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月24日•周一•先旗路分局•9:13
“厚叔！有案子了！”方子耀挂掉电话对（言情小说网：www.➏➒➏➒xs.cc）厚剑军说道。
“嗯？啊？有案子了！？”秦明从回忆中清醒过来转身看着方子耀，“报案人在哪儿？”
“不是报案人，”方子耀看向秦明，“是刘局，刘局说让你和厚叔、庄哥去一趟局长室。”
厚剑军看了看秦明，又看了看庄严，“走吧。”
厚剑军推开局长室的门，三人站定，便看到坐在会议桌前的尹学东。
“把门关上，”刘麟飞从办公桌前站起身走到会议桌前坐下，“学东，把资料给大伙儿发一下。”
尹学东拿着资料发给三个人。
“先坐吧，”刘麟飞叹口气，“你们先看看这个资料，这件事由你们四个人负责，长安现在有另一个案子，而且他那边力量有点儿单薄，所以你们先着手处理，除了你们四个人，如果长安回来，我会让他跟进，但是除了你们五个人，这个案子一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秦明看了看面前的人选，心里一沉。
“学东，先和大伙儿介绍一下情况吧。”刘麟飞说。
“嗯。”尹学东点了点头，然后摆出一张照片，“这个人大伙儿应该都认识吧，余震方，市局网保四科的科长，以前是河东赤诚道分局的副局，2006年调到市局任命成立的网络治安保障四科科长。”
市局的网络治安保障四科和其他网保科工作不同，他们专门负责国际网络犯罪，例如盗取资料的间谍黑客犯罪、保障市级公安网络不被国际性犯罪团伙侵入系统等工作。因为2016年底，余震方带领自己的科室破获了一起重大国际网络黑客间谍案，所以在公安系统几乎人尽皆知。秦明看了看尹学东，“这个人怎么了？”
尹学东看了看照片上的人，然后看向秦明，“这个人死了，”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秦明又问。
“死亡日期应该是15号，但确切时间还不知道。当时是在和平区的一栋废弃大楼里发现尸体的，发现的契机是这个，匿名信。”尹学东说着拿出一张用自封袋封着的纸。
厚剑军三人凑过来看，这封信褶皱的染满了血，用打印体写着：余震方死了，坏人就该有这种报应。
“17号中午市局收到了这个，本来所有人都以为是恶作剧，但是给余震方打电话却始终没人接，打电话到家里，他爱人也说他从14号就没再回家，提取了这上面的血迹才发现确实是死者的血。市局意识到事儿不对，就马上从14号周五下班开始查起，最后终于在和平商业街发现了他的车，打听了一溜够才找着那个破楼，发现的日期是20号，”
三人听着尹学东说明情况，厚剑军用手抵着下巴看向刘麟飞：“既然是在和平区发现的，为什么要咱们分局解决？”
尹学东看看刘麟飞，然后从资料夹里拿出一张照片：“因为21号又发生了一件事，市检察院也收到了一封信，这次的被害人是这个人。”
秦明看着照片，“这是政治部的副主任董克平？也被杀了？”
“对，死亡日期是20号，确切时间不知道，”尹学东点了点头把另一封匿名信拿出来。
这封匿名信同样染满了血，上面打印着：董克平死了，坏人就该有这种报应。
庄严从鼻子里取下鼻塞，从口袋里拿出手套戴好，拿过两个自封袋分别拆开后取出匿名信闻了闻，血的味道，油墨的味道，还有一些细微杂乱的气味，“这两封信上有指纹么？”
“没有，除了发现的人和看过信的人的指纹，没发现其他指纹，”尹学东说道。
“有什么发现？”刘麟飞问道。
庄严摇了摇头，“没有，经手的人太多，而且时间太长了，确定不了到底都是谁的气味。”
刘麟飞点点头。
秦明看看庄严，果然依靠气味办案是件很精密的事情，一旦现场被破坏，就可能发现不了问题。
尹学东见大家都不说话，于是继续说道：“这次发现的地方就在咱们管区，而且董克平是2008年从河西检察院调到市院的，以前的赤诚道分局也没了，所以这工作就落在咱们头上了。”
