他回工作间，我就回宿舍了。”说话的是刘亮。
“昨晚交班时，我见他最后一面，”王新军看看钟强，“那时候老张和老魏都在。”
“是，”魏安民接过话来，“交班后我再没见过他。”
“那你呢？”钟强转向张海涛。
“我？”张海涛有些木然，“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交班后在水房洗脸。”
“你确认那是最后见到他？那时候大概是几点？”钟强追问。
张海涛点点头，说道，“应该是十二点刚过吧，没几分钟，昨天咱们喝了酒，我就是简单洗了洗，然后就回房间了，我在路上碰到他了，他和我说要出去练练拳。”
“老张，昨天你们俩呆的时间最长，值班时他有没有什么异样？”李忆农问道。
张海涛想了想，“应该没有吧，反正我没感觉到什么。”
“我昨天说了那么多，回去他就没和你议论？”
“议论倒是议论了，你把话都说道那份儿上了，我们能不议论吗？”
“那他都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就是感慨，说老李竟然真是被人害死了。”
“就这些？还有别的吗？”
“还有，”张海涛犹豫一下，“他还问我有没有怀疑对象。”
“那你怎么说？”
“我能怎么说，就是安慰他呗，”张海涛苦笑，“我让他别乱想，反正有组织在调查，我又说，即便有凶手，也应该不是站里的人。”
“就没别的了？”
“没了，说来说去就这几句话，意思都差不多。可能昨天都喝了酒，也不大爱说话。”
“那你没觉得他心事重重？”
“那是真没有，”张海涛摇摇头，看了李忆农一眼，“我要是真觉得有什么不正常，可能就出不了这档子事儿了。”
李忆农和钟强交汇了眼神，然后对大家说道，“一会儿我们还要勘察现场，你们就别在这门口围着了。老张，我估计现在也没谁能睡得着了，你把大家都带到工作间去吧，没准儿我们一会儿还要询问。”
“我们能不能看看小许？”张海涛恳求道。
李忆农迟疑着摇摇头，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就一眼。”张海涛坚持着。
“老张，会让你们看的，但先让我们勘察完吧，”钟强伸手拍了拍张海涛的肩膀，“你给山下打个电话，让黄磊赶紧上来，对了，让他带几个兵。”
“是得给黄参谋打电话，”张海涛喃喃道，“我还得向基地汇报呢。”
“那好，咱们都先干自己的事儿吧。”
张海涛看了看李忆农和钟强，转身带领众人走向工作间。望着大家的背影，钟强点了两根烟，递给李忆农一根，小声说道，“如果他们所言非虚，那我应该是最后见到许晓刚的人。”
“是啊，你昨晚说过碰见他了。”李忆农吐出一口烟。
“嗯，半夜我去厕所，正好他刚洗完澡，那时候快一点了吧，今天听张海涛说他去练拳，估计就是练拳回来。”
“他那时候表现正常吗？”李忆农问道。
“还行吧，就是和我打了声招呼。”
“钟强，咱俩都是搞刑侦的，知道自杀的决心不好下，你看他那时候下定决心了吗？”
钟强苦笑，说道，“我心里也正琢磨这事儿呢，但真看不出来什么。”
“洗澡前，他究竟是去练拳了，还是去见了什么人【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⁹₉₆⁹xs.com】？”
“你想说什么？”钟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我也说不好，”李忆农晃晃头，“假如许晓刚真的是自杀，你说这个决心是他自己下的，还是什么人或什么事儿刺激他了？”
“简单讲，就是碰到我算个时间节点，他那个决心是在那之前还是之后下的，对吗？”
“差不多，”李忆农点点头，“还有，我总觉得老张像是瞒了一些东西，你看昨天酒桌上都是那氛围了，别的人独自睡觉咱就不提了，但他们是两个人一起值班，如果仅仅说了那些，你觉得正常吗？”
钟强望着李忆农，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