“这次的事因为有一个受害人是市局的人，所以市局为了避嫌，就把整个事都交给咱们分局了——”刘麟飞说道，“当然，这是他们交过来时给我的理由，但实际上…”
“二十诸天是吧，”秦明看看厚剑军和庄严，他们两人的表情并没有诧异，看来大家想到一起去了。又将视线转向刘麟飞。
刘麟飞点点头，“只能说是可能，可能有关联。学东，你接着给大伙儿说，”
“嗯。”尹学东继续开口，“找到董克平的尸体是昨天上午，下午整个事转交到咱们分局之后，刘局就让我查了他们的资料，”尹学东顿了顿，扫一圈在座的几个人之后才说道，“余震方和董克平确实是二十诸天的人。”
“两个被害者都是二十诸天的人？”秦明看着尹学东，“你确定没搞错？”
尹学东点了点头，“我这边的线人应该不太会出错。”
“也就是说，有可能市局上面的人知道他们两个是二十诸天的人，所以只能把这个案子推诿给咱们，”刘麟飞看了看在座的四个人：“市局可以掩盖自己做错的事儿，但这两封匿名信很巧妙地把这两个公务人员塑造成了恶人，如果随意敷衍了事，很可能会让外界怀疑他们是真的做了什么恶事市局才因此草率结案、掩盖真相。”
厚剑军盯着两封匿名信，“也就是说这个案子不可能是二十诸天内部的分斗，不然以他们的力量，完全可以把这件事压下去。”
“被害者是二十诸天的人，那凶手有可能是曾经被二十诸天怨害过的人。”庄严说道。
“但是以我对二十诸天的了解，他们干涉的领域那么广，如果真有人杀了他们的人，恐怕这辈子都别想混了……”尹学东说。
“……”秦明听着尹学东的话，想起了去世的程焱。
厚剑军看出了秦明的情绪，大手放在对方的后背，轻轻抚恤着。
尹学东看了一眼两人，一瞬间脸上有一抹坏笑，随即又恢复了正经脸，“那我先接着说了，两名被害人都是死在废墟的大楼里，这是现场照片，”尹学东将两名被害人的照片摆在桌上。
照片上的现场几乎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血喷溅的到处都是，死者胸口上也被血染得一塌糊涂。
“两人在不同的地方，但都是在废墟楼被发现的，”尹学东继续说道，“余震方的死因是失血过多，在他身上一共有13处刀伤。董克平身上也发现了刀伤，一共19处，但他胸口却有一处伤比其他伤时间要早。两者刀伤的程度都比较深，而且都集中在胸口，有少部分在肚子上，”
“第二个人身上刀伤更多…说明这个凶手对后者的憎恨要更多吧…”秦明皱着眉头看照片，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抬起头说道：“不过这么激动的凶手，现场应该有很多痕迹才对吧？”
尹学东摇摇头，“正好儿相反，”又拿出两张照片，“这是现场发现的唯一痕迹，”
照片上是血脚印，一共发现了两块，虽然被踩成了一片晕迹，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月牙形状的，“唯一痕迹？”秦明看了看身边的厚剑军。
“对，市局鉴证科的人废了好大劲才发现的，”尹学东说着指着一张照片，“这个现场是余震方的，看见这有点儿类似月牙的血印了吧，这是在他身边发现的，应该是凶手骑在被害人身上用刀捅他时，血流到脚边散开的痕迹。虽然很难分辨，但是在被害人两侧都发现了这样的痕迹，而且还原之后的形状几乎相同，”说着他拿出董克平的现场照片，“这个也是，两对脚印对照后发现形状大小都差不多，应该可以推断这就是凶手的脚印，28公分，也就是46码的鞋印。”
“除了这个之外，其他什么都没发现？”庄严问道。
“嗯。”尹学东点头“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两名被害者手腕脚腕上都有被绑住的痕迹，现场的地面也有相应的螺丝孔，被杀之前应该是被绑架过。”
庄严低下头思考了片刻，然后抬头看着刘麟飞，“刘局，我想先去第二个现场看看，”
刘麟飞点了点头，“嗯，去吧，这个案子不简单，市局推下来的原因到底是不是避嫌咱不知道，但一定要记住，千万别跟任何人说这个案子可能会牵扯到二十诸天，”